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属下今晚负责值夜。”
“属下带着人负责巡夜。”
人群中站出来两个人，直面徐严的怒火。
徐严看着这两人，心中冷笑。
果然又是殷王手底下的蠢货！
“将这里收拾干净！”徐严也没理会那两人，大步离开。
与其和他们在这里浪费口舌，还不如尽快去调集粮草，若是到时候粮草到不了，那这个后果只能让他们那边的人承担了。
徐严还没到樊诚营帐时，樊诚就收到了消息，但也没有很意外。
“我之前还以为他能忍住，什么都不做，现在看来却不是的，原来是打算给我一个惊喜。”
樊诚看了眼一脸郁闷的徐严，出言安慰：“我们的粮食又不全在仓库放着，你愁什么？”
“我不是愁，我是气得！”徐严翻了个白眼。
“大蠢货手底下都是些小蠢货是吧！连有人绕到后山上都不知道，而且人家还不止待了一会儿，甚至是一连射几十支火箭，居然还不知道去追。”
“甚至还在原地围着讨论到底是不是鬼火？是不是天罚！他们眼睛是瞎了吗？那么密集的火箭射下来都看不见，我都看见了！”
徐严还是第一次被气成这样，气狠了的他猛灌了一口茶，才觉得心口好受些。
“这群人多数是先前殷王的旧部，这些年早就养成了圆滑世故的性子，不适合上战场，倒适合窝在一起勾心斗角。”樊诚看得清楚。
“就这样一群草包，居然还生生控制了那晋安帝十年！真是讽刺！”徐严面上满是嘲讽，“大晋真是烂到骨子里了！”
“连女真都敢屡次骑在头上撒野，可见早就没了之前的威慑力。”樊诚说话时，拿出放在木盒中的瓷瓶放在手中把玩。
徐严的视线落在樊诚手中的瓷瓶上，“这里面装了黑油？”
“嗯，不过我手里也就这最后一点了。”樊诚说完自顾自地解释：“之前去抢走黑油的人和调查观音像的人想必都是谢予安了。”
“只是……我真的很好奇，他到底是怎么知晓这些黑油的用处？”
就连自己也是偶然遇见一个老道，从老道口中得知有黑油这么个东西存在，机缘巧合之下才发现了黑油的用处。
樊诚实在想不通，莫非谢予安身边已经聚集了这么多能人异士？
“今日那火燃起来确实是蓝色的……”徐严回忆起来，神色越发严峻，“若真的是他，恐怕事情会变得很麻烦！”
“嗯。”樊诚轻声应下，倒是没有徐严那般悲观，他更关心另外一件事情：“女真族送过来的人什么时候到？”
“前几日收到信时已经进入北疆的领域了，估计最晚也就这两日了。”
“只是……真的要和他们合作吗？毕竟是异族，到时候会不会没法控制？”徐严还是心存疑虑。
“控制不住让给他们又何妨？”樊诚从来在乎的就不是这些所谓的权势和这天下，他要的从来都只有一人而已！
这天下的百姓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
徐严没有说话，但明显能瞧出他眼中有些许不赞同。
若是有的选，他自然不希望大晋由女真来统治。
“待那人来了之后，便将殷王送回去吧，免得开战之后他拖后腿。”
樊诚的想法也正是徐严的想法。
殷王留在这里越久，除了碍眼的作用外，也只有微不足道的安定军心的作用。
反正殷王手底下的军队樊诚也没打算中用，他要的军队正在来的路上！
而此时，北疆的西边有一支军队正在前进。
实际上用军队来形容这支队伍不太合适，因为他们并未带着武器和粮草，而更像是一支武装严实的商队，人数算不上很多，莫约只有两千人左右。
若说是打仗，这人数压根不够看，但若是商队，那人数就显得有些多了。
毕竟这样一支庞大的商队出发必定要带上数量足够多的货物，或者是往极其富庶的地方去，不然出动这么多的人，定然会亏得连底裤都不剩。
这支队伍也才刚进北疆一天，在北疆最外围的地方是没有哨所和关卡的。
北疆和其他的地方不一样，北疆太过寒冷，早几个月还会在外围让士兵巡逻，但是现在这个季节，光是出去晃一圈都要结冰的程度，就不会安排士兵巡逻了。
即便是有心存不轨的人，在这个季节赶路也能消耗百分之八十的体力，光是恢复就要恢复个好几天，根本提不起其他的心思。
正带着人在赶路的阿布罕奇正就深有此感。
他总算是知道为何这北疆能久攻不破，还敢不在周边设防，原来这压根就寸步难行！
这光是走到港靖城就已经让人筋疲力尽了，哪还有力气作战？
“我们什么时候能到？”阿布罕奇正舔了舔干涩爆皮的嘴唇，这样的气候之下又连续赶路大半个月，是个人都挺不住。
“可汗，我们若是按照这个速度一直往前，估计明日清早就能赶到目的地和徐公子他们汇合了。”跟在阿布罕奇正身边的幕僚龙良才艰难地开口说话。
龙良才本是江南人士，后来机缘巧合之下成为樊诚的幕僚，但在樊诚手底下实在太难出头，想要得到重用那便要另辟蹊径。
他主动争取当阿布罕奇正和樊诚之间的联系人，包括阿布罕奇正在庆乌县时也是他在联系。
这样的气候对于阿布罕奇正和他手底下的兵来说，其实算不得什么，最多身体疲惫些，可是龙良才是地地道道的秀才出身，不说体弱多病，但也好不到哪里去，这一路上他被折腾得瘦了二十斤，现在瞧着都有些吓人了。
“加快速度！赶在今晚到！”阿布罕奇正等不及了，他此次前来，绝对不能空手而归！
他花了一年不到的时间，铲除所有的阻碍，将病弱的老可汗赶下台，自己将其替代之后才能带着这些人出来，他要的从来不是成为女真第一人，他要成为大晋第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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