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霆没有回答。
李微如何知道的这些事情，以及她所说的话都需要验证。
厉霆相信，霜刚开始肯定是因为李微可怜而帮助，绝非因为知道她是付鸟成员的后代而做出帮助举动。
她从来不是那样的人。
“保护好李微和她外婆。”
几乎是统一瞬间，就在厉霆话落下的时候，那边护着李微外婆的人直接倒在地上。
几人诧异看向同一个方向。
却发现李微的外婆举着枪对准厉霆。
何有明没有任何犹豫，立即快步上前拦在厉霆面前。
然而有人的动作比李微外婆要快。
赶来的程霜开枪了。
她站在几米外，视线对准李微外婆，枪口也是。
在她开枪之前，程霜先动手。
看着李微外婆倒下，看到厉霆没事的那瞬间，程霜松口气儿。
她就站在那，远远看着厉霆。
她不敢想，如果今天来不及，李微的外婆杀死厉霆她会如何。
会杀死李微？
还是……
程霜不敢想。
看到程霜，厉霆快步朝着她而去。
四目相视那刻，厉霆把人揽到怀里。
“没事吧？”
他温声询问。
程霜轻声嗯了一声，随即抱紧了厉霆。
来的路上程霜想了很多。
她回忆和李微初见的场景以及后来发生的事情。
看似跟厉霆无关，可每件事背后其实都牵扯着厉家。
在赶来的路上，程霜接到林源电话，电话里他说明了李微的身份和她的父亲李垚。
李垚曾经是渗透厉家的人。
可他的任务没有成功。
厉久能查出来李垚是什么人。
而他也清楚，付鸟计划对参与的所有家族都派出了人，所以有人来渗透厉家并不奇怪。
可他厉久能是谁？
他厉家的事情如何能让别人知道？
所以厉久能做了局。
他利用孙权的手杀死了李垚。
事情真相本无人知道，可孙权和李垚毕竟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
所以，他还是告诉了李微真相。
而至于李微外婆，不过是找来假扮的人而已。
在那张苍老的人皮之下，是一个杀手。
一个已经被组织除名，任务失败就要自杀的凶手。
程霜不想让厉霆知道这些，所以在那刻开枪。
“霜，你打算怎么办？”
程霜看着厉霆，脑海里浮现林源说的那些话。
林源说：“你要想清楚，如果真的让厉霆找到林若，你真的会认为他会理解你，还是一如既往的支持你吗？”
看着厉霆关心神情，程霜偏开眼，“我想要见见李微。”
“好。”
在事情发生三小时之后，程霜见到李微。
不如第一次见到那样，此时的李微满是冷漠，看到程霜的时候也只是冷冷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李微。”
喊出这个名字之后，程霜站在被绑住的李微面前，停顿了几秒之后笑道：“我想李微并不是你真名吧？”
李微没抬眼，看着眼前地板，眼神空洞无神。
她似乎没有回答的打算，在程霜说完之后也只是呆呆看着，没有任何动作。
程霜也不着急，拉了椅子坐在李微面前。
她做足准备。
“你不想说没事，我有的是时间和你在这耗着。”
李微闻言抬头，视线对上程霜。
“为什么？”
程霜疑惑，听见李微声音。
“为什么你可以什么都拥有？为什么我们不可以？”
程霜不理解李微所说。
她观察着李微表情，在看到她唇角自嘲笑容时顿了下，打算开口却听见李微声音。
“我爸说，LG组织里面只有一个女领导。在他没告诉我那些事情之前，我以为所谓的老领导不过是个已经上年纪的老女人，可我没想到，我爸所说的女领导竟然只有十几岁。”
“凭什么程霜？凭什么你可以拥有这样的身份，就因为你是言婉儿的女儿吗？这未免太不公平了。”
程霜诧异李微知道自己的身份，也疑惑她竟然知道这些可之前却在自己面前假装得那样可怜。
是她大意了，竟然只对李微做了简单调查就开始帮助她。
如果不是明林的意外操作，或许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原来一直帮助的人竟然心里想着要杀死自己。
真是可笑。
“所以呢李微？”
“你是在嫉妒我？”
“因为我是LG的唯一的女领导？”
程霜笑了。
“李微，我竟然不知道，我是LG唯一女领导这件事竟然可以让你嫉妒。你以为当领导就是什么让人身心愉悦的事情吗？”
“你不知道！”
程霜加重语气。
她看着李微，双手插在兜里，表情看似无所谓，可眼底的怒意却已经藏不住。
她从来不想跟LG沾染上半分，现在依旧在管着那些破事也是不得已。
可这些她没有必要和李微说。
对于此时的李微而言，说那些话无异于对牛谈情。
她不想废这个口舌。
“你作为领导，有着决定他人生死的决定权！程霜，如果不是你的坚持，我爸不会死，我也不用经历那些事情！”
程霜顿住。
李微的父亲李垚她没有映象。
在她所经手的事情里，也没有那个人叫做李垚。
程霜刚想开口，李微已经帮她回忆。
“不记得了是吗？不记得的话我告诉你！”
十年前，原本答应回家陪李微过年的李垚突然接到任务，他只能给李微打电话，说了无法回去过年。
李微一开始不理解，后来也慢慢接受。
答应李垚会照顾好自己之后，李垚挂断电话，并在当晚前往京北。
没人知道那晚在京北发生什么。
从厉家出来之后，伤痕累累的李垚坚持回到总部，可迎接他的确实死亡命令。
当时的结果是平手，决定权在程霜手里。
她彼时忙着其他事情，也不想去知道李垚事情的经过。
在从商珩哪里简单了解之后，程霜给出彻底清除的命令。
所以，什么都来不及解释的李垚当晚就被杀死，甚至骨灰都没留。
李微表情落寞，语气十分平静，似乎是在阐述一件跟她毫无关系的事情。
说完之后，她看着程霜，问道：“记起来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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