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虽然从未见过这个男子，但这张脸，他却一点也不陌生。
太熟悉了。
太熟悉了。
又像他，又像......自己一直都看不顺眼的当朝太傅，晏溪。
李莲染是背对着他坐着的，她闻声回头，眉眼间的笑意逐渐淡去，又恢复成了平日冷冰冰的样子，“你怎么来了。”
一点也不怕，一点也不慌张。
庆王站在那里，低头盯着那双好看的眼，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崩塌了。
——你也是下月八日生辰？
——想要什么生辰礼物？
也是.......
也是下月八日。
还有谁是下月八日生辰？
庆王嘴角扯了扯，他好像知道。
晏溪，是元月八日的生辰。
再看那张与晏溪相似的脸，那与晏溪别出一致的温和气质.......
清风霁月，温润又坚毅。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啊......
李莲染从未问过他的生辰是什么时候，也从未问过他想要什么生辰礼物。
“这位是.......”男子看了庆王一眼，微顿了一下，看向李莲染，问道。
李莲染对他说话的声音明显柔和了许多，她甚至还笑了一下，“是庆王殿下。”
庆、王、殿、下。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们毫无关系呢。
坐在李莲染对面的男子惊了一下，立刻站起来，不卑不亢道，“见过庆王殿下。”
-
庆王和李莲染一起从楼上下去的时候，下面瞬间安静了，只有猫儿们不懂事地发出喵喵叫声。
蒋莹和沈慕白在下面等着，见他们下来才上前了。
“皇嫂，没事吧？”
她声音很小。
李莲染面色平静，“没事，我改日再来。”
又是一阵倒抽凉气的声音。
庆王妃疯了吧？
没看到庆王脸已经黑了吗，怎么还敢说这样的话？
她就不怕被休吗？
还是庆王已经说好要休了她，所以她索性放飞自我，无所畏惧了？
他们看李莲染的神色非常复杂，幸灾乐祸中又带着一丝同情。
庆王当初娶李莲染为正妻的时候，他们就觉得李莲染肯定要被休。
庆王必不可能让这般容貌的女子做自己的正妻。
现在......
庆王一句话也没说，直接铁青着脸走了出去。
李莲染出门的时候，有一团通身白色的猫儿在脚下蹭了蹭，她顿住步子，俯身揉了揉猫儿的头，眸中满是温柔。
已经走出大门的庆王胸口剧烈起伏，被风一吹，忽然清醒了几分。
他停下来，回了头。
李莲染温柔的眸光撞入眼帘。
庆王忽然觉得很冷。
她从来没用这样的目光看过他，也从没有用刚刚那种语气和他说过话。
李莲染刚刚与上面那男子的话再次出现在耳边。
一句又一句，软刀子似的，一刀一刀剜在心上。
庆王觉得自己疯了。
他想挪开眼睛，不想再看那张脸，但却怎么也挪不开眼。
李莲染笑了一下，放开了那只猫儿，直起身子跨过了门槛，走到了庆王面前。
“王爷？”
她似乎是察觉到了他的失神，仰着头，眸色淡漠地问道。
后面的人还在看着。
蒋莹蹙了蹙眉，似乎是想上前，但却被沈慕白一把拉住了。
店里的人也屏住呼吸，看着他们。
庆王看着那双眼睛里的淡漠和疏离，忽然有些不敢看她的眼睛，于是得偿所愿地转过了头，挪开了眼睛，大步往前走了。
风影意识到庆王状态不对，连忙跑上前道，“王爷，王爷.......”
庆王看也没看他一眼，直接大步走到马车前，上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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