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川不知道自己只是轻易露的一手已经在大堂里产生了小小的轰动。
“老板娘,你这可是个稀罕菜。”
主厨尝了一口也赞叹道。
这个口味的的菜肴本就不多见,虽然带了一点点的腥味儿,但是也就是这么一点点的腥味儿又让人回味无穷。
“这个鱿鱼须还可以做很多的菜,或者零嘴,”何川也知道这个东西算是个十分难得的东西,“只可惜咱们这里不多,要不然还可以做成咱们的招牌菜。”
“老板娘,老板他们不是经常跑船吗?”李莹跟着出主意,“不如让他们帮忙给带一些回来?”
何川听了倒也觉得是个办法,就是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谁知道当天跟裴宴说的时候,江北就在一旁,闻言大手一挥:“嫂子放心,到时候给你带来。”
裴宴也跟着说:“不是难事。”
何川心中盘算着,如果出一次船需要两个月的话,那也就是说这道菜一年也就是能吃上六七次。
也行,物以稀为贵。
“那就这么说定了,”何川跟他约好,“那到时候赚了银子,我分给你们一些。”
她笑着说道。
裴宴微微勾唇:“给我就可以了,他们不要。”
“哎,宴哥谁说我们不要的,”江北嚷嚷,“你这也太小气了吧。”
“到时候让你吃还不行,还要银子,”裴宴故意道,“门都没有。”
“怪不得人家都说越有银子的人就越小气,我今天算是看到了。”
江北说着摇头,“小气啊,小气。”
裴宴挑眉:“我还有孩子要养呢,要银子没有。”
“谁没有孩子啊,”江北道,“我家那个也很费银子的。”
“没关系,”何川接过话茬,“你要是觉得费银子,可以给越儿当媳妇儿,我们来养。”
面对何川的提议,江北无奈的笑:“嫂子,我算是看明白了,你们两口子就是憋着想要我闺女的。”
“算了,跟你也说不明白,”何川摆摆手,“等哪天我见了晨曦,我跟晨曦说。”
她早就看上了江北家单位那个小闺女了,白白嫩嫩的,教的也很好。
“不行,我得跟晨曦说,有人盯上我们闺女了,”江北护犊子护得紧,“得让她把闺女藏起来。”
几个人插科打诨的,说说笑笑。
但是有的人就没有那么高兴了。
火锅居
“算好了吗?到底多少银子?”
两个男人站在柜台前,不耐烦的看着里面的大肚子女人手忙脚乱的算着账。
这个女人不是别人,就是裴秀秀。
只见那两个男人皱着眉,他们已经站在这里有一会儿了,可是他们的账还没有算完。
要不是看着这是个大肚子的女人,他们早就开始嚷嚷了。
裴秀秀急的头上都快要冒汗了:“您别急,这就好了。”
男人抿着嘴,明显的不乐意:“你已经说了三遍这就快要好了。”
“就是啊,”他同伴跟着嚷嚷,“你到底会不会啊?不会的就换个人来,李掌柜呢?让李掌柜来算!”
“我会算,就是不熟练,”裴秀秀被他们说的面红耳赤,可是越着急就越短不出来,她本来算数就不太好,这两个人又催得急,一下子就懵了。
“这就好了,这就好了。”
男人摆摆手:“你快别说了,赶紧算吧,我都累了。”
“就是啊,吃了一肚子的气,真麻烦,我看你们是不是不想干了?”
