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们便先拜堂。”秦惜跳起来，去找了两根树枝当龙凤烛。
李孤芳觉得自己亏了。
好好的儿郎，就这么草率地娶媳妇了？
“内个，成婚得有主婚人和证婚人吧？”
秦惜指着河边的老树，“它就是主婚人，至于证婚人……”
她四下看了一圈，刚好见一只兔子经过：“抓住它！”
李孤芳二话没说，就扑了过去。
兔子被抓了。
秦惜得意拎着它的耳朵：“它就是证婚人。”
李孤芳：……
于是，两个人在大树前插了两根树枝，在树干上刻了个喜字，将小兔子五花大绑，对着大树，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礼成。
李孤芳有些暗自欢喜：“我们成婚了，以后这事儿就不能再改了。”
秦惜也觉得这事儿就算是成了，心里踏实。
“兔子没用了，烤了吧。”
“好嘞。”
于是，他们俩把证婚人给宰了，烤了吃了，又用树叶掬了水，颤颤巍巍，嗤嗤笑着，喝了交杯酒。
“这回应该算是完事儿了吧？”秦惜觉得，这嫁人也太容易了。
“嗯……，好像还要入洞房。”
李孤芳坐在河边，手搭在膝上，心里还琢磨着如何行夫妻之礼。
他自小家教严格，没机会涉猎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又十五岁就来了孤山读书，更是还没有过通房。
男女之间的事，只有哥儿几个胡闹闲聊时过过嘴瘾。
现在忽然就娶媳妇了，有点慌。
秦惜扒拉他，“入洞房，入洞房，那就是说说的，难道我们现在真的还要去找个洞？”
找个洞……，李孤芳脸刷的一红。
他拉着她的衣袖，“阿惜……”
“干嘛？”
“我想……，亲你一下。”
秦惜想，都成婚了，亲就亲呗。
于是，她把脸蛋儿凑了过去。
谁知李孤芳的唇却绕过她脸蛋，径直摁在了她的唇瓣上。
血气方刚的少年，一旦打开了禁忌，仿佛一瞬间就自己开了窍。
他捧住她的脸蛋儿，濡湿的吻传递过来，秦惜顿时从唇上一路酥到脚趾间。
她惊恐抓住他的袍子，任由他的唇舌反复磋磨到嘴唇发麻。
终于，两个人都脸颊发热，气息微喘。
李孤芳放开她，只是兴奋傻笑，“阿惜是我的了。”
冷不防，咕咚！
被秦惜一脚，给踢进了河里去。
他从水里冒出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水，还朝她乐，用好大好大的声音，对着群山喊：
“北雍皇朝的永圣端康公主，是我李孤芳的了——！！！”
秦惜嫌他吵死了，在岸边石头上叉腰：
“喂，你还上不上来？”
“你把我踹下来的，总要拉我上去。”
李孤芳在水里朝她伸手。
秦惜好心去拉他。
结果，不料他一用力，将她也给嗷的一声拽了下去。
他在水中接住她，“阿惜这次真的是我的了。”
说着，不由分说地又吻住她，滚烫的手在河水中，隔着她湿透的衣衫，抚摸她水下的身子。
初越雷池，都是稀里糊涂的。
秦惜的手推在他小腹上，害怕极了。
听说，会很痛。
可是如果不痛过，如何证明自己嫁过人了？
她紧张地敞开自己，两手紧紧攀着李孤芳的肩，视死如归，痛得睁大眼睛，忍不住大叫着推他，哭着挠他。
那感觉，就像小时候宫里的嬷嬷帮她扎耳洞。
虽然用黄豆磨了许久，都已经麻了，可等到烧红的针真的穿过耳垂时，嗤地一声，是血肉被异物侵入穿过的声音。
特别的残忍。
可嬷嬷说，女人一辈子，都要遭那么几回罪，疼过了也就好了。
秦惜哭着掉眼泪，一面忍受李孤芳毫无章法地乱来，一面安慰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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