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莹还挺喜欢这儿。
两人转了一会儿，手拉着手往烤鸡铺子走的时候，蒋莹看到了一个卖绢花的小姑娘。
小姑娘只到萧唯膝盖那里，看起来又瘦又小，脸都冻白了，她面前的篮子里摆满了绢花，非常精致好看，但却没有人买。
萧唯顿了一下，侧过头问道，“喜欢？”
蒋莹看着篮子里的绢花点了点头，笑容绽开，似冰雪消融，“喜欢！”
她松开萧唯的手蹲在了小姑娘面前，声音甜软而轻和，“小妹妹，你这绢花怎么卖？”
小姑娘穿着带补丁的衣裳，在看到她蹲下来的瞬间微微窒息了一瞬，她还是头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人。
萧唯把腰间的钱袋取了下来，在蒋莹身侧蹲了下来。
蒋莹随手拿起了一个绢花，料子并不是特别好的那种，但是扎的很好看，手艺很好。
她又笑了一下，抬起头再次道，“这绢花怎么卖？”
小姑娘抱着膝盖看着他们，有些愣愣的。
蒋莹见她不说话，微微怔了一瞬，试探性地道，“你不会说话？”
小姑娘一瞬间红了脸，连忙道，“不，这个四文钱一个。”
蒋莹“哦”了一声，低着头认认真真挑了起来。
她挑了十个，心满意足地拍了拍身旁的人，“付钱！”
萧唯从钱袋中取出了一块碎银子，抬手递给了小姑娘。
小姑娘看着面前那只白玉一样的手，又看看他手心的那块碎银子，轻声道，“公子，这太多了，我......我没有那么多钱给你。”
他手中那块碎银子足足值几百文，而他们的绢花只需要四十文，她没有那么多钱找给他们。
男人漆黑的眼眸微垂，把手中的碎银子放在了篮子里，拉起了身旁神仙一样的姐姐。
声音清晰而平常——
“不用找了，剩下的留下买件厚衣裳吧。”
小姑娘呆滞地抬起眼睛，正对上两人的眼睛。
男子漆黑的眼瞳淡漠又疏离，他身旁的女子手上捏着与她本人有些格格不入的绢花，也微微笑着道，“对，买件厚衣裳吧，你穿的太薄了。”
说完，也不等她再说什么，两个人就手拉着手走了。
小姑娘呆呆愣愣的，拿起了篮子中的银子，蹭地一下起身，迈着小短腿追了过去，可却怎么都追不上前面的两人。
她拼命跑呀跑，总算看到前面的两人停了下来。
小姑娘也停住微微喘了口气，正想拿着银子上前，就听到了旁边大汉们的议论声。
“听说九殿下要被烧死了呢，你们知道吗，就是梅妃娘娘的那个九殿下。”
“现在是盛王殿下了吧？”
“烧死，为什么啊？”
“烧死，为什么烧死，他不是皇子吗？”
“就是那个病秧子吗？”
“听说病已经快好了呢，他娶了位神医王妃。”
“什么什么，为什么要烧死他啊，皇上那么宠爱梅妃，怎么会烧死她的儿子呢！”
“我刚从城中那边回来，说是九殿下不详，是天煞孤星呢！听说，如果继续留着九殿下，咱们玄武会有亡国之灾的。”
“啊！对，想起来了，不是很多年前就说了吗，九殿下不详，克父克母，克妻克子，梅妃娘娘就是被他克死的！”
“难怪，难怪皇上那么宠爱梅妃，这么多年却从未听说过他有多喜欢九殿下。”
“呸！已经不是九殿下了，是天煞孤星！”
“对，是天煞孤星，天煞孤星就该被烧死！不然我们都会被克死的，我们玄武会亡国的！”
......
小姑娘捏着银子，脑子一片空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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