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唯静静听他说着，沉默了两秒才道，“八成是真的。”
小姑娘有点本事啊……
他原本还想着直接替她处理了，但她这个做法，似乎更让张侧妃难受啊。
消息忽然传了起来，应该……是她。
“先不说真的假的。”谢瑾直接放下杯子道，“庆王府的井里有二十多具白骨，庆王也要跟着一起完蛋了！”
萧唯轻轻笑了一下，点点头，“嗯。”
“啧啧啧，你说这是谁干的啊，怎么就这么厉害……”谢瑾感叹道，“我一直都没抓到庆王的把柄，这谁啊，怎么这么聪明，直接想到用他的侧妃给他致命一击。”
萧唯垂下眼睛，漫不经心道，“也许那人只是单纯想对付张氏呢，她得罪的人可不少。”
“不管是为了谁，反正这事儿做得好，对咱们可有利了！”谢瑾道，“他日我若知道是谁了，一定当面道谢！”
萧唯勾唇笑了一下，“应该会有机会。”
谢瑾只当他是随口一说，毕竟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他低声道，“还有一件事。”
萧唯：“嗯，你说。”
谢瑾皱了皱眉，低声道，“谢惊鸿在打听我们。”
谢惊鸿？
谢惊鸿大名萧唯是听过的。
就是那天亲自出来迎她的？
长得倒是……风度翩翩。
“打听我们？”萧唯道。
在明面上，他和谢瑾完完全全是两个世界的人。
一个是前途无量的少年将军，一个是可能明天就死的不受宠王爷，两人根本不该有任何交集。
“嗯。”谢瑾神色严肃了一些，低声道，“他在打听那天蒋小姐在宝珍阁门前时康贵酒楼二楼坐着什么人。”
萧唯眼中闪过一丝诧异，随即又觉得非常正常。
小姑娘功夫不错。
能看出东西是从康贵酒楼二楼扔下去的也不奇怪。
其实说到底，还是他那天丢的太过随意了一些……
“现在还在查？”他转头问。
“没有。”谢瑾摇摇头，“我怕问你来，所以找了几个人透了点消息给他，说那天二楼坐着的人是我。”
萧唯没动，半晌才点了点头道，“嗯。”
虽然最稳妥的方法是这样。
但是一想到谢惊鸿会告诉她，那日帮她的人是谢瑾而非他……
心里好像有些怪怪的。
*
又一日。
官府按照井下的配饰翠环，差不多确定了十具尸骨的身份。
其中有八位都是庆王府的人，一个半年前失踪的姬妾，剩下的全是庆王多看了两眼、被张侧妃一怒之下让人打发走的丫鬟，庆王府中人自以为她们是走了但没想到人竟都死在了那么近的地方。
剩下两具尸骨的身份，都是之前已经在城中寻找过的大户人家的千金，年均十六岁，全都是曾被庆王看上想纳回府中的。
张侧妃已经疯了，只会说一些“别过来”、“别碰我的脖子”还有“他们给你多少钱我给你双倍”这种疯话。
官府直接扣押了张侧妃的贴身侍女和贴身侍卫，严加拷打，问出了井下所有尸骨的身份。
除此之外，他们还问出了不少张侧妃残害人命、毒害府中姬妾使得她们堕胎的事。
铁证如山，满朝皆叹。
就连张国公自己都不敢求情了，只能眼睁睁看着皇上下旨处死自己的女儿。
二十多条人命，几个未成型的胎儿……
张柔不死，实在难以平息民愤。
张柔要被处斩了。
宫中的两个宫女在井里呆了两天，被人带出去才刚休养好，就听到了张柔要被处斩的消息……
她们一听人被扔进了井里，两人纷纷不约而同地想到了那个声音软甜的小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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