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在疼，喉咙在疼，唇腔也在疼，明明胃里什么东西都没有了，沈璃还在吐，最后吐出来了许多黄色的酸水，上面还沾着刺目的猩红。
不确定那人会什么时候突然回来，就连吐的时候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生怕被他发现了什么。
不知道是不是血的味道刺鼻，生理性的眼泪不断从眼角滑落，湿濡了一张憔悴惨白的脸。
沈璃跪在马桶边缓了几分钟，双手撑着身旁的墙站起来，按下马桶冲水按钮。
她的双腿双脚依旧沉重，不顾双手上还缠着纱布，跌跌撞撞地在洗手池边清理了一下残留物。
出去洗手间的时候，目光扫视了一眼病房，那人和厉影出去了还没回来，心稍稍安定下来躺回到了病床上。
......
厉斯寒结束和厉影的对话回答病房后，坐在椅子上盯着病床上双目紧闭的女人瞧，他以为女人睡着了，但其实并没有。
病房里寂静无声，这种安静和平时的安静一点都不一样，像是深夜回到家，推开家门迎接自己的只有满室的漆黑。
也像是午睡到傍晚，睁开眼，满室铺洒了夕阳只让人觉得怅然若失，心里空落落的，压抑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浅色的灯光下，女人原本就苍白的脸颊似乎比他出去之前变得更加苍白，整个人看上去憔悴了许多。
厉斯寒抬起手帮女人理了理微乱的刘海。
他没有发现的是，他微凉的指尖在触碰到女人肌肤的那短短一秒钟，被褥下的女人僵了一下身体。
厉斯寒抬眸看了一眼输液瓶，还有大半瓶的量，漆黑的视线向下移落到沈璃扎着针管的手背上，那里的皮肤不仅肿了起来还布满了青紫的淤痕。
看到这样的一幕，厉斯寒心脏微微不舒服了一下，像是被什么东西揪住了一般，他伸出手情不自禁触碰了一下那只又肿又紫的手背，突然感觉到有些懊恼。
不管怎么说，沈璃今天晚上会躺在这里跟他脱不了干系，他好像又做错了一件把沈璃越推越远的事......不敢往下想了，他怕越往下想得到的越是肯定的回答。
厉斯寒从口袋里掏出烟盒拿出一支点燃，显然没有不能在病人面前抽烟的意识。
他没有烟瘾只会在心情烦躁的时候抽上一会儿，白色的烟雾袅绕在他周围，将他精致的面孔衬得半明半暗。
猩红的火苗不过一会儿的功夫就燃到尽头，指尖烫的烧了一下他的瞳孔才有一丝反应。
懊恼的心思在一刹那之间打住，厉斯寒收回眼底一丝的后悔。
就算他把沈璃又推远了一下又怎么样？沈璃这只风筝的线永远都在他的手里，这样就够了，反正他可以有一辈子的时间叫她重新爱上自己。
......
深夜。
景园二楼主卧奢华偌大的床上，一男一女并排躺着呼吸平缓。
即便是在睡着的时候，男人也将女人瘦小的身躯强硬地锁进肌肉线条流畅的臂弯里，与自己的身体紧贴着。
这样被紧紧锁住的姿势的前半个小时，女人虽然闭着双眼却毫无睡意，一方面是手疼的睡不着一方面是心情莫名其妙的烦躁。
身旁男人沉重的手臂就放在她的小腹上，沉甸甸的像是一道厚重的枷锁一样压着她，胸口闷的喘不过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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