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九的唇紧贴着路西菲尔的脸，小尖牙用着不算太轻的力道，咬住他白皙的脸颊。
两人同一时间愣住，路西菲尔瞳孔紧缩后放大，入目是少女白到发光的额头，以及微颤的像蝴蝶翅膀轻轻扑扇的睫毛。
脸上传来的刺痛却并没被他放在心上，他只感觉趴在自己怀里的女孩娇小软绵，仿佛所有的感官都被放到最大，他听到自己心脏似乎失衡的扑通几下。
他的注意力从想要抢过来的那幅画上转移，喉结滚动了下，他反客为主的与女孩调转了姿势。
现在，他是猎人，而在身下眨巴着干净眸子，有些心虚盯着他脸上压印瞧的少女，则成了他随手可以抓住的猎物。
四目相对，他双手按着秦九的手腕，那幅被涂鸦成大花脸的画像则掉落在一边的床上。
秦九忐忑的眨了眨眼，诺诺的说：“我、我不是故意的……”
路西菲尔一声轻笑，装出凶巴巴的模样：“不是故意的？你咬本君的时候，可是大胆的很，丝毫没像现在这样心虚。”
“我没有。”秦九撇撇嘴，双眼里闪动着泪光，一副快要被他吓哭的样子。
路西菲尔嘴角抽搐，被咬的明明是他，小东西却摆出这副委屈的哭包姿态，让他拿她没辙。
脸上的伤口倒是不怎么疼，但那被娇软红唇紧贴包裹的温热感，却久久不曾消散。
秦九见他盯着自己不说话，以商量的口吻说：“要、要不，你咬回来？”
她面上流露出忐忑不安的神色，又故作大义凛然的紧闭双眼，微微偏头让自己的脸颊正对着他。
“来、来吧。”
慷慨赴死似的模样，好像即将登上断头台的死刑犯。
瞧着她颤动的睫毛，路西菲尔越发想要逗弄她，低头在她耳边冷笑：“这可是你说的。”
本着戏弄她的心思，他一口含住女孩脸上的软肉，微微有些冰凉的口感，舌尖都好似裹上了层糖霜。
让他想起了前几天偷吃的，加百利酿造出来的那罐蜜浆。
她的脸太嫩，只要他稍微用点力，就能将她咬出血来，舌尖抵着牙关，他终是没舍得下重口。
但这种感觉让他迷恋，以至于他的唇裹含着少女的脸颊，像是在仔细的品尝一颗糖果。
“好、好了吗？”秦九慌张的声音传来，才让他理智在这一刻回笼。
重重吮吸一口，他的唇离开秦九的脸时，还发出一道响亮的声音。
路西菲尔突然有些脸红，他瞥了一眼秦九被他啃得通红的脸，慌不择路的从窗口飞了出去。
他那金色的羽翼还被窗框卡了一下。
秦九还听到了“咚”的一声，估摸着是他撞到了哪里。
紧张成这样，像个腼腆的纯情少年，让人难以想象道他平时吊着眼角满是傲气的模样。
揉了揉红肿的脸，男人完全就是将她的脸当成了玉米糖来吃，不用想，她现在肯定是一副不能见人的模样。
双手捧住脸揉了揉，她长舒了口气，望着路西菲尔离开的方向，嗫嚅的动了动唇，露出一脸茫然疑惑的神色。
转头继续扯下一副路西菲尔留下的自画像，用笔狠狠涂了几下，她才嘟囔着哼哼：“坏蛋！”
要不是某人正用神之眼窥视着她，她真要好好嘲笑嘲笑路西菲尔那个大猪蹄子。
妈蛋，她的脸都被啃麻了。
神殿内，银色长发及地的男人长身玉立，他抬手抚了抚遮盖住眸子的白布，常年没有多余表情的脸上，此时勾起一抹清浅的弧度。
转身看向桌上的花篮，他凝视许久，一直保持着负手而立的姿势，如一尊雕塑。
秦九每日清晨都会亲自去采摘一篮花送来，将原有的花篮替换。
男人突然想起，那日她看到花篮不在时，眼里的失落。
她说：“只有最新鲜最美丽的花儿才配得上父神大人。”
第二日一早，秦九便又摘了蓝花，迈着欢快的步伐奔向神殿，像一只在森林中四处溜达的小鹿，时刻都保持着乐观昂扬的心态。
“早上好加百利小姐~”
“早上好拉斐尔先生~”
她用灿烂的笑容感染着大家，被神允许居住在第十至高天的天使们，也都对她很是喜欢。
“殿下又来给神主摘花了？”身材婀娜的女天使加百列，对谁都一副凶巴巴的冷艳模样，唯独看见秦九，总喜欢上前将她抱在怀里蹭蹭。
秦九点点头，跟她打过招呼后，就小跑着向着神殿而去。
拉斐尔看着她脚下慢慢消失的金莲，笑眯眯的说：“圣女殿下诞生后，第十至高天比以前热闹许多。”
往日天国也是一片祥和，但那种安宁中，总让人觉得少了抹生动。
加百列撩了撩深褐色的波浪卷发：“美丽又可爱的殿下，谁能不爱呢？”
习惯了当人的感觉，秦九觉得有那么双大翅膀有时候还挺碍事，所以那双羽翼也就是她赶路的工具。
路西菲尔后来每次在她面前，也跟着收起了自己引以为傲的金色羽翼。
而米迦勒给她上课后，也受到了她这方面的影响。
她如入无人之境闯进神殿，外头的结界从来不会阻止她，她小跑到神所在的房间。
第一时间将桌上的花篮换掉，看着保持着完美姿态的娇花，她仰头笑容比那盛放的鲜花还要烂漫：“父神，每天都能见到父神，阿九高兴极了。”
她亲昵的走到男人身边，捉住他的手放在自己脸上，她用小脸蹭了蹭他微凉的掌心。
“阿九喜欢父神，父神喜欢阿九吗？”她仰着脸天真的问，期待和依赖在眸中荡漾。
容颜绝色的少女露出乖巧神情，纯净的气息更是难以拒绝她的靠近。
男人望着她，旁人眼中被云雾遮挡的容貌，只有眼前拥有破妄之眼的少女能够轻易窥伺。
“嗯。”宠溺的抚了抚女孩的长发。
秦九扑入他的怀抱，双手环住他的劲腰：“能够得到父神的回应，阿九太高兴啦！”
刚开始她靠近时，还能感受到男人身体的微微抗拒，但时间一长，男人的身体已然熟悉她的亲近与碰触。
习惯，素来是个很可怕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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