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老师，不可以从门缝里看人。”
桑榆抿唇，憋住了打击季淮川的话。
“我现在下班，大概一个小时到家。”
“嗯。”
挂断电话，桑榆打开备忘录列了清单。
也不知道季淮川的朋友喝不喝酒，家里的红酒都是几百几千块钱的那种，拿来招待他的客人显然不合适。
还是让季淮川自己去挑吧。
备注上酒水自选。
五分钟，就把清单发过去了。
季淮川从头到尾看了一遍，好家伙，大半的东西他都不认识。
面色如常回了一个表情包。
然后收起手机。
“季氏要破产了？你还亲自去买菜。”许衍之表示一言难尽。
打死他都想象不到季淮川买菜是什么样子。
这男人娶了老婆，怎么就大变样了？
“你这是脱胎换骨了啊。”
季淮川斜睨着许衍之，“这是老婆布置的任务，不得不完成啊。”
末了，还很得瑟地补充了一句，“像你这样没老婆的单身人士，是体会不到这种滋味的。”
许衍之的心被狠狠地扎了一下，不是他不想谈对象，是他没时间啊。
“一口一个老婆，看样子你是来真的？”
“我什么时候来过假的？”
许衍之叹了一口气，“突然有些心疼桑榆了。”
碰上季淮川这样的千年老狐狸，肯定会被吃得渣都不剩。
季淮川不高兴了，“我季淮川的太太用得着你心疼？”
啧。
占有欲这么强。
许衍之表示，这醋劲也太大了。
“行行行，我不说话了，省得又招惹了您老人家。”
“谁老？”
许衍之又被补了一刀。
季淮川不再多说，拿上车钥匙，下班了。
许衍之连忙跟了上去，“你和桑榆不是要请我吃饭吗？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
“不满意？那你别来。”
不去是不可能的。
许衍之很好奇桑榆是个什么样的人，居然能让季淮川铁树开花。
还有，这是他看好的学生啊。
得提前接触接触。
必要的话他还可以指点一下学术问题。
颠颠地跟了上去。
驱车去了附近的超市。
季淮川见别人都推着购物车，也有样学样。
“有生之年我还能看到季总逛超市的样子，这辈子也算值了。”
“聒噪，闭嘴。”季淮川正在看超市分区指示牌。
旁边的人话太多，影响到他了。
“年轻人不要这么暴躁，特别是已婚男士，女人都喜欢温柔体贴的男人，你这样一看就不合格。”
季淮川一手推着购物车，说话还是那么不客气，“没有实践经验的人还是少说话吧。”
“啧，没完没了是吧？”
逮着他的痛处戳个不停，许衍之拿季淮川一点办法都没有。
回应他的，是男人越走越远的背影。
冷漠又无情。
许衍之只有小的时候跟着母亲大人去过超市，后来需要的生活物资都有人帮他打点好，已经很多年没来过这种生活气息浓厚的地方了。
现在一起逛超市的人换成了季淮川，这种感觉要多新奇就有多新奇。
季淮川拿出手机又看了一遍清单，“油菜是什么菜？”
“你问我？”许衍之指了指自己。
“算了，是我高估你了。”
季淮川开始百度，拿着手机上的图片一一比对，半分钟就在一堆绿叶菜里，找到了自己想要的。
买菜也没那么难嘛。
许衍之看到了正好被菜叶挡住的标签。
芥蓝菜。
用力地抿住唇角，怕自己忍不住笑。
更怕自己笑得太大声。
难得看季总失误，还挺新鲜。
悠哉悠哉地跟在季淮川身后，看他细心地在一排蔬菜里，找到自己需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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