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立方听了小巧玲珑的话谨慎地点点头。
解决了布阵的问题,小巧玲珑又建议用自身作为引诱巨蟒的诱饵。如此冒然的决定遭众人的一致反对。
她分析道:“巨蟒精通人性,一心想袭击的目标肯定是我,其他人很难把它引入布置好的圈套。这样,会增加射杀巨蟒的难度。更严重的后果可能会使我军的阵列被毁。”水立方道:“元帅此举无疑是把自身往蟒口中推。要我等何用?”
小巧玲珑道:“军师言重了。诸位难道没信心可保护本帅的安全?”韩端第一个发言:“主人放心,有韩端在,畜牲休想伤你一根头发。”疾如飞道:“我等一定尽力保护元帅的安全。”她满意地点点头:“骑兵的活动较灵活,且有两百人,有他们和二十张巨弓手的配合,巨蟒必有来无回。”水立方道:“元帅的胆量认臣佩服,然凡事需量力而行,如与巨蟒交战中众人敌之不过,请竖旗为号我自有解围的妙计。”
诸将领领命出营,分头去行事。
宋军安全地通过了掘有陷坑的树林。
扣蓝果然按约定在林中等候。他告诉小巧玲珑:往前约五里便是常护的山寨,蛮兵已依山屯扎,他们禁止了村民外出,他本人是绞尽脑汁才溜了出来。临走前,他告诫最好别让落败的蛮兵逃回老巢——绝路谷。在那里,蛮兵有充足的粮食,且地形险要,可一守关万人莫进,如让常护返回老巢等于纵虎归山。
小巧玲珑别了扣蓝领兵继续向五里坝行军。
蛮兵的谍者探得宋兵的深入,匆忙回报常护。
常护因早晚被宋兵伏击损兵折将,正冥思苦想如何寻找机会报仇,一听说仇人送上门来,哪里坐得住,当即叫下属备马,准备迎战。
啾陆劝道:“我军新败,士气抵落,不宜应战,应紧守山寨。再者,我军现仅有三千人,另有一千留守绝路谷,故应急募壮丁两千充作士兵,待过几日再与宋兵战。”常护道:“宋军虽多于我军,可毕竟行军百馀里,疲惫不堪。我军以逸等劳又兼熟悉地形,还得巨蟒相助何患不胜?”啾陆道:“君子报仇十年未晚,何必急于一两日,昨晚溃败只因轻敌,大王请三思而后行。”
常护默不作声陷入沉思。这时,旁边的谍者又补充上刚才遗漏的情报:宋军丢弃战车,只是步兵前来。
常护大悦:“宋兵自毁阵列前来挑战,天助我也。”复仇的念头牢牢占据他的大脑,没等啾陆开口,他已拎起五钧重的铁索铜球,阔步跨出木屋,纵身上马带兵迎战。啾陆暗暗叫苦,无可奈何地跟随着去。
蛮兵出现时宋军早在一草地上排好阵势。草地的左侧是小山坡,右侧是小树林。宋军除了水立方一人乘战车外,将领均是骑马。
昨天夜里月色微弱,小巧玲珑没能仔细看清常护的容貌,现在两军相隔不足百丈,她可打量一番据山为王的蛮主。
看样子,常护年过四旬,身材不是简单的魁梧,和NBA球员“大鲨鱼”奥尼尔一样粗大,两条手臂让人联想起长臂的大猩猩,大个子加上铜球的重量,险些压断战马的脊梁。他那方脸的两颊涂有红、绿、黑的颜色,或许是因为没有合身的衣服的缘故,他只是身着虎皮衣,头戴装有两牛角的皮帽,远远一看,宛如一头野兽。
与常护的战马相领的战马上坐着一干瘪瘪老头,正是啾陆。他身体单薄,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尖尖的鼻子是他身上最具特征的的地方。二人身后是参差不齐的蛮兵队伍。
常护勒马出阵,大叫道:“不知死活的宋兵,竟敢来犯吾境。若想活命返回速速献上你军主帅的首级。”宋将听了气冲霄汉,疾如飞、潘生同时拍马出阵应敌。
