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善正黎的人一直在迁安郡和六码郡外围边界,沿咱们汉中边界挖深沟,咱们还不阻止吗?”
郑宇的人动工不是一日两日,淳于里早就向李醇洅汇报过此事,不过李醇洅并未阻止,只说再等等看。
由于郑宇组织士兵和当地百姓们在边界线上挖土,而他们挖的东西沟不像沟,渠不像渠。一直监视在那的探子们完全看不出门道,导致淳于里和周褚二人很难推断出善正黎的意图。
“不必阻止,且让他们挖成型。反正善正黎已出招,本王会从他嘴里得到答案。”
三人未聊多久,便见一个嬷嬷慌慌张张前来求见李醇洅。这位嬷嬷是李醇洅放在李玉合身边伺候,顺便监视她的刘嬷嬷。
“何事?”
“王爷,广陵公主她,她在发酒疯。”
“你们是不会伺候发酒疯的主子吗?”
李醇洅剑眉一拧,怎么什么破事都要来请示他?
“你若伺候不了公主殿下,便自个辞了差事,离开行宫。”
行宫里的下人们都是精挑细选,仔细调.教过,才能在他跟前当差。尤其是这样的管事嬷嬷,基本上拉出去都可以独当一面。如此沉不住气,要来何用?
“王爷。”刘嬷嬷赶紧跪伏在地上,将事情一五一十道来。
“奴才们伺候公主服用醒酒汤,不知何处触犯公主。公主拿起屋内的瓶瓶罐罐就砸,一边砸还一边哭闹。公主打骂奴才们不打紧,可她忽然拾起碎瓷片,意图寻短见。奴才们好不容易夺了下来,又怕此事反复会伤着公主殿下。因而奴才斗胆求见王爷,王爷您要不要去瞧瞧。公主跟疯了似的,奴才们……”
居然会寻死觅活?
因为醉得厉害,所以才导致内心压抑的情感宣泄出来吗?
“知道了,本王随你去瞧瞧。”
……
“公主殿下您可小心些啊!”
“公主殿下您心里若有不舒坦,朝奴才们发火便是,千万莫伤着自己啊!”
“你们滚,你们都滚,都是骗子,只会骗我!都是骗子……”
砰
啪
李醇洅一来映入眼帘的便是这副景象。
屋内散落着各种瓷器、琉璃等碎片,丫鬟嬷嬷们围在四周想要抢夺李玉合手中高高举起的琉璃花瓶,这是屋内最后一个琉璃瓶了。
李玉合泪流满面,尖叫着将花瓶摔在地上,恰好砸在了李醇洅脚边,吓得仆人们一个个和鹌鹑似的缩着脖子。
这一屋的陈设可都是稀罕物,李醇洅眼皮跳了跳。
个败家玩意,和以前一模一样。
只见李玉合摔完花瓶还没冷静下来,反而越发激动,她晃晃悠悠想要去捡地上的碎片,被李醇洅眼疾手快制止住。
李醇洅非常反感发神经的女人,没有规矩。
不过话说回来,他的女人又有谁会像李玉合一样躁狂,他的女人们基本上都是想尽心思讨他欢心。
不过对象是李玉合,目前尚有利用价值,李醇洅不好发火。
李醇洅将她双手反剪在身后,耐着性子安抚道:“皇妹,你这是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同皇兄说,犯得着这么伤害自己吗?”
“你,放开,放开本宫!狗东西要造反不成!你们还想绑着本宫!本宫让父皇砍了你们的脑袋!啊,放开本宫,放开!”
正当李醇洅想着要不要干脆一个手刀砍晕眼前这个疯女人时,李玉合愤怒又吃力地转过头。那双羸弱蒙上一层雾气的眸子聚焦在李醇洅脸上时,李玉合哇地一声,差点震碎李醇洅的耳膜。
“父皇,父皇你要给合儿做主,呜呜呜呜……”
父皇!
李醇洅嘴角抽了抽,他确实和李固长相有几分相似,被醉糊涂的李玉合认错简直令人哭笑不得。
李醇洅顺着李玉合的思路,劝道:“合儿冷静下来可好?有什么委屈父皇替你出头。乖乖的,好吗?”
李玉合吸了吸鼻子,呆愣片刻,然后乖顺地点了点头。
李醇洅感觉到李玉合不再抗拒自己,稍稍放松手上的力道,慢慢松开了她。李玉合转过身就像个无尾熊一样倒扑李醇洅,李醇洅迅速按住她的肩膀,将她压坐在椅子上。
“合儿,你好好说,究竟是谁欺负你了?”
李玉合嘴憋了瘪,似乎回忆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但由于思维混乱,她只是语无伦次念道:“他们凭什么欺负我?蜀地明明是我的封地,我的地盘,为什么他们都不听我的?他们都欺负我,都欺负我!呜呜呜,都欺负我……”
这句话的信息量就大了。
“合儿,你说有人在你的地盘不听你的话?”
“嗯!我要,本宫要砍了他们脑袋。父皇,你要给合儿做主啊!”
“合儿,告诉父皇,是善家欺负你吗?他们怎么欺负你的?他们让你做了些什么?”李醇洅徐徐诱之。
“父皇,他们都不听我的,他们欺负我。”李玉合仰着头眼泪汪汪,可就是没有一句话说到点子上。
“父皇知道,但父皇要治坏人的罪得有证据。”
“父皇,他们还,还逼合儿……”
“逼合儿怎样?”李醇洅一点一点挤牙膏,毕生对女人的耐心都在今晚用完了。
他殷切地看着李玉合,希望从她嘴里听到些实话,奈何李玉合酒疯发过精疲力竭,双眼一闭,就这样坐着睡着了。
就如同要马上要看到结局,可作者偏要卡剧情一般,李醇洅的胃口被吊的不上不下。他深呼吸了好几口气,才忍住没让人将李玉合一桶水泼醒继续审问。
“伺候公主睡下吧,有事直接禀报。”
李醇洅留下这句话,大步流星气冲冲地离开。
回到议事厅时,周褚和淳于里还等候着。
两人跟着李醇洅这么多年,对他的脾气十分清楚。他周身那压抑着挥之不去的怒意,非常浓郁。
周褚小心翼翼询问道:“王爷,公主殿下还好吗?”
“别提了。”李醇洅灌了口茶,才把气顺了顺。“果然是讨人厌的丫头,无论什么时候都遭人烦。”
“善家确实对她不太好,似乎还逼她做了什么不情愿的事,本王猜测大概和这次入陕有关。”
“究竟何事?”淳于里急忙问道。
“快要问出来时,那丫头竟睡着了。不过无妨,只要蜀地内部有矛盾就好,本王明日会好生敲打敲打她。”
“周褚,你代本王修书一封给善正黎,约他……后日见面。”李醇洅想了想,说道:“算了先不急,等我探探那丫头的口风再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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