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悄无声息地死了也就罢了，死后父亲亲人被罢官，两个已经封王了的儿子被贬为庶人一起流放，而她自己更是连皇陵也入不了了......
当初惠妃诞下荣凰长公主的时候，那可真是宠冠六宫，谁能想到她会有今日啊。
天明帝看着他们被压出去后，才重新看过来，他的目光落在刚刚那些面红耳赤讨要说法的臣子们身上，“你们还有异议？”
其他人虽觉得心中十分不快，但却也都是极恐惧的。
谁都怕他们也会和惠妃的家人一样，说法没讨到，没加官进爵，没让皇上追封逝者，自己反倒丢了性命。
毕竟惠妃可是有两个皇子的，他们的女儿有什么，他们的妹妹有什么？
有几个大臣连连后退，摆了摆手道：
“没有，微臣没有异议。”
“神鸟自有神鸟的道理，微臣虽十分痛心，但却也不忍让妖邪惊扰皇上，冲撞宫中贵人，还是......还是，还是让她早，早死早超生的好。”
“齐大人说得对。”
天明帝笑了一下，目光落在那两个仍然站在前面的臣子身上，“你们有异议？”
两人犹豫了一下，终于有个胆大的上了前。
“皇上，娘娘绝不是什么妖邪。”那人挺直腰板道，“祖母信佛，家中一直供着佛像，娘娘没进宫之前也常去佛山跪拜，若真是妖邪，娘娘又如何能活到进宫那日？”
“菩萨佛祖岂能容妖邪在眼皮子底下作祟？”
天明帝也微微直了直身子，转头看向了站在下面的晏溪。
晏太傅递上了一份文书，比惠妃那本薄了不少，但看起来分量也不轻。
站在那里一脸正气的臣子陡然变了脸。
这次，天明帝终于侧过头看了一眼，甚至还拿过来伸手翻了翻，“要朕让人读出来吗？”
“还是你自己看？”
站在那里的人脸色煞白地盯着天明帝手中的册子，唇齿轻颤，半天没说话。
天明帝挥了挥手，“拿给他看看。”
尹公公低了低头，“是。”
尹公公带着文书下去的时候，天明帝靠在那里缓缓，“神鸟所说的邪祟并不只是邪祟，有时候人心比任何邪祟都要可怕。”
“做了这么多害人的事，还不算是邪祟吗？”
“她从前常在菩萨佛祖面前跪拜不错，但进宫以后呢？”
“人心可是会变的啊.........”
天明帝坐在上面，看着众臣复杂的神色，幽幽道。
-
下朝后，天明帝收到了急报。
北边有异动。
无形低着头道，“陛下，我们该早做准备了。”
天明帝将暗卫送来的纸卷扔进火炉，不到手掌大的纸张不一会儿就被烧成了灰烬。
他站在火炉旁道，“袁宏安如何了。”
无形低声道，“夜里属下去瞧了一眼，好像快要不行了。”
天明帝“嗯”了一声，“楚世广呢？”
“楚世广稍好一些。”无形微顿了一下，“不过楚家大小姐似乎不太好。”
火炉冒着细烟，天明帝站在炉边看着缓缓冒上来的细烟，静了一瞬才问，“楚世广还有的救？”
无形点了点头，“有。”
不过楚家大小姐不太好，楚世广自己本就在病床上，夜里一听楚芊芊不好了，急火攻心又吐了次血，照这么下去，就算有的救也要变成没得救了。
天明帝若有所思的站了一会儿，终于转了身，他声音里满是疲倦，“你过来。”
无形跟了过去，听了几句耳语，低声道了句是，才窜了出去，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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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镇北王府。
镇北王左拥右抱，一边看着台上的舞姬，一边松开落在美人肩膀上的手，大口吃起了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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