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
水滴落下的声音。
听见这个声音，廉止脚步停下，身子僵住。
下一刻，他转身，看向身后不远处。
浴桶。
准确的说，浴桶里的人。
而呆住的商凉玥此时也反应过来，猛然看向这边。
看着帝聿。
帝聿坐在浴桶里，身形不动，睫毛不动，眼帘亦落在眼睑，那随着眼帘落下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了一层淡淡的剪影。
他闭着眼睛，没有醒。
一切都是她们的错觉。
商凉玥视线落在浴桶下方，药水从浴桶缝隙落下，落在了地板上。
那深棕色的药水逐渐在地板上积成一小滩。
商凉玥走过去，来到浴桶下方查看。
古代的浴桶都是极好的，不会轻易坏，尤其是帝聿用的，那更不会坏。
这药水是从哪里流出来的？
看见商凉玥过去，廉止回转过神来，他看着商凉玥，心跳加快，极为不稳。
他心里尽是担心，他担心商凉玥被万紫千红给咬了。
如若商凉玥被万紫千红咬，那可就麻烦了。
好在并未有。
廉止微微松了口气，走过去。
过去时，他视线落在商凉玥手上。
也就是刚刚万紫千红缠着的右手上，此时，那里未再有万紫千红的身影。
亦未再有白白的身影。
是了，刚刚白白压在万紫千红身上，但他只想着万紫千红在咬弟妹，他也就自动把小东西忽略了。
现下……
廉止看向四周，很快便看见暗室角落里，万紫千红趴在地上，白白压在万紫千红身上，身子弓着，模样凶狠。
看见小东西这模样，廉止惊了瞬。
他还从未见过小东西这模样，倒是稀奇事。
他视线落在万紫千红身上。
万紫千红趴在地上，动也不动，唯有眼睛睁着，蛇信子吐着。
这模样，不似打架，亦不似被欺负的委屈，更不似被迫压在了地上，反倒是……享受。
是，是享受。
在廉止看来，这模样如何看如何享受。
这……
商凉玥查看了浴桶，确实是浴桶坏了。
旁边的缝隙开了。
她起身，“师兄，王爷不必在浴桶里了。”
听见商凉玥的声音，廉止收敛心神，走过去。
“怎么了？”
“浴桶坏了。”
商凉玥看向帝聿那张现下无欲无求的脸，“他身子毒已解，身上亦未有大碍，不必再药浴了。”
廉止点头，“我……”
想到什么，声音止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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