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没有用，等明日便知，殿下不要着急。”
许怀安说道。
今日搓的都是小煤块，以现在的天气，一天便能干了。
而就在二人对话之际，却只见孔或沉着脸，站在了不远处，冷声道：
“简直一派胡言！此黑石书中有记载，此石燃烧时有毒，岂是你们两个小儿随便放水里洗洗就能洗掉的？若是如此，那天底下那么多有毒之物，不都可以直接用水洗掉？”
突如其来的声音，顿时将二人给吓的一个哆嗦。
谁都没想到，都躲到了犄角旮旯里了，还能被孔或给发现。
而实际上，在二人鬼鬼祟祟朝着这边走来的时候，便已经被孔或给看到了。
于是孔或这才跟了过来。
看到二人在这里捣鼓黑石，孔或虽不解，但只是以为二人是在这里玩闹，却恰巧听到了许怀安对于黑石的解释。
听到二人竟是要用这黑石做燃料，还言说无毒的时候，这才忍不住开口。
萧怀闻言，顿时耷拉着脑袋道：“孔师，我们只是试试而已，不是胡闹，若是...”
然而孔或却是板着脸，一通说教口吻的打断了萧怀的话，道：
“殿下，此物危险，殿下乃是储君，岂能使得自己置于险境？若是殿下实在闲得慌，不妨多背诵一些书籍，还有许洗马，听闻许洗马要参加明年的春试，那便应当更加努力，而不是在这里钻研这些奇淫巧技，荒废了大好时光。”
许怀安闻言，看着这老头倒是没有辩解，只是道：“孔师说的是，我等这便去读书。”
说完，二人便一溜烟的离开了。
而孔或则看着丢在地上的煤球，皱着眉头看了看，心中却是暗暗想着，这许洗马说的头头是道，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若真的能洗去毒性，用于给百姓取暖，倒不失为一件幸事。
但想了想，很快孔或便将这个想法抛到了脑后，若真能去除毒性，这么多年，为什么从来没有人成功过？
毕竟不是没人试过，根据各地的消息，民间有不少百姓因冬日严寒，又无木炭取暖，使用低劣的黑石导致中毒的事情时有发生。
而许怀安和萧怀二人则回到了宫殿内装模作样的开始读起了书，活像被老师抓包了的学生。
翌日。
惦记着煤球有没有干透的二人再次来到晾晒煤球的地方。
只见经过一夜的晾晒和秋风吹拂，此时煤球内的水分基本上已经干透了，再加上一上午的日照，许怀安随手将一个煤球捏开，只见里面已经不见水分。
“干了。”
许怀安说道。
萧怀闻言，道：“那烧烧看，看有没有毒。”
但刚一开口，萧怀便愣住了，皱眉道：“可...咱们去哪里找人试？”
总不能自己去试，万一中毒了可怎么办？
许怀安闻言，道：“咱们带着这些东西去刑部，刑部大牢里不是有死囚吗？如今正是秋日，应该有不少秋后问斩的犯人，反正都是要死的，不如为咱们做点贡献。”
此话一出，萧怀顿时眼前一亮，道：“好，那咱们...”
但好巧不巧，孔或的声音却再次传来，道：“不如找些牲畜过来，若是牲畜无恙，人自然无恙。”
实际上，昨日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孔或一晚上都没能睡好觉。
虽然觉得这件事不太现实，但孔或见识过每年冬日冻死的人，那些人白日还好好的，但一夜之后，便被冬雪害了性命。
所以即便是知道不可能，但孔或还是上了心，所以早早的就在此地等候着二人。
二人听到孔或的话，眼中都有些诧异。
但很快，许怀安便道：“孔师说的是，用牲畜也是一样的。”
“好，正好听说前两日北地送来了一些羊，应该还没宰杀完，我这便命人去找两头带到东宫来。”
萧怀也说道。
旋即，萧怀便命身边的贴身太监去御膳房牵羔羊。
而孔或则看向许怀安道：“许洗马，此物你可知该如何验证有没有毒？”
许怀安道：“很简单，找一个密闭的房间，然后在屋内点燃黑石，然后将羔羊放进去，等黑石燃烧完毕，然后看羔羊情况如何，还有就是燃烧之后有无烟灰，若是燃烧之后羔羊依旧无恙，便证明无毒。”
听到许怀安的话，孔或这才点了点头，道：“嗯，如此确实可行。”
不多时，只见太监迁来了两只羊，然后萧怀选了一间用于放置杂物的小房间，然后让人将周围的门窗全部用东西封堵好，保证这是一个相对封闭的空间。
然后将羊给拴在了屋内的梁柱上面，又点燃了煤炭。
煤炭被点燃之后，便开始燃烧了起来。
而许怀安等人则退出了屋内。
退出屋内后，众人便开始等待了起来，窗户上有一个孔，能看到屋内的情况。
萧怀时不时的往屋内看去，同时道：“真的没有烟，而且这黑石好像能烧很久的样子，现在都才燃烧了一点点。”
又一会，萧怀再次凑到孔洞处，道：“那两只羊还活着。”
“燃了一半了，火势很旺，羊还没死！”
萧怀时不时的播报着屋内的情况，使得一直碍于面子没有去看的孔或都有些心痒不已。
但身为人师，又是孔儒，孔或即便心中好奇，但也放不下身段去看。
反倒是许怀安，早就知道结果，所以对里面的事情一点都不好奇。
两个时辰过去。
屋内的煤球已经燃烧完毕，原本通红的煤球变得灰白后，萧怀便迫不及待的道：
“烧完了烧完了，十几煤球可以燃烧两个时辰，而且两个时辰，两只羊没有一点事。老许，这事成了！”
孔或听到此话，眼中闪过一抹诧异，但随着萧怀让人将房门打开。
只感觉屋内一股浑浊的热气袭来，虽有一点点特别的味道，但还在接受范围之内。
又看到两只活蹦乱跳的羊被牵了出来，孔或心中才深吸了一口气，眼中露出了兴奋之色，道：
“没想到，这黑石水洗之后，竟有这般变化，如此一来，我大桓百姓有福了！不行，这件事我必须立即禀告陛下！
说着，只见孔或便有些迫不及待的朝着东宫旁边的御书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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