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立马挡在九岚和陆无之间，小心翼翼的对九岚道：“我需要你帮我开一下这个门，有钥匙。”
九岚的表情一凝，隐隐透着几分戾气。
柳白下意识后退一步，“你……你不能杀我！”
陆无没去管柳白，伸手把钥匙递给了九岚，有些无奈，“没时间浪费，先开门吧。”
轻重缓急陆无还是分得清的。
虽然他挺想见九岚的，但也没那个时间可以浪费。
九岚接过钥匙，目光划过陆无的手腕，眉宇间的戾气更重了。
但他没有说什么，穿过门去开门了。
关青寒盯着柳白，低声嘲笑道：“在这个地方呆了这么久还蠢的不行，笑死人了。”
但他也没有说更多拆穿陆无做了什么。
柳白不知道关青寒的意思，没有回答。
九岚开了门，柳白就要把他送走。
他还要画图案，就被九岚掐着脖子摁在了墙上。
窒息的感觉让柳白无比恐慌。
九岚冷漠的看着柳白，“陆无的手上的伤，你弄的？”
他闻到了。
柳白想要说九岚不能杀了他的，因为九岚是他召唤的。
恶魔不能杀了召唤者，会被契约反噬的。
但他被掐根本说不出话。
他下意识往陆无那边看，陆无想知道召唤图，肯定不会让他死。
但他发现，陆无和关青寒已经走出去一截了，似乎不准备管他。
这让柳白有些绝望。
陆无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回头看向九岚和柳白，动了动嘴唇。
柳白依稀能够辨认出，他说，走了。
那种窒息的感觉瞬间消失，柳白跌到了地上，看着九岚毫不犹豫弃他而去。
仿佛陆无是他唯一的归处。
如果不是陆无，九岚真的会杀了他吧。
柳白不明白，一直到现在都不明白，为什么会这样。
他半天才从地上爬起来，追上了陆无他们。
但九岚回头看他的表情，像是在看一个死人。
柳白将手攥的死紧，甚至忘了将九岚送回去。
三层没人巡逻，因为不是关犯人的。
但所有门都是紧闭的。
不过没关系，有九岚，他们也不需要打开。
九岚速度很快，没多少时间就把这层的房间都看了个遍。
都是些什么禁闭室刑讯室。
并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
陆无皱了皱眉，“还有个第四层。”
但第四层被锁住了，没有钥匙也下不去。
他们没见过守卫用的什么钥匙。
陆无看了眼时间，还有时间让九岚再去看看。
这种时候，九岚还真好用。
说实在的，如果陆无是柳白，那大概早就利用九岚逃出去了。
哪里还会一直被关在这破地方。
陆无看着时间，等九岚回来。
关青寒还在上面楼梯口望风，以防万一。
眼看着只有几分钟了，九岚终于从门里穿出来了。
陆无没有立即问情况，而是开口道：“回去再说。”
因为时间不多了。
柳白一听，内心充满了恶意。
他立马开口对九岚道：“我不准你告诉陆无你看到了什么！”
九岚仅仅看了柳白一眼，那一眼淡漠的可怕，“你这次召唤我的目的是让我开门。”
言外之意就是柳白阻止不了他告诉陆无。
柳白终于想起可以把九岚送走。
他刚要这么做，陆无就一把拽着他的手腕往上拖，“你想死吗？”
柳白挣扎了一下没挣扎开。
他们才回牢房匆匆躺床上，守卫就过来巡逻了。
等守卫离开，李平也才松了口气。
陆无一个眼神，李平就去把柳白给摁住了。
柳白根本没机会把九岚送回去。
他想开口说什么，被李平用臭袜子塞住了嘴巴，一句话说不出来。
陆无压低声音问九岚，“你看到了什么？”
九岚伸手压了压陆无微微凌乱的碎发，温柔缱绻。
他轻声道：“是个实验室。”
然后描述了一下实验室的一部分情况。
因为九岚不能离柳白太远的，所以只能看到活动范围内的东西。
九岚说实验室有不少怪物标本，有日期。
还有一些实验记录。
将人改造成怪物的实验记录。
但都失败了。
一个是大多数被改造出来的怪物都是没有理智的。
一个是不够强大，还是会死在人手里。
接着九岚告诉陆无，还有另一个实验，恶魔饲养实验。
就是故意将召唤恶魔的方法用不小心的方式透露给犯人。
让犯人不断召唤恶魔，最后付出灵魂。
恶魔是靠吸收人的灵魂不断变强大。
陆无思索了一下，这些人明显不会无缘无故的饲养恶魔。
他们必然是想利用恶魔达成什么目的的。
但他们又怎么确定，可以让恶魔为他们所用。
是和恶魔达成了什么交易？还是掌握了什么控制恶魔的方法？
暂时还不得而知。
不过这什么恶魔饲养计划，也就能解释得通守卫对柳白的态度了。
柳白也是这些人的实验对象。
又或者说，柳白的灵魂就是他们饲养怪物的食物。
柳白是听得见的。
他说不清自己的是什么心情。
他会召唤出九岚，是一个犯人告诉他的。
那个犯人告诉他之后也就死了。
一开始柳白并不相信，后来被欺负的狠了，抱着死马当作活马医的心态尝试了。
然后就召唤出了九岚。
召唤出九岚的时候，他欣喜若狂，因为他终于可以报复那些欺负他的人了。
每次被欺负之后，他能让九岚杀了欺负他的人。
得到九岚之后，他有种隐秘的兴奋。
他拥有了独属于自己的秘密和东西。
可连九岚这个名字，柳白都是从陆无口中知道的。
那个犯人告诉他，召唤出来的恶魔不能杀死召唤人。
但没有告诉他，自己要付出的是灵魂。
又或者，他不愿意去想自己要付出的是什么。
有谁会不知道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呢？
每当陆无提起灵魂这个字眼，柳白总是下意识的逃避。
陆无又和九岚讨论了些别的，比如下一步大概就是拿到地下四层的钥匙。
拿到了钥匙才能知道更多。
末了，九岚眉眼微垂，压下眸中的戾气，开口道：“在完全拿到柳白的灵魂之前，又或者在柳白死亡之前，我无法被另一个人再召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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