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玉瓒略一沉吟,对那日女子的面容竟一点也想不起来。
圣上直白问出,想必是想促成他与右相孙女的联姻。
在皇后面前还能装聋作哑一番,在圣上面前怕是行不通,更是万万不可!
孟玉瓒斟词酌句,温声道:“儿臣想起来,崔右相的孙女贤惠端庄,通晓琴棋书画,是位才气与情致相并的女子,但儿臣暂时不想把太多心思放在儿女私情上。”
永熹帝说道:“太子所言不无道理,男儿志在四方,正值方刚的年纪正是建功立业的时候,只是不要忘了开枝散叶,绵延子嗣是天家每一位皇子皇孙的责任。”
“儿臣明白,儿臣不是不为子嗣着想,只是目前儿臣有心无力。”孟玉瓒见天色已晚,不紧不慢地道:“夜已深,儿臣先行告退。”
永熹帝:“行,你跪安吧。”
孟玉瓒拱手告退。
等太子走后,永熹帝这才对门内的人道:“皇后,朕知道你都听到了。”
皇后走出来,愁眉苦脸地道:“太子这是要气死他老娘。”
永熹帝走上前,习以为常地伸手搂住皇后的腰肢,笑着调侃道:“儿孙自有儿孙福,你操心也没用,倒不如和朕在这里多散散心,走动走动,或是找别的乐趣。”
皇后挑眉,嘴上漫不经心地道:“说起这个,你今天看着我的肚子,你是想让人笑话麽?哪有女人到了四十多还会生娃的。”
这话说得,好像她不能继续生似的,永熹帝不爱听了,“朕今年才五十,老当益壮,皇后你有御医调养身体,看起来也才三十不到,正年轻!给朕再生一个皇子公主绰绰有余。”
皇后闻得此言,白皙如玉的瓜子脸瞬间羞得脸红,把手攥成拳朝他胸膛锤了一下,在他愣神之际,狠狠瞪他一眼,娇嗔道:“陛下说甚麽浑话,一把年纪还不悠着点。”
永熹帝笑道:“朕说的是实话,皇后要是不信,今晚再来三回。”
皇后本就有些羞赧,如今听自己郎君这么直白,更觉得这人老不正经,偏生自己又很吃这套,只好顺着他意,与他在龙榻上酣畅淋漓一回。
只是在她以为她能放下心里那块小疙瘩时,那永熹帝竟然在她耳畔喊出许久未听的名字。
皇后的大脑一片空白,那股热情瞬间坠入冰窖。
……
……
东宫。
孟玉瓒回到东宫主殿,没看见沈若棠出来迎接的身影。
刚好青荷进来奉茶,便问。
“沈承徽人呢?”
青荷微怔,忙道:“沈娘娘她在小花园里,她吩咐其他人谁也不能打扰。”
孟玉瓒拿起杯子呷口茶水,说道:“大冬天的在外吹风也不回寝室,是闹脾气了?”
青荷一笑,嘴上甜甜的说道:“殿下去瞧瞧看不就知道了,沈娘娘虽说其他人不许打扰,但没说不许殿下打扰,想必沈娘娘她在给殿下一个新年惊喜。”
“若如你说的那样,明日有赏。”孟玉瓒转动他那漆黑的眼珠,“叫晴雪、追月二人给寝室备好糖果茶水。”
说罢,转身离开。
直奔小花园。
沈若棠回去之后,便叫流筝给自己煮壶热茶压压惊。
她只觉坐在寝室里有种越来越燥热的烦闷感,便去了小花园透透气。
走前给自己换上一件悄悄做的睡衣,外面套上一件毛茸茸的披袄。
茶水也不喝了,干脆换上果酒。
本打算喝一两杯壮壮胆量,没成想越喝越渴,喝得晕乎乎的两颊酡红地趴坐在茶几旁。
孟玉瓒走近,闻到了一股酒气,面上虽没什么表情,但眉头还是皱了下。
小花园编竹为篱,篱上交缠荼縻、刺梅、棣棠还有少许蔷薇,篱边下是鸡冠、秋葵、凤仙等品种。
步行数十步,看见一抹像缠枝牡丹的娇影。
男人便快步走上前,在她身侧弯下身,轻轻道:
“颦颦,孤来看你,你是喝醉了麽?”
沈若棠闻到他身上淡淡的沉木香,睁开眼去看,笑了笑说:“没有,妾身酒量好着呢!”
孟玉瓒把她扶起来坐,“外面冷,孤抱你回去。”
“等下!”沈若棠甩了甩脑袋,说道,“妾身还不想回去,郎君你坐下来,陪妾身说会儿悄悄话。”
孟玉瓒知道她的倔脾性,不达目的不甘休,便坐下来,与她对视,“颦颦想要跟孤说什麽?”
沈若棠朝他一笑,笑得灿若星辰,“祝郎君岁岁无虞,长安长乐,所求皆如愿,所行化坦途。”
说罢,主动向前,坐在男人的腿上,双手圈住他的脖颈,主动献上一吻。
孟玉瓒目光敏锐,看见微微敞开的披袄里面,只穿了一件薄如蝉翼的亵衣,酥胸细腰,白如凝脂,是要人命的玲珑有致。
他不自觉地喉头滚动。
伸手将她额前的几缕细细的发丝捋到耳后,只见她粉面桃腮,眼含秋波,洗净铅华后的面庞看起来更清纯一些,芙蓉出水,初展柔媚,想起来也不过刚及笄两年而已。
他又比她大了将近八年,迁就她,怜惜她,也是应该的。
孟玉瓒眼如点漆,笑着道:“颦颦巧舌如簧,深得孤心,孤祝颦颦年年无忧,顺颂时宜。”
沈若棠见他笑,心里也欢喜了不少。
孟玉瓒这样气度高华,玉骨清秀的美公子,沈若棠是喜欢的。
只是她不敢喜欢太多,她怕自己会越陷越深,到后面会爱上他。
她微微扬起脑袋,浅笑道:“郎君,要吃樱桃吗?”
孟玉瓒的视线落在酒壶旁边装满樱桃的盘子上,点了点头。
沈若棠捏了一颗递到他嘴边,正要张口时,她玩心渐起,把樱桃放在自己嘴里。
孟玉瓒愣了一下,被这个小妮子捉弄,顿时笑了下,“你耍孤。”
沈若棠露出无辜脸,捧起他的脸,对上他的唇,把樱桃推到他口中。
“颦颦只是想跟郎君玩个小游戏,这颗樱桃甜吗?”
口中的樱桃酸甜可口,孟玉瓒嚼了几口便咽下肚子,弯身把果核吐在骨碟上。
孟玉瓒淡道:“酸酸甜甜,但都不及眼前人。”
“郎君,你变了。”沈若棠大胆地将他的手带进皮袄子里,看着他的眼睛,妩媚地轻笑问,“暖吗?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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