男人跟他的同伴嘟嘟囔囔的,语气中满满的嫌弃。
越是这样,裴秀秀这一会儿什么也算不出来了。
她擦了把额头上的细汗,手里拿着的毛笔还蘸在了衣服上,她皱着眉越发着急。
“啧,”她皱着眉把写废的一张纸攥成团扔到地上,又重新去算。
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报出了个数字。
男人没好气的把银子扔在桌面上,气冲冲的离开了。
待他们离开之后,裴秀秀扶着腰慢慢坐下了,她把银子放在抽屉里。
地上已经被她扔了好几个写废的纸团。
她看着那些,就觉得心里有些烦躁脑子里便想起来刚刚那个男人说的话。
“………李掌柜呢?李掌柜算得快,你到底会不会啊………”
裴秀秀手指攥在一起,脸色不好看。
这个李莹看来还是很得人心的,这样下去可不行,自己什么时候才能在这里站稳脚跟啊。
“还是的想个法子把她弄走才行,”裴秀秀小声嘟囔了一句,“这样下去不是办法。”
这火锅居就只能有一个掌柜的,那就是她裴秀秀。
等到了晚上,火锅居的客人都走的差不多了,只留了一两个伙计在忙活,其他的人都让他们回去了。
李莹跟何川在对账。
裴秀秀看着她们之间的默契,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她看着这一幕,有很深的危机感。
何川对着账本,只要她一个眼神,李莹便能很快的说出她要的日期或者数字,这样的默契也不是一天两天能形成的。
“没问题。”
何川把帐本子合上,笑着看向李莹,“幸苦了,快收拾东西回家吧,我在这就可以了。”
李莹活动了活动脖子:“今天是忙活了些。”
没等何川开口说话,便听到裴秀秀阴阳怪气的说了句:“李掌柜这一天是去哪里了?怎么累成这样?我今天在前面收钱的时候,不熟练不会算账都找不到你,还是我自己摸索出来的。”
明为关心,实则埋怨,连带着告状。
这个意图很明显。
李莹笑容稍有凝固:“找不到我?我就在后厨。”
“你跑后厨做什么去了?”裴秀秀撇撇嘴,“你是会做饭还是帮忙洗碗啊?我看就是想要偷懒吧,你这拿着工钱躲在一旁享清闲呢吧。”
裴秀秀本就没上过几天学堂,说话之类的也跟柳氏学了个十足十。
李莹气的脸红了,她抿着嘴。
“说不出话来了吧?”裴秀秀哼哼了两声,“你这样可不行,我自己在前面都忙不过来,你还去后面偷懒,哪有你这样的,我早就看出来你这个人不行了………”
“我怎么就不行了?”李莹气的胸膛起伏不定,“我去后厨是有正事要忙,而且我过去的时候是大堂里就三桌客人的时候过去的!”
当时李莹去后厨的时候也是看着前厅没有几桌了,想着她应该能应付的了,所以才去后厨清点的。
谁知道她连这三桌都搞不定,还让人家客人等了那么久才把帐结了。
“之前我看着你都是抢着算账的,后厨的账目该清算了,我这才离开的,而且从我去到我回来,而你只结算了两桌而已,怎么就忙成那样了?”
李莹毫不留情面的揭穿她,原本她想着这毕竟是第一天,出点错是正常的事情,谁知道没等到自己说她得事情,她就开售恶人先告状了。
“你却还有理了!”裴秀秀撇撇嘴,“你拿了工钱就是该干活,要不然我嫂子花那么多银子雇你做什么!”
裴秀秀说话做派俨然就是当家主人的姿态,本来她都没有李莹高,偏偏拿着下巴看人。
“好了!”何川算是听明白了,李莹什么样的人,她自然是清楚了解的,要不然也不会放心让她去做掌柜,管着这里上上下下的事情。
“秀秀,李掌柜要忙活这里大大小小的事情,今天这是有你在这里,所以她可以去后厨清点东西,而且她的工钱是我们早就定好的,相反的,李掌柜的付出要远高于她得到的报酬。”
李莹红着眼眶,站在哪里。
“嫂子,我知道你心软,”裴秀秀一副我懂的样子,“这样的人我见的多了,仗着自己有点本事就翘着尾巴做人,嫂子,你不能惯着她这么毛病,今天她能把握自己丢在这里,她就得想清楚这个后果。”
听着她越说越不靠谱,何川的脸色也不好看了:“你胡说什么呢!李掌柜辛辛苦苦的忙活这些,你不懂就不要瞎说,再说了,你要来当管事,那就得有个本事,连两桌子的账都没算明白,你还好意思说别人!”
此时的何川不是谁的嫂子,只是火锅居的老板娘!
