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云愣住。
他已经很久没有听到抑制剂。
可眼前的程霜是谁？
她为什么会知道？
程霜一直观察明云，在抑制剂出来之后他表情肃穆，像是埋藏心底许久的事情被人拆穿。
“明云，你还不承认吗？”
说话间，程霜走到明云面前。
她盯着明云，再次提及抑制剂。
“你所用的抑制剂都是真假参半的，你在知道这些事情之后开始彻底放肆。”
“因为内心不甘，因为嫉妒别人有完好无缺，健康的身体，所以你开始疯狂报复。明云，你真以为你做的那些脏事我查不到吗！”
程霜额上青筋爆起。
慈善的事情也有明云参与，可这背后到底还涉及到她还没查到。
她只是没想到，明云在明知道抑制剂是假的情况下还继续注射。
她更加不能立理解，为什么明云要那样，其实他是可以选择的。
被拆穿的明云顿在原地。
过往所有一切像是走马灯似的在他眼前一幕幕闪现，从被选为试验人员再到回到明家。
父母靠着把自己亲儿子送到实验室作为试验人员之后，他们得到权利和钱财，再也没关心过还有这么个儿子。
因为被试验，被试药，回到明家之后他已经人不像人，可父母亲却不为他求抑制剂，在明知道他没有抑制剂会死的情况下还是不作为。
那个时候，明云就看透了。
既然他的父母不配为人父母，那就重新投胎。
抱着这样的念头，明云动手了。
这些事情，程霜没有给任何人说过，在这里的人除掉她和明云，没有其他人知道。
她知道这些事情在明林面前说透不合适，所以她留了话。
如果明云够聪明，就会知道她给他留了机会，留了路。
只要他能明白。
或许该说，只要他心底还有一丝良知，他就会拯救他自己。
明云低着头，肩膀塌了下来，好像脊背被折断一样。
明林疑惑，可眼前的场景他也不知道该如何。
毕竟明云是那样的要强的人，眼下被说中，且还是那样的事情，他如何能坚持？
许久，明云缓缓抬头。
他看着程霜，满是泪水的眼眶浮现笑意。
“是，我是在报复他们。”
“可是程霜，难道他们不该死吗？”
“凭什么他们拥有健康的身体却那样糟蹋！凭什么我那么希望拥有健全的身体却无法达到？凭什么他们通过钱财就能换取健康的身体可我不能？！”
“凭什么？”
“我做错什么了吗？”
明云朝着程霜怒吼，明林想要过去，却被明云一记眼神制住。
“明林！凭什么因为你是明家的嫡孙子！凭什么我不是！凭什么我就要被选取做试验人员？！”
“凭什么我明云就得遭受这一切！为什么！”
像是找到宣泄口。
明云一刻不停地宣泄着这些年压抑在心底的事情。
对于此刻的他而言，或许怒骂和质问是唯一能让他心底舒服些的方式。
明云身体摇晃，眼里含泪，低声问程霜。
“凭什么啊程霜？难道我有糟蹋我的身体吗？我没有。相反，我还很爱护我的身体。”
“我滴酒不沾，也不抽烟，每天健身从不熬夜，可我的身体还是越来越差。”
明云突然靠近程霜，在她耳侧说道：“凭什么我得不到抑制剂？”
这瞬间，程霜身体僵住。
是啊，当初被选为试验人员的人员名单她已经知道。
可眼下那些试验人员活下来的只有四个。
知道此时此刻，程霜已经不明白，为什么会有LKG实验室，为什么会有X型病毒，为什么会有Y型病毒。
明云笑着直起身，看着程霜表情。
“像你这种天之骄子根本不会懂。”
明云放弃抵抗。
他跌坐在椅子，仰起头看着程霜。
“慈善的事情我确实参与，可不是你查的这件事。我也可以告诉你，孙权犯罪的证据在哪。当然，告诉你的前提是给我一只抑制剂。”
明云双手交叠，看着程霜，嘴角扬起。
“你也知道我一直用真假参半的抑制剂，身体早就不堪重负。只要你给我真的抑制剂，我就告诉你你想要知道的事情，包括付鸟计划。”
付鸟计划出来，明林也看向明云。
早已经料想到他反应的明云满是不屑。
“明家那些该死的老顽固直到死都一直在想办法保护你。”
明云身体往下缩，言语里难掩羡慕。
“真不知道他们看上你这个草包哪里。”
明林冲过去，揪住明云衣服怒问。
“你从哪里知道的付鸟计划？啊！说话！”
明云懒得搭理明林的话，偏过头看着程霜。
“看来你也没把他当朋友，竟然到现在都不告诉他。程霜，难得的做个好人吧，别把我们明家老顽固的小可爱当猴耍。”
明林甩开明云，转而质问程霜。
“你知道什么？”
程霜抬眼看着明云，想起他爷爷死前的话。
“阿霜，我知道我拜托你的事情不简单，可我只有这么一个孙子，你也不忍心看着我们明家绝后吧。”
明山几乎是恳求的语气。
程霜不得不答应。
只是她还没开口，明山又接着说。
“明林这孩子还小，什么都不知道。他每天跟着那些人在一块儿鬼混，他以为我不知道，其实我全都清楚。”
“那个明云，因为被选为试验人员已经报复好多人。他以为我不知道他的事情，所以一点都不警惕。”
“其实，我早就想好对付他的办法。”
明山说完开始咳嗽。
程霜轻叹，给他拍背。
“我答应你，如果我活着出去，我一定保护好明林。”
明山笑了，朝着程霜伸出手。
程霜也跟着笑，伸出手紧紧握住明山。
“不管付出什么代价，我一定护着明林直到他能承担起明家的责任。”
明山刚想说话，可刚张开嘴就咳出血。
“看来我是没办法活着走出这里了。”
程霜担心，可此时也没有办法。
这次只有他们两个人进来。
谁也没想到，在那样的准备之下，竟然还有消息泄露出去。
“说话程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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