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先生气的脸都白了，直直瞪向蒋莹，落下一枚棋子道，“下完了棋，就是蒋小姐觉得在下够格，在下也不会教你了。”
“对！老夫也是！”周先生也怒气冲冲道，“老夫教了京城这么多小姐公子，还从未见过蒋小姐这样的！”
“对！就是你哥哥蒋四公子也没这么和我们说过话！”徐先生气的脸上褶子都在抖，站在齐先生身边冷声道，“老夫也不会教你的，蒋小姐还是另请高明吧！”
蒋莹神色不变，垂眸落下了一颗棋子，“请指教。”
别人对她是什么态度，她对别人就是什么态度。
这三个人从进门起就怪怪的，好像非常嫌弃她似的。
哼。
她也不喜欢他们！
齐先生冷哼一声，随意地落下了一枚棋子。
蒋莹垂眼看了看，捻着棋子道，“齐先生，下棋要认真。”
齐先生并没有将她的话放在眼里，又快速落下了一颗棋子，“蒋小姐还知道这个呢？”
蒋莹快速看了他一眼，绷着白生生的小脸道：“……嗯。”
这人很显然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
算了。
反正她已经提醒过了。
他不听就算了。
蒋莹端起茶盏浅浅饮了一口，开始专心下棋了。
齐先生和他身后的两位先生刚开始还都十分不屑，但下着下着，三个人的脸色纷纷凝重了起来。
蒋莹还是没有什么变化，就和刚刚坐下的时候一样，从容又认真。
白鹰微微弯腰，为蒋莹添上了茶。
齐先生的下棋速度已经慢下来了，他捏着棋子，额头上布上了一层细细密密的薄汗。
他盯着棋盘，已经完完全全慌了神，不知道该怎么下。
周先生和徐先生忍不住抬头看了蒋莹一眼，满眼不可思议。
“你懂棋？”年纪最大的周先生忍不住道。
蒋莹饮了口茶，声音很轻，“还可以，懂一点。”
懂一点？
一点？
能下赢齐先生，这叫懂一点！？
周先生脚上的褶子抖了抖，当下就要上前，但却被身旁的徐先生拉了一把。
坐在蒋莹对面的齐先生脸色发白，犹豫了半晌后终于落下了一子。
蒋莹捧着茶盏，绽开唇角笑了一下，笑容狡黠而绚烂，她从旁边的棋盒中拿出两子，捻在手中道，“你输了。”
“这不可能！？这怎么可能！？”齐先生后背已经湿了，他不可置信地盯着棋盘，只觉得恍如一梦。
怎么会这样，他怎么可能连一个在乡下长大的丫头都赢不了呢？
京城中棋艺在他之上的掰一掰手指头都能数的清，她，她怎么……
蒋莹抬起眼睛笑了一下，“下一盘哪位先生来？”
周先生定定看了看那棋盘，直接站出来拍了拍齐先生的肩膀，“小姑娘是有些本事，但你也该知道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刚刚齐先生也没好好下，可能是被这丫头钻了空子。
“切不可因为一点小聪明就太过狂妄，这样只会害了你。”他坐下来，看着蒋莹又道。
蒋莹低头捡起棋子，将它们放回棋盒，似笑非笑道，“您说的是，您请。”
周先生冷哼了一声，开始下棋了。
齐先生站在他身后，落在衣间的手指有些颤抖。
他身旁的徐先生拍了拍他，示意他看棋盘。
齐先生看着蒋莹，仍然觉得非常不可思议。
徐先生和正在下棋的周先生都觉得他刚刚是没好好下，可他自己心里清楚，只有刚开始的事情他有些懈怠，后面已经用尽全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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