咖啡厅中位靠窗的一张桌子上,司落和姜鹤舟落座后,谁都没说话。
就这样沉默地坐了十分钟,司落深吸一口气,从包包里取出两张纸。
她将A4纸推到姜鹤舟面前。
那是一份离婚协议书。
一式两份。
司落一份,姜鹤舟一份。
从司落拿出离婚协议书,到两人分别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他俩仍旧半个字没有说。
各自收好离婚协议书,司落开口说出第一次句话,她说:“伯父伯母的救命之恩,我永远都会铭记于心,永世都不会忘记。”
“很抱歉,因为我,令你失去父母,”司落郑重道歉,“对不起。”
“我知道,轻飘飘的一句对不起太没有含量,张开就来的感谢也没有什么用处,往后需要用得上我的地方,可以直接说,我一定会完成。”
司落原本构想了一套完整的报复计划,下.药之后,还有送姜鹤舟铁窗泪的计划。
事到如今,她做不出来。
司落深深呼吸,站起身,“姜鹤舟,再见。”
她转身,毫不犹豫地走向沐秋烟,只留给姜鹤舟一个背影。
姜鹤舟坐在阳光里,却没感觉到阳光普照带来的暖意,他后知后觉,他和司落的婚姻关系消亡了。
更加后知后觉,他清楚地意识到,他搞错了,报复错了。而司落,考虑到他的父母对她的恩情,并未追究他的过错,只是平和地和他离婚。
从此以后,司落将如她所说的那样,只要他需要,无条件帮助他,但……不再是以妻子的身份。
姜鹤舟心尖传来迟缓的痛意。
他不明所以地抬手按住心口,他这是……怎么了?
司落寻到沐秋烟,便亲热地抱住沐秋烟的胳膊,拉着沐秋烟离开咖啡厅。
她的眉眼间重新挂上曾经的灿烂,像小鸟儿一样,叽叽喳喳和沐秋烟说最近新看的一部喜剧。
压马路的过程中,沐秋烟全程做优秀的听众,倾听司落的安利,她知晓,这是司落用来排解难过的方式。
感情哪有那么容易割舍,离婚到底是让司落生出难过。
司落叭叭足足有十分钟,她终于停止搞笑剧相关的内容。
她别过脸,朝沐秋烟露出尖尖的小虎牙,“烟烟,我的事情都过去了。”
沐秋烟宠溺点头,“是,新的一年马上到来,我们落落也将迎来崭新的未来。”
司落差点醉在沐秋烟的眼神下,遭遇了种种但始终没落泪的她,这一刻眼角滚下一行清泪。
她紧紧抱住沐秋烟。
“新年就快到来,你的生日也快了,我好久没给你过生日了,今年能……一起过吗?”司落哽声问。
沐秋烟沉默下来,她没应声。
这是她无声的拒绝。
“你大概是我的天使吧,”司落掉着眼泪说,“只为我付出,却不要我的回报,我上辈子大概是拯救了地球,才能遇到一个你。”
沐秋烟低笑一声,温柔地拍了拍司落的后背。
司落眼神空洞地盯着前方某个点,脑海里闪过很多很多和沐秋烟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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