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的。”
那老头这才开口，试探的看向池司宸，池司宸这才松开了他。
但池司宸的目光却是一直紧紧的锁着那个老头，不让他有任何作妖的机会。
那老头只能老老实实的走到房间后面的柜台，拿出来一个本子，递给苏落。
本子非常的厚实，上面详细记录了这家店所有的颜料售卖情况。
不得不说，这家店的客户的确是不多。
每年其实卖出去的颜料，一共大概也就五六次，好多年的记录，客户也不超过十个人。
可哪怕如此，那些颜料都是独家定制，价格非常的高，一份颜料估计可以买别人一辆车的价钱了。
可见这家店是很挣钱的。
苏落很快就发现了一道奇怪的记录。
大概是五年前开始，有一个客户一直在这里每年订购颜料。
这个客户引起苏落注意力的原因有两个——
首先，这个客户的颜料非常的昂贵。
哪怕是跟其他已经很昂贵的颜料比起来，它都是贵的离谱，一份颜料竟然要上百万。
这个客户要的量不大，每年就订购一次。但这个价格也很可怕。
引起苏落注意力的第二个原因是这个客户的名字。
别的客户老头都详细的记录了名字、电话和联系地址，但只有这个客户的名字是一个“？”。
不仅如此，没有任何的联系方式，只有一个地址。
不用说，这个问号客户，就是老头刚才说的那个买了妈妈油画颜料的人了。
苏落却是眉头紧皱。
“五年前？”她抬头看向那个老头，“这颜料是你五年前才开始卖的？”
“是的。”那老头立刻回答，“五年前这个客户第一次联系我，他提的要求非常严苛，我研究了很久才研究出用深海珊瑚制作出这种颜料，然后就开始定期卖给他，也只卖给他一个人。”
苏落眉头紧皱，“所以我给你看的这幅画，也是五年前才画的？”
说着她将手里妈妈的油画的照片再一次给那个老头看。
那老头这次倒是不敢再有隐瞒，将自己看出来的全说了。
“是的，我很确定，先不说这颜料是五年前才出来的，光是看这照片里画的成色，也应该是四年前左右才做出来的。”
苏落的眉头顿时皱得更紧了。
因为油画里的母亲很年轻，看起来是二十年前的样子，所以苏落一直以为，这幅油画也是二十年就画了的。
可没想到，这幅画竟然是四年前作出来的？
所以说，是一个和妈妈熟识的人，四年前的时候按照回忆里妈妈的样子画出来的？
这就更有意思了。
过去十多年了，还能将妈妈当年的模样记得这般清晰，对方对妈妈的情感肯定不一般。
更不要说，十多年没见了的朋友，还愿意用心作画，这份情谊就更不一般了。
苏落低下头，又看向本子上那个邮寄颜料的地址。
她迅速的记下了那个地址，又问：“你说的这个人寄给你的颜料要求和支票呢？”
“支票我只有一个了。”那老头不情不愿的从抽屉里又拿出一个盒子，递给苏落。
苏落打开，果然就看见几封信。
信里面讲的是详细的颜料要求，对颜色和持久度有非常详细的要求，苏落也不太懂。
但令苏落失望的是，这些信件全部都是打印的，根本没有笔迹可以调查。
苏落只是拿起了支票，就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瓶子丢给那个老头。
那老头顿时忙不迭的打开瓶子，就看见里面只有一个白色药丸。
老头怀疑的看了苏落一眼，似乎是担心她要杀人灭口。
苏落冷笑，“我要你死，不必那么麻烦，还给你整两颗药。放心吧，这就是解药。”
那老头这才顾不得怀疑，忙不迭的将那个白色药丸给吞了下去。
吃完药之后，那个老头刚松了一口气，不想就听见苏落又冷冷开口——
“这个药丸能解开你身上的毒素一个月。”
那老头身子一颤，随即猛地站起来，看向苏落的表情满是愤怒！
“你坑我！”
很显然，那老头原本以为苏落给自己的解药肯定是一了百了的解药，吃了就没有后顾之忧。
但没想到苏落给的解药竟然只能解开毒素一个月，也就是说一个月后他还需要新的解药！
苏落看见这老头愤怒的样子却只是冷笑。
“我怎么可能完全解开你身上的毒。”她冷冷开口，“不然等你解开了，就立刻就通知你的客户？”
那老头脸色一僵，但随即勉强耐着性子开口解释：“我不会的，年轻人，那人只是我的客户，我没必要多管闲事。”
“不好意思，我这个人就是比较多疑。”苏落却只是假惺惺的笑了笑，“我既然摸不透你和这个客户的关系，我就不能冒险。”
是的。
按照这老头的说法，他和这个问号客户的关系，不过是一年一度的交易关系而已。
但苏落还是不放心。
毕竟他们的所有信息量都只是来自这个老头，鬼知道这个老头是不是有隐瞒什么。
所以保险起见，还是将这个老头的命给拿捏在手里，这老头看着那么怕死的样子，估计也就不会有什么多余的动作了。
那老头听见这话，再一次对苏落怒目相视。
而苏落已经懒得跟他废话，起身准备离开。
“只要你老老实实的不多话、不多事，解药我自然会让人每个月给你送过来。但如果你多嘴，让我发现任何不对劲……”
苏落微微一笑。
“我保证立刻要了你的命。”
那老头脸色一白，而苏落担心他不相信，又好心的补充了一句。
“当然，你也可以不相信我的话，你大可以先不吃我下次给你的药，等到下个月这个时候，你必定会体内毒发，心疼痛不已，到时候你就会乖乖吃药了。”
那老头张嘴又想说什么，苏落又补了一句。
“当然，你也不用费力去找别的医生给你解毒，他们是不可能看得出你中毒，更不可能给你解毒的。”
听见这话，那老头脸色更白了。
而苏落则是已经懒得再理会这老头，头也不回的离开了店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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