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岳的面色很沉，停顿片刻，他淡声道，“我先看一下资料，有问题再找你。”
“好。”
那人应下。
电话挂断，祁岳立刻坐去办公桌后头，打开电脑收资料。然后，他戴上老花镜仔仔细细地看。
他找的人有公安背景，查探的是当年的案件文档，文字部分自己打印，图文部分是翻拍。其中就有宋小暖的伤情报告，和当时的照片。
祁岳没有这个心理准备，视线落到照片的那一瞬，心头猛的抽了一下。当年的宋小暖才十三岁，气质还显稚嫩，面孔乌青发肿，显得五官很模糊。受伤的地方有放大的照片，脖子，腰背，大腿……全身都有乌肿或伤痕，左手臂因为砸到桌角，有轻微骨裂。
透过屏幕，少女宋小暖圆睁着眼晴看着他，眼瞳乌黑，沉静中带着倔强，还有让人心疼的绝望。
“混蛋啊！”祁岳怒骂一声。
他心里头堵得慌，推开电脑，走去对面的沙发上躺下，一只手搁在脑后，一只手捏着眉心，闭目养神。
心绪还是激动，久久难以平静。如果不是因为看到这些资料，他真的没办法想象会凶巴巴朝着他吼的宋小暖，竟然有这么痛苦与不堪的过往。那会儿她还没成年啊，那个畜牲怎么就下得去手？
他冷冷地磨牙，满脑子都在思考，怎么对等地收拾一下楚晏德？
……
四周暗波涌动，处于漩涡中心的宋小暖未有察觉异样。
这几天表妹宋玉柔去外省参观学习，她每天下午都会去关怀医院看望舅舅，当然有纪安陪着。
宋寅初被看护照顾得很好，她过去就是陪他聊聊天。
当然主要是她说，宋寅初没什么气力，只能点头、摇头亦或小声地发出点声音。其实这么多年没有交集，宋小暖也不知道该和他说什么，只能随便讲点时下发生的新鲜事。
宋寅初就默默地听，他愈来愈瘦，接近于皮包骨头。按医生的话讲，他应该撑不过半年。
看亲人的生命在面前缓缓地流逝，宋小暖的心情很沉重，回来后便趴在沙发上伤感。
杜向南还没有把第一手查探结果告诉言楚行，所以他的心情还算平稳。看宋小暖了无生趣的样子，就要拖她出去吃饭，“袁北推荐了一家日料店，口碑超好，咱们一起去吃。”
宋小暖摇头，“不想吃日料。”
言楚行耐心极佳，“那要不去吃火锅，重庆辣锅。”
宋小暖歪过头看他，眼神有些迟疑，“不辣不革命？”
言楚行其实吃不了很辣，不过看宋小暖的样子，他也拼了，“行，不辣不革命。”
宋小暖顿时高兴了，“只能点一个辣锅。”
言楚行无语地点头，“嗯嗯。”
……
S市有一家很地道的重庆火锅店，言楚行之前有带她来过一次，一直念念不忘，此时正好前往。
门口有排队，但是言楚行是VIP超级会员，有专属包厢特供。
好地方总是会碰到熟人，今天不大巧，遇到的是言家的一个七拐八拐的亲戚，按辈份言楚行要叫她大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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