疾、潘二人在常护逃亡时尚不是常护的对手,现在他有备而来,二人大战十几个回全也占不到一点便宜。小巧玲珑见状急命韩端上前助阵。
一刀、一戟、一剑围攻手持铁索铜球的常护。四匹马缠成一团,你追我赶,左右突闪,前后回旋,蛮主仍能应会自如。
“想不到这常护是一员虎将。三军暂由军师指挥,本帅亲自去会会蛮主。”说完,小巧玲珑挺枪鞭马加入混战中。
五匹马,十只手几乎成了一混成一片,让局外人分不清每一只手的主人。两军士兵摇旗呐喊,为各自的代表助威。
每当铜球袭来,长枪若与之相碰,小巧玲珑的手总能感觉到一股令她全身颤动的力量,铜球离去时,长枪还嗡嗡作响。
“想必就算三国的吕布跑来,也不是常护的对手。得改变进攻的方式。”
小巧玲珑使韩端、潘生使了个眼色。二人领会了她的意思,韩端在右,潘生、疾如飞在左,她则利用自己多变的枪法,配合灵活的战马,时前时后,偷袭常护。
渐渐地,笨重的常护难以迅速转动来应付如幽灵一样的小巧玲珑。韩端看准时机横扫一刀,常护不情愿地低下头,偃月刀削下了皮帽上的两个牛角。
啾陆见了,忙差两名小将救主。新来的两人分散了潘生的注意力,常护甩出铁索铜球,潘生被撞飞落地。疾如飞眼疾手快,长戟如闪电般刺出,正中常护右臂,蛮兵小将急替主子解围,另一名小将欲俯身去抓起潘生。
这时,小巧玲珑放出两枚飞镖,刚好钻入蛮兵小将的喉咙。
受伤的常护及一员小将斗不过小巧玲珑、韩端、疾如飞三人。他丢下小将,自己策马想逃回阵中。
蛮兵小将被韩端一刀斩于马下,小巧玲珑与疾如飞对常护穷追不舍。
阵上的水立方手中马鞭一扬,宋军如龙卷风一般卷向敌军。
蛮兵中,相当一部分人还未从昨晚的惊恐中恢复过来,如今主帅又受伤被追杀,人人无心恋战,转身就跑。
面对自家士兵不战而退,宋军如风卷来,啾陆还是镇定自如。他取下腰间的玉箫,箫声响起,草丛中的毒蛇不约而同一伸起脖子,爬向宋军。
水立方知道蛮兵中妖人作法,不得不下令鸣金收兵。
小巧玲珑、韩端、疾如飞也闻声返回,立阵于前。潘生因伤先回军后休息。
数不清的毒蛇蜂拥而来,幸好宋兵全备有蛇药,它们只能知难而退。
草从中,蟒未现身呼呼声先入耳,杂草主动让出一条道路,给它行走,这大家伙可是怕那一般的蛇药的。
尽管有了心里准备,真的看见了庞然大物时,小巧玲珑还是不由得全身皮毛竖起。
“主人快走。”韩端叫道。
小巧玲珑清楚如自己先退,宋兵必慌,所以她还是原地不动。
巨蟒扑来,身子一弯,弹到韩、疾二人的坐骑的脚上,两匹马一声长嘶,四脚朝天。通晓人性的它没有被眼前的“食物”迷惑,直扑向小巧玲珑。
“拦住巨蟒。”水立方道。
几十名士兵紧急汇合,尝试用人墙阻止巨蟒的脚步。野蛮的怪物冲散不堪一击的人墙,还顺口叨了一名士兵,巨口一合,士兵露在口外的两截脚掉落荒草中。
巨蟒的残忍击碎了宋兵最后的一道心理防线,几十人飞奔逃命。
不甘心失败的常护立即集合残兵反攻宋军。
水立方拨出长剑,杀死身边要逃亡的士兵,掣剑道:“逃亡者死。”宋军这才避免大乱,结阵待敌。
“巨弓手入树林灭怪物,盾牌手紧靠,弓箭准备放箭。”水立方从容地指挥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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