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璃身体僵硬的厉害，此刻不再愤怒而是从心底里涌上来了对厉斯寒的恐惧害怕。
这股恐惧害怕让她失去了力气，一摊烂泥一样瘫软在厉斯寒怀里，脸色煞白，嘴唇颤抖着。
她听到厉斯寒凑到她耳边的话，麻木的心又被刺了一下。
果然，无论是四年前还是四年后她对厉斯寒来说只是一件可有可无的玩意儿。
只有玩意儿没有尊严，才可以像对待狗一样对待。
沈璃双眼麻木地盯着某一个方向，眼睛空洞洞的像个大窟窿，她没有再哭了，被泪水洗过的眼睛里倒映着仇恨。
厉斯寒深深看了一会儿她眼底的仇恨，心里被针扎似的疼。
因为他知道别人过来领证都是欢欢喜喜的、幸幸福福的，他是逼着沈璃领的。
说他偏执也好，说他冷血残忍也好，说他占有欲强也好，只要目的达到了，用什么手段无所谓。
沈璃的手腕被卸掉了合了厉斯寒的心意不能再挣扎反抗了，但也不能握笔写字了。
厉斯寒右手亲自抓住沈璃的右手，往沈璃右手里塞了一只签字笔，然后包裹住沈璃的手，一笔一划极有耐心地写下沈璃的名字。
沈璃的名字笔画说多不多说少不少，每写好一个笔画沈璃的右手腕就钻心的疼。
她这次不想写完全是因为怕疼，然而厉斯寒非按住她直到写完最后一个笔画。
沈璃低头看着写好的沈璃两个字，只觉得那不是用签字笔写下的名字，而是用她的血写下来的。
落下最后一笔时，沈璃低声止不住的呜咽哽咽，胃里气血翻涌一抹腥甜呛进喉咙，她又尝到了血的滋味。
强烈的咳嗽迫使沈璃躬下身体，咳的满脸通红恨不得把肺都给咳出来。
她下意识抬手去捂胸口，那只软趴趴垂落的手怎么都碰不到胸口。
哭着哭着，沈璃忽然神经质的笑了起来，笑得张狂，张狂中又透着压抑的绝望。
仰着头看着头顶的灯光，眼里无光只有泪。
厉斯寒瞥到沈璃没有光亮的眸子，他都忘记了沈璃有一只眼睛是看不见的，心想，好好的一双眼睛怎么就没有光了呢？
脊背上忽然多一道温度，轻轻地一下接着一下落在她的背上，像是在帮她顺气。
厉斯寒没想到沈璃会咳的那么厉害，还呕吐了那么多的酸水，害怕她身体出什么问题，身体快过脑子伸出了手给她拍背。
“怎么那么娇气？”厉斯寒一边给沈璃拍背一边想到沈璃的身体很好，以前他很少见到沈璃生病。
直到沈璃不咳了，他才慢慢松回手，把婚姻表格交给两个工作人员，带着沈璃去拍结婚照。
因为刚才发生了许多事，他们两个人衣服上要么有血要么有泥土，还被雨淋的湿漉漉的，怎么看怎么都不是结婚时穿的衣服。
特别是沈璃身上还穿着沈西元给她订做的礼服，厉斯寒越看越不顺眼，忍了一晚上了极力克制才没撕掉。
厉斯寒吩咐张特助去了一趟景园找了两身干净的白衬衫和黑色的西装裤。
两人换上了新衣服，洗了脸和头发，一下子看上去整洁干净了很多，总算看着有那么一点新人结婚的样子了。
在坐在凳子上拍结婚照时，厉斯寒牵着沈璃的一只手，他没想到沈璃的手会那么冰，简直就不是正常人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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