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予安想起李嬷嬷的话,搂着细腰的手越收越紧,低声在桐素耳边轻喘,带着浓浓的占有开口道:“素素,他们说你今日同那胡商相谈甚欢。”
“嗯?”桐素被亲得有些迷离,脑子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素素,钱为夫有……”谢予安张口含住近在咫尺的耳垂,斯条慢理道:“美色为夫亦有……”
“何故去看其他人?”
“什么?”桐素身子发软,靠在谢予安怀中得以支撑,双眸泛着水光,看向谢予安时满眼的懵懂。
“素素,莫要这样看我。”谢予安低头覆上桐素的眼,语气中带着些克制隐忍,“我怕我忍不住。”
便是他不说,桐素也已经感受到了。
“嗯。”桐素不敢再去看他,低头埋在他怀中,听着耳边的喘气声,气息也有些乱。
二人缓了好半晌,才冷静下来。
桐素也从刚刚他的反应中发现了些蛛丝马迹,仔细回想才反应过来:“你吃醋了?对不对?”
“嗯。”谢予安大方承认,揽着桐素的手亦有些紧张,一时冲动来找她,会不会惹得她反感。
“你怎么这么容易吃醋?”桐素见谢予安神色有些紧张,起了玩心,追着他问:“嗯?”
“怕你嫌弃我。”谢予安从刚刚的大狼狗迅速化身成没人要的可怜小狗,眼巴巴地看着桐素。
他这样桐素怎么舍得继续说下去,赶忙解释道:“没有,我今日是去谈生意的。”
未免谢予安不信,桐素还顺手将桌上的协议拽了过来,“你看,有了这个,咱们的将士能一人多吃一块肉,多分到一床棉被御寒。”
桐素知晓谢予安有钱,那些账本她大致看过一些,上面的数字确实很让人震惊,但打仗一事本就是在烧钱,无底洞一般往里添钱也可能不够。
桐素只是想为那些将士们尽一份力,她没有过人的头脑和谋略,没办法理解战场上诡谲的战术,也不是练武奇才,更不通兵法,可捐些钱她还是能做到的。
现在还好,她还能靠着这一点糕点生意尽一份微薄之力,过些日子真的开战,百姓的日子难过,吃饭都成问题,更不会有人买糕点了。
谢予安显然不知道桐素有这样的打算,愣了许久才开口:“我替将士们跟你道个谢。”
“这有什么可谢的,他们用命在拼,我能做的有限。”也许是因为家庭原因,桐素自小就能体谅这种一直在付出,却很容易被忽略的其实很伟大的一群人。
也许大家都会记得凯旋而归的将军,却极少有人能知道冲锋陷阵的士兵姓甚名谁,这是很平常的事情。
但若是自己的家人属于那群士兵当中的一个,想来除了骄傲之外,更多的是心疼。
桐素明白这样的道理,她不是妄图去改变什么,但能尽力改善的,她都会去做。
“下个月殷王和西北那边的军队就会到达北疆。”谢予安说起此事,面色严肃不少,“他们一路北上,所到之处百姓皆流离失所,难民的数量一直在增加。”
“他们攻打北疆,为何要残害沿途的百姓?莫非他们想要的天下是个生灵涂炭的天下吗?”
桐素清楚在这样的时代,战乱当中最苦的永远是百姓,兴百姓苦、亡百姓苦!
百姓又何其无辜?
“素素,他们军队的粮草不够。”谢予安平静地道出真相。
军队的粮草不够,靠掠夺村庄就能获得新的粮草,这是最快的方式,且他们面对的不是强大难缠的敌人,只是手无寸铁的百姓,不必耗费一兵一卒,何乐而不为?
桐素听完,亦是久久的沉默。
她知晓谢予安不会这么做,但不是所有人都像他一样,能守住自己的底线,不靠掠夺他人成长的。
“我们的将士们粮食可还够?”桐素担忧地看着谢予安,北疆的环境她这段时间也了解过,农作物的成活率不高。
“你不是还送了红薯过去?暂时是够的,便是不够,我会去想办法,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这是谢予安对桐素的承诺。
他绝不会动周围百姓的粮食,这不是他的初衷。
“嗯。”桐素信他。
这一刻,桐素觉得,若是晋国非要有一个登上那个位置,她最希望那个人是谢予安。
或许只有他成为那个决策者,晋国的百姓才能真正过上好日子!
彼时在赶路的殷王也觉得疲惫,他已经带着军队走了快一个月,消息也早就放出去了,别说各方势力蠢蠢欲动,就连这次的主角,谢予安都没太大的反应。
他这么早就放出消息,自然也想让女真那边出份力,不说同他一起联合对付北疆那边,但至少也要出来遛一遛啊?
到现在一点动静都没有,莫非他们真的想彻底当黄雀?等着自己将谢予安消耗地差不多,再出手收拾?
殷王烦躁极了,尤其是得知谢予安还在庆乌县巍然不动时,心中的怒气达到顶峰。
“西北那边到底还来不来人?半个月前就说他们的主帅在路上了!如今人呢!真是活见鬼了!”
“王爷着什么急?我家公子这不是半路有事耽搁了嘛!一个月之后,必然会到达北疆,和王爷共商大计!”
徐严摇着手中的扇子,慢悠悠地走进营帐,嘴角还挂着些糕点渣,瞧着很是悠闲。
“你一个月之前就这样说!现在还不是没来!”殷王在背后骂人被当场撞见,多少有些不自在,气势上也弱了些。
“我家公子不来,这不是还有我嘛!我虽然比不上我家公子,但至少该带来的人还是能带来的。”徐严示意身后的侍卫将人带进来。
“这个工匠是我家公子花大代价找来的,你上次得来的弓弩图纸,他能造出来,王爷可要好好利用。”
“果真?”殷王闻言,大喜。
“你真的能造成那样的弓弩?一模一样的?”殷王上次在洛水岛见到能连发的弓弩,心动不已,奈何寻遍各处,皆找不到这样的弓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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