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嘴!你这胡言乱语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帐东西。”
张廉当即叫出声,做势就要去打范齐,立马被堂上的衙役挡住。
“你怎能如此污蔑陛下。”
张廉看起来忿忿不平的样子,实则这一举动反而引起了观审百姓的注意力。
当时就有不懂的百姓小声问道腰间系红绳怎么了?为什么要如此激动?
也难怪,一般百姓哪里会知道这些,尤其女子。而知道这些的大多都是流连过风月场所的人。
有问题的地方,就有答案。
百姓之中当然有清楚腰间红绳含义的人,于是便小声的将答案传播开。
百姓们得知答案后还得了,瞬间炸开了锅,要求肖宝焯掌范齐的嘴,让他嘴巴不干净到处喷粪。
李玉合是什么样的身份,怎能和勾阑妓子相提并论,没人相信她会中这种蛊。
这是赤.裸裸的羞辱,是想毁掉她的名声。
可怜见的陛下尚未及笄,就被泼了脏水。就是普通人家的女孩儿,也不可以被如此污蔑。
范齐一时激起民愤,吓得抱住头,不停辩解道:“小人说的都是实话。”
张廉趁机说道:“各位大人,范齐说的是否属实其实并不难查证,只不过要委屈陛下……”否则就是心虚。
“住嘴!”
“肖大人何必动怒,我们定然相信陛下。可是……”楚茂竹又添了一把火,“还请陛下定夺。”
站在堂中受审的常揭世也大声附和道:“既然陛下讲求公平公正公开,就该验验身。”
还是都杀了吧!
善正黎一直忍到现在,看着堂上起哄的几人如同看尸体一样。他清楚李玉合的一切,更清楚她的三观其实与这个世界的差异非常大。
李玉合生长的时代和平美好、生机勃发,她一直信奉生命至上主意,因此她的作风偏柔和,也很少动用手中的权利。
即便她沾染过人命,可那些都是穷凶极恶的人贩子。要知道这个世界本就是人命贱如草,若换成其他上位者,堂上这几个找死的玩意恐怕已经被挫骨扬灰。
善正黎想帮李玉合建成她心中的国家,他也一直都是这么做的。李玉合爱惜生命,他便再也不轻易开杀戒,可这并不意味着他什么人都能容忍。
别说李玉合是蜀地之主,就是他善家想要在蜀地弄死这样几个东西,哪怕灭了他们全家,也是轻而易举的事,甚至不会有人质疑。
“可以,这有何难。”李玉合不在意地摆摆手。
“陛下!”善正黎眉头已锁成结,他很久没这样称呼李玉合了。
“你们不必替我委屈,我并不觉得委屈。想要推行新法,落地新政,当然需要我以身作则。只要利于国家,利于百姓,这点事情算得了什么。蜀地如今正处于大的变革当中,有变革就会伴随阵痛,同时也终将迎来崭新世界。古有精卫衔微木,将以填沧海。刑天舞干戚,猛志固常在。我亦愿效仿之。”
“陛下,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啊!”肖宝焯站起身,朝李玉合一拜,她真的不必这么委屈自己。
“何以为帝王?”李玉合也站起来,她环视四周,信念前所未有的坚定。
“帝王就是在手握权力,制定法则的同时,还要背负整个国家。我是否是位合格的帝王?你们说的都不算,只有百姓们说了才算。”
李玉合目光柔和的看向前来支持她的百姓,只要他们的心在她这,她又有何惧之?
“陛下,我们相信您,我们都相信您啊!”
“这些唯恐天下不乱的贼人,处死他们。”
“处死他们!”
“处死他们!”
“处死他们!”
处死常家人的呼声,响彻整个府衙。
撺掇李玉合验身的几人,此时屁都不敢放一个。在这种情况下唱反调,是作死行为。
没想到李玉合简单几句话,就调动了百姓们的情绪。
常揭世恍然觉得那日在常府门外的一幕再次重现,这伤疤还未好他就忘了痛。早知如此就不该节外生枝,现在整个局面已经歪到拉都拉不回来的地步,主动权瞬间就掌握在了李玉合手中。
李玉合从容地走向进退两难的常揭世,又看了看站在他身边的张廉和跪在地上的范齐。
“要我去验身很容易,而且我还可以让你母亲陈氏一同前往,免得你又担心周围全是我的人有失公允,你总不会连你自己的母亲也不信。”
“但是,”李玉合话锋一转,“你也该知道,你们的行为已经亵.渎了皇权和皇室。我可以不计较个人得失,但是皇权是国家的脸面和百姓的拥戴。你们也看到了前来观审的百姓对此行为多么义愤填膺,而我身为帝王可以不给自己交代,却不能不给我的子民交代。”
“假如我去验身,结果同范齐所说,我身上有蛊毒印迹,那便罢了。不用你们揭露,我自己罢免自己。可是如果我身上没有任何印记,你们应该清楚亵.渎皇权是什么后果,你们的项上人头怕是保不住了。你们大可以问问外面的这些百姓,会不会放过你们。”
李玉合将选择权交给常家一派人手中,他们不是喜欢闹吗?闹大点也好,最好拔出萝卜带出泥,一锅端。有什么后手,一次性使出来。
然而李玉合也没给对方许多思考时间,她说完便走到常揭世的母亲陈夫人身边。
“陈夫人,我已安排好查验的屋子,随我走一趟吧。”
“这……”陈氏如坐针毡,她哪里敢随便动。
陈氏不由责怪起常揭世出的损招,哪个女子不在意自己的清白,若换作是她,拼死也要证明的。
李玉合是什么人?再看她决绝又坦然的态度,陈氏压根就不怀疑她中了那种淫.邪的蛊毒。
关键是一旦她跟去查验,常家就再无转圜余地,李玉合肯定会拿常揭世开刀,他们这种做法无异于主动递刀过去啊。
常揭世顿感态势不妙,赶紧给了张廉一个眼神,此刻只能弃卒保帅。
张廉立马会意拽住范齐的领口,怒骂道:“你究竟受了何人指使,出言挑拨常家和陛下的关系,意图陷害常家?”
瞧他这话说的,他怕是忘了此刻常家和李玉合对簿公堂的情况是他们自作孽造成的。
“陛下,范齐恐怕已遭奸人唆使才胡言乱语。他的话不可信,他不再是常家的人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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