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月光正好,蟋蟀躲在花园里弹琴,伴随着风拂树枝簌簌而起的声响。
屋内秦九攀着裴景安的身体,踮着脚,香唇落在他侧脸。
男人面部轮廓明朗,高挺的鼻梁线条深邃,一双凤眼在妖冶的烛火映衬下晦暗不定。
他垂在身侧的手放在腰间的匕首上,盯着怀里软香的女人,揣测着她方才的话是对他的试探,还是她真的知道了什么。
秦九偏着头,上翘的狐狸眼里充盈着狡黠的光,她娇笑一声:“裴总管不问问本宫为何会知道?”
“为什么。”沉吟片刻,裴景安将她禁锢在怀里问。
此刻的他像一把随时会出鞘的剑,阵阵锋芒朝她直指而来。
秦九不曾露出半丝畏惧,便是这时他拔出腰间匕首抵着她的喉咙,她都不会有一点害怕。
裴景安也不会轻易向她动手,这个城府极深的男人,不会让自己陷入不必要的麻烦中。
“破绽太多了。”她眯了眯眼,回想起自己跟着那老妇人而去的场景。
“对于一个年纪不小的老人来说,即便是走惯了的山路,也不会那般平稳。”
那个人尽量模仿着一个老人该有的走路姿势,但还是忽略了一些该有的细节。
她直视着男人的眼睛,接着说:“她拿着烛台过来的时候,一滴烛泪掉在她手上。”
滚烫的蜡油破坏了她手上做的伪装,尽管她收手很快,依然没有逃过秦九的眼睛。
“你又怎知他们是我的人?”裴景安箍着她腰肢的手加重力道,迫使她整个人偎在他怀里。
她身体微微后仰,抬起的小脸上笑颜绽放:“在我们跟老妇人交谈时,躺在床上的老人看了你一眼。”
“就这?”裴景安轻笑。
她乖巧点头,无辜的看着他:“原本不确定,但现在确定了。”
之前突然的问话,本就有诈他的成分。
他的反应也证实了她的猜测。
裴景安勾在她腰间的左手滑至背脊,大掌在她脊骨来回摩挲的同时,另一只手握着她的小手按在腰间的匕首上。
触手的冰凉让秦九笑意加深,这是男人对她的警告。
冷冰冰的武器,随时能划破她的喉咙。
但她不以为然。
“不怕?”裴景安狭长的凤眼里是刀刃般的锐利锋芒。
“怕?”秦九眨眨眼,面上露出惶恐神色,但那双明眸里只有一片玩味的笑。
她漫不经心的拔出了他腰间的匕首,锋锐的刀面反射着让人心颤的寒光。
尖锐的刀刃划过他胸前的衣襟,她反手握住刀柄,双手缠住他的脖子。
贴在他耳边说:“怕裴总管像猪啃苞米一样的吻吗?”
这无疑是赤裸裸的挑衅。
裴景安凤眸里闪过幽芒,低头封住她勾着笑的娇唇。
“下回再让杂家听到那四个字,杂家可就对娘娘不客气了。”
气喘吁吁的一吻结束,他语带威胁的说。
秦九眼含春水,瘫在他怀里,还不忘继续挑衅:“哪四个字?裴总管说的是猪啃苞米?”
她只来得及轻呼一声,便再次因男人炽热的吻而陷入好一阵子的缄默。
但不得不说,咱们的裴总管这次进步很大。
从她被吻得浑身酥软没拿稳手里的匕首,这点上就可以看出来。
“娘娘该知道,男人激不得。”裴景安将她打横抱起放到床上,替她捻好被子。
秦九侧着身子看他:“裴总管算是吗?”
她可没忘记,这个男人在她面前,可是说过,自己只是个太监,给不了她想要的快乐。
专注盯着裴景安的脸色瞧,她最喜欢在他因隐忍而紧绷的神经上撩拨。
看妖孽变脸,也别有一番滋味。
“杂家算不算,娘娘日后总会知道。”裴景安闪身离开。
回到自己房内的他换下夜行衣,摸了摸自己的唇,细细回味方才的温软香甜。
他盘腿坐在床上,闭目沉思。
从十二岁那年入宫,他蛰伏整整十年,带着满腔仇恨计划着颠覆这个王朝。
本只是因为当年的一饭之恩,想着偿还了这份恩情了事,用手段将女人送出宫去。
那个女人却野心勃勃的向她索要荣宠万千。
或许从他带着几分探究和兴味,答应她的那一刻起,她就成了他计划里的最大变数。
裴景安笑了笑,就在刚刚,他不是没有对她出现杀意。
更确切的说,他无数次对她动过杀心。
因为他的人生里不能出现任何意外,一旦出现,就会被他狠心祛除。
但他的心最终被那一瞬间的不舍牵动。
抱着玩味之心调教秦九的男人,还不知道自己已经在不知不觉中被反调教了。
★——
此次官员落马之后,高家在靳北的势力被连根拔除,皇帝在当地百姓心中的地位也越来越高。
楚琛牺牲了高宏中以全高家名声,并为亲舅舅御下不力之事负荆请罪,自愿受三十鞭刑。
见他这般,皇帝心中怒气消散不少。
楚枫目光阴沉,他原以为可以借此机会给高贵妃一个重击,没想到被楚琛轻松化解。
那些地方官倒也是硬骨头,任由他怎么审讯,都一口咬定所有事与高宏中无关,是他们打着巡抚之名欺上瞒下。
作为主谋的高宏中反而成了最无辜的那个。
“三弟好伎俩。”他看向受了鞭刑后虚弱趴在床上的楚琛。
楚琛咳嗽了几声:“皇兄这是何意?”
“孤什么意思,三弟不是心知肚明?”楚枫冷笑一声。
他郁色沉沉拂袖离开,看着他的背影,楚琛唇边的笑容扩大。
更让他得意的可不仅仅是靳北这件事,而是他这位自负的皇兄还不知道,自己的女人早就暗地里跟了他。
想到秦慕云的美妙身体,他笑声越来越大,牵动了背后的伤口,让他倒吸一口凉气。
靳北城中早已搭建出求雨祭台,就等着皇帝和秦九这个凤女登台为靳北一带的百姓祈雨求福。
秋风微凉,气息却充满干燥,让人仿佛仍旧置身于夏季。
靳北三年无雨,百姓生活越发艰难,只皇帝北巡来此后,连杀几个鱼肉百姓的贪官。
城中米商被吓得开仓放粮,终于吃到饱饭的平民们高呼万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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