“我都是为你好,为火锅居好,”裴秀秀梗着脖子,“嫂子,你别给她骗了,我看她没有几个本事,见风使舵的本事倒是不小。”
“够了!”
何川的声音大了些,引得大堂里的人那两桌客人往这边看了看。
李莹扯了扯她的袖子,示意她小声点。
“秀秀,你要是来当管事,我就奉劝你一句,对于前辈,要知道多学习,而不是在这里胡搅蛮缠,”何川压低了声音,“如果你这个态度下去,你不仅学不到东西,你也根本没办法在这里待下去!”
裴秀秀闻言,难以置信的看着她:“嫂子,你这是在赶我走?”
看着她这个样子,也知道如果就这样让她走了,到时候柳氏都有可能来这里闹。
刚要张嘴,便听到裴秀秀又说:“嫂子,你为了一个外人,这样说我,我才是你妹妹,我们才是一家人!”
“秀秀,”何川声音又冷了下来,“我不想再听到什么外人,什么一家人之类的话,在我看来,火锅居所有的人都是一家人,我信任这里的每一个人。”
裴休息脸色不好看。
李莹则是感动的都快要说不出来话了,老板娘就是她的伯乐,而且这一生知音难觅,她何其幸运!
毕竟裴秀秀怀着身孕,何川也不想让她出事,开口又说了几句常面话。
裴秀秀顺着台阶下来了。
只是她的脸色不好看,提出了先回去休息,何川也没有留她,便让她先去了二楼休息。
待她离开之后,何川轻轻的拉过李莹的手:“莹儿,让你受委屈了。”
李莹也分得清是非对错,自然不会把刚才的事情算到何川的头上。
“老板娘,我真的就是在后厨盘点,没有偷懒。”
她说着委屈的红了眼睛。
“好了,别说了,”何川轻轻的拍拍她的手,“我还能不了解你吗?要是不相信你,我也不会让你做这里的掌柜了。”
总算是把李莹劝好了之后,待她们都离开之后,何川坐在柜台后面的椅子上歇口气。
这还真是个麻烦事,裴秀秀这个没脑子的,说是想当管事,还真就把自己当成老板了,这下把莹儿得罪了,看她怎么跟莹儿请教问题!
裴宴来的时候就看到了她这一副模样。
“这是怎么了?”
他走到柜台后面,笑着看她。
何川皱皱鼻尖,伸手拉着他的手指摇了摇:“你怎么来了?”
“船运行没什么事,我就过来了,”裴宴摸摸她的头发,“发生了什么事情?愁眉苦脸的。”
何川叹着气把刚才的事情又说了一遍。
“这事有点难办吧?”
裴宴微微颔首:“说难办也不难办,既然裴秀秀想要做这掌柜的,那你也不想辞退李掌柜,不如这样说好,她们两个人一人一天的干。”
“可是秀秀还没有写过,”何川担心毁了自己的招牌,“今天她把得到的银子都放错了。”
这样简单的事情,她都没有做好,要是让她独自扛上一天,这不就是明摆着砸自己的招牌的吗?
裴宴想了想:“要不然这样,你让李掌柜在前面,让裴秀秀就坐在大厅的一个位置,看着平时来来回回的客人…………”
她听完裴宴的话,便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让裴秀秀看着来来回回的客人,先联系说话。
“这样的话,也可以先锻锻炼锻炼自己的说话方式。”
何川真心觉得裴秀秀是不怎么会说话。
“既然如此,明天一早我就给她们说一声。”
“好了,别愁了,”裴宴揉揉她的头发,“让你的脑子休息休息。”
何川吧啦下来他的大掌:“太难了。”
裴宴没说话,只是站在她身后,不轻不重得给她捏了捏肩。
“川儿,你这背有点僵。”
何川扑哧一声笑了:“你说的就像是专业的一样。”
裴宴也跟着笑:“我怎么就不是专业的了,”我这手法很娴熟的好吗?
“那里娴熟了?”何川故意道,“我看你也就我一个能下手的。”
裴宴见她没放下那么颓废了,又笑道:“那你给我多练练,我学习能力很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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