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面色苍白的离谱，脸上的血色也抽离的干干净净，她知道她接下来的回答意味着什么，但比起逃离他身边，比起自由......
“厉先生，人这一生，都会犯或大或小的错误。”她抬头看向他，扯动疼痛的嘴角，缓缓说道，“我现在就在为我曾经的错误买单。”
爱上厉斯寒，是她今生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她愿意买单。
曾经对他的爱有多深，现在的心就有多痛，不，那一颗久经磨砺的心早就已经在无数次的失望和痛苦中麻木了。
麻木了，也就不知道痛了。
闻言，男人瞳孔一滞，呼吸都在不经意间错乱了一拍，但也仅仅只有一秒钟。
她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的神情那么的认真，毫不含糊敷衍，认真的模样好像是在说一个世人皆知的绝对真理，没有掺杂任何的虚假，也不容许任何人的质疑！
她当年也是用这副认真的模样，黏在他耳边一声又一声的低声说：阿寒，我最爱的人就是你。
她很少会有喊他阿寒的时候，只会在只有他们两个人的时候喊一喊，在外人面前却是从来不喊。
但，就是那么认真的神情，那么认真的话，此刻却让他觉得刺眼，刺耳极了。
她认真的脸，刺眼！
她认真说的话，刺耳！
漆黑的眼底慢慢结冰，如刀雕的俊美面容上，阴冷可怖，心底的怒气陡然郁积胸腔......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真的不惜瞎掉双眼也要离开他！
沈西元那个混蛋就那么好吗？就那么令她朝思暮想，念念不忘吗？
男人心底大为愤怒，如玉的面容却是分毫不显，看不出喜怒，他惯于把一切的情绪都隐藏在心中，垂眸，犀利的眸光落在与他对峙的女人身上。
“说得好，沈璃！”冷冷的视线目不转睛锁住女人，他面无表情道，“既然如此，那你就为你的错误买单吧！”
厉斯寒离去的毫不留念，沙发上的沈璃，在听到那扇门被男人大力甩上发出的“砰”声响后，终于支撑不住，努力挺直的脊背陡然间滑落下去，紧绷的神经也渐渐松下去。
双手抱膝，沈璃将自己缩成一团，脑袋埋在膝盖间，叫人看不到她脸上的表情，只是那被打的半边脸，还在无声的痛着，像是在泄露主人此时的情感。
......
沈璃以为厉斯寒这一离开，不会那么快回来，不过两个小时，那男人就推开门，去而复返，在沈璃慌乱不安眼神的注视下，拉起她的一只胳膊，二话不说就把她拽出了酒店。
一路到了酒店门口，男人将沈璃强塞到副驾驶座，自己坐进了驾驶座，脚下油门一踩到底，车子瞬间疾驰而去。
要被带到哪里，沈璃不知道，也知道自己反抗不了，扭头看向窗外，即便视线没有落在身边这人身上，也能感受到他身上冰冷的气息，蔓延在狭小的车间内，快要令人窒息。
车子的速度极快，大路两边的风景急速倒退，迷糊了沈璃的眼睛，也更急令她惶恐不安。
突然。
一道急刹骤然响起。
沈璃抬头看向车窗正对着的方向，心脏一抖，垂在大腿上的双手，紧紧握成拳头，闭上双眼，一抹失落，一抹心痛，一抹悔恨，一抹疯狂，一抹决绝......滑过心头。
沈璃，这是你自己的选择。
她在心中无声的说着。
猛然睁开双眼，紧握的拳头也倏然松开，沈璃没有等那人再强拽住自己进去，兀自伸出一只手推开车门，缓缓下了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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