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穿着一件石榴红色斗篷，柔软似绸缎一样发丝挽成了一个简单的髻，发间带着一朵鹅黄色的绒花，她垂着眼睛，直接握住了男人的手。
“还有救。”她把着脉沉声说。
女人抬起哭的脏兮兮的脸，坐在风中微微怔了一下，此时的蒋莹对她来说，就好像是从天而降来救世的神仙娘娘一样。
“真的吗？我相公还有救？”她呆呆地问。
围在旁边看热闹的人也道：
“姑娘，这话可不能乱说！”
“小姑娘，你懂不懂医术啊，就不怕治不好这女人讹你啊！”
这人再不救就不行了，蒋莹没功夫跟他们废话，抬起眼睛看向了宝春堂半闭的大门，声音软糯，带着天真稚气，“把门踹开。”
白鹰：“……是。”
门是半开着的，里面的人又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自然也听到了她的声音。
“别踹，不许踹！”有个少年跑了出来，他看了一眼蒋莹面前的男女，“宝春堂的门也是你敢踹的？知道这店是谁开的吗？”
“就是你，就是你！”蒋莹面前的女人眼眶一下子红了，手指颤抖着指着他说，“就是他，就是他把我家相公害成这样！都是他！”
蒋莹站了起来，定定看着那个眼睛滴溜溜转的少年，声音软糯而淡漠，“知道。”
少年看着蒋莹，呼吸一滞，不知道为什么，明明对方长得很幼弱，但他却还是被那冰冷的眼神吓到了。
“盛王府，盛王妃开的。”蒋莹看着他一字一句道。
周围一片哗然。
在京城中，宝春堂是除了李瀛洲的李氏医馆以外最厉害的医馆。
宝春堂的大夫医术高明，什么稀有药材都有，财大气粗的不像话，大家都知道这家医馆不简单，但却不知道这医馆竟是盛王妃开的。
蒋莹今日出来戴上了那只貔貅玉坠，就在腰间挂着，她掀开披风，一把揪下腰间的玉坠，“现在可以给我把人抬进去了？”
那个从宝春堂中走出的少年已经吓呆了，他呆滞地看着蒋莹，“你、你是……王，王妃。”
周围的人全都惊了。
这小姑娘看着柔柔弱弱小小一团，就像还没长大的孩子，她竟是盛王妃？
蒋莹彻底没了耐心，“白鹰。”
白鹰立刻回了头，跑过来跟蒋莹一起把人抬了进去。
外面看热闹的人一怔，不由有些唏嘘。
那男人也不知道是干什么的，身上又脏又臭，他们只站在这里就闻到那股味儿了，也不知道这盛王妃是怎么忍得下去的。
刚刚在外面哭闹的女人已经傻了，刚刚那个小姑娘是谁？
盛王妃？
这宝春堂是盛王妃开的？
人群之外，袁家的马车停在角落，袁卓安安静静地坐在马车上，缓缓收回了手，放下了帘子。
他身旁的下人直觉他家公子心情不好，瑟瑟发抖问道，“公子，咱们还进去么？”
他家公子的腿一直没好，到了冬日便越发严重了，将军也给找了不少大夫，从宫中太医到民间有名的大夫，只要能请到的全请了个遍，可到头来还是没一点效果。
他们跑了几次李氏医馆，李瀛洲一直闭门不见，他们想到蒋莹与李瀛洲的关系，心知李瀛洲八成是不会见他们了，所以才退而求其次来了宝春堂，可这……
宝春堂竟也与蒋莹有关系？
他已经有些不敢看自家公子的脸了。
袁卓轻轻握了握手，指节泛白，“去，为什么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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