“不怎么疼了。”她想了一下，还是诚实地回答了他。
不然，他肯定不会离开的。
厉聿顿时放下心来，不枉他给她揉了几个小时。
他起身下床，整理了一下衣服，“我之前熬好了青菜粥，我去给你盛一碗过来。”
“不用了……”
厉聿却没给她拒绝的机会，很快就大步离开了房间。
桑非鱼怔怔地看着被轻轻带上的房门，眼眶蓦地酸涩。
怎么办啊？
她好没出息啊……
他为什么还要来招惹她啊？
她不能再一次陷进去。
绝不能！
以前她那么完美的时候，都没能让他低下他高傲的头颅，现在她……
桑非鱼下意识捂住腰上长长的伤疤，再想到背上丑陋交错的伤痕，眼泪蓄满眼眶。
厉聿端着粥回到房间时，桑非鱼已经去过浴室洗漱了。
因为之前的衣裤，被男人抱得皱巴巴的。
所以她换了一套衣服，加了一件薄的长外套。
“温度刚刚好，我试过了，快趁热吃。”厉聿将粥碗放在桌上，对她笑道。
她看了他一眼：“怎么试的？”
厉聿怔了怔。
这……
他从小到大，一直和她没分过彼此。
他忘了。
“我去换一把羹匙。”厉聿低眸，轻声道。
“不用了。”桑非鱼坐了下来，挡开了他的手，“我没你那么洁癖。”
“……”
厉聿憋了许久，才忍不住给自己辩解了一句：“我对你没洁癖过，我还给你‘**’过……”
最亲密的事都做过。
很多男人不可能给女朋友做的事，他也为她做过。
她不能这么冤枉他。
“厉聿！”桑非鱼猛地抬头，气得差点一碗粥泼过去。
他在胡说八道什么？
“对不起，我说错话了，你别生气。”厉聿看她气得手指都在颤抖，立马跪下了。
桑非鱼这回是真的想泼他了：“你是不是有病？没事就给我跪做什么？你给我滚出去！”
“谢无妄说他也天天给姜念跪，他教我的。”厉聿承认自己堕落了，反正……她解气就行。
她也为了他，给别人跪过啊。
所以他并不觉得屈辱，有损男性尊严。
只要是她，怎样都可以。
桑非鱼一口气差点吐不出来——人家谢无妄是那种跪！才不是他这样的……
算了，这种话她不可能跟厉聿说。
“你坐一边儿去，跪在我面前我吃不下。”她板脸道。
“好的。”厉聿麻溜地起身，到一边的沙发上坐下了。
桑非鱼也懒得看他了，跟谢无妄学什么不好，学没脸没皮。
这还真是有点难缠。
她宁可他像以前一样高冷，她也不至于这么拿他没办法。
厉聿全程盯着桑非鱼看。
桑非鱼起初有些想骂他，但后来想想，搞得她很在意似的，她从小到大被男生这么盯着看也不是第一次了，她就当他是路人好了。
于是，她慢腾腾地在厉聿的注视下，吃完了一碗粥。
碗见底了才发现。
“还吃吗？我再盛一碗来？”厉聿当然也注意到了，忙起身问道。
桑非鱼一阵脸热。
她现在饭量很小的。
结果被他这么盯着看……不知不觉就一碗吃下去了。
她吃撑了。
“饱了。”
到嘴边的一句‘难吃’，硬生生换了两个字。
“嗯，那要不再回床上躺会儿？”厉聿实在担心她跟他赌气，强撑不适。
“你见过有谁是吃完就睡的？”桑非鱼没好气地瞪他。
猪。
猪。
一个同样的字，不约而同浮上两人心头。
“……”
“……”
厉聿当然不敢说出口，但桑非鱼看他表情就猜到了。
“你该庆幸我是一条有素质的鱼。”她微笑起身，指着门口，“现在，你马上给我出去！我没力气跟你生气，除非你想让我更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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