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谢予安便召集所有人商讨出了一个最快解决战斗的战术，且态度强硬，不给其他人拒绝的机会。
虽然不符合谢予安平素的作风，但计划确实很详细周全，众人也就没有太多的异议。
只有朱文光，似乎猜到他要做什么，面上掩盖不住的担忧。
“朱先生，不要这么愁眉苦脸嘛！早点结束，百姓也能少遭些罪啊！”赵金揽着朱文光的肩，笑着劝。
“嗯。”朱文光深知自己心中所想不能被其他人知道，不然军心动荡不可避免，只能顺着赵金的话往下说。
后半夜，城墙上的黑火药都准备好了，弓弩也全部都架了起来，甚至连之前准备的石油也推了出去，一切都准备好了。
“将军，投石机已经放好。”一位副将回禀。
谢予安抬手，士兵们将裹满石油的棉布包放在投石机上，“放！”
谢予安一声令下，火把齐刷刷点燃棉布包，操作投石机的士兵们也松手，被蓝色火焰包裹的火团冲着对面驻扎的营帐投去，瞬间化为一片火海。
“继续！”谢予安的脸在火光的映衬下忽明忽暗。
“砰砰砰！”
还没等对面的人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一包又一包的黑火药投了过去，落地即炸，遍地开花。
“啊我身上着火了！快救火！快来人救火啊！”
“这是什么！快躲开！”
“啊”
哀嚎遍地，士兵们都乱做一锅粥，没人顾得上去反击。
当然，大部分士兵还是尚有理智，知道往远处跑，躲开攻击的范围，但是这一夜下来，还是损失惨重。
尤其是失去了主心骨的殷王的那支军队，几乎覆灭了一大半。
“搞清楚他们用的是什么了吗？为何会有这么大的威力？”阿布罕奇正也没想到会突然来这么一招，打得他措手不及。
没等他搞清楚进城的密道在什么地方，人已经先损失了一半，这还怎么打仗？
“还不清楚，但是应当和之前樊诚所说的黑油有关！”手下也是弄得灰头土脸，身上的衣服也有被火烧的痕迹。
“继续去查！”阿布罕奇正气急败坏，但该做的事情还是要去做的。
“带着人后退四十里，我不信这么远他们还能用这招！”阿布罕奇正带着人往后撤，随即让手底下的人更加卖力地去打听密道的位置。
他现在已经没有和樊诚合作的心思了，他只要找到那张图纸，进城之后他便能拿下谢予安，亦可反攻樊诚等人。
“这几日若是他们那边过来寻人，便说我们损失惨重，需慢慢调整！”阿布罕奇正吩咐下去。
“是！”
樊诚这边损失也不少，但好在他们清楚谢予安用的东西，不至于太慌乱，而且在袁绍的营帐里也搜出了密道的图纸。
“他此番这般着急，恐怕和那蛊虫有关。”徐严果然很聪明，但他知晓谢予安软肋的情况下，他也不会去动，因为这同样是樊诚的软肋。
“这样的打法几乎无解，除非我们能有和他们一样的黑火药和石油。”徐严看向樊诚：“你准备如何？”
“阿布罕奇正等着坐收渔翁之利，为何不让他先上？”樊诚心中本就记挂着桐素，对这些事情都不怎么上心，可他也知道，最后若是只剩下自己和阿布罕奇正，自己定然是会吃亏的。
“图纸你找个机会给他，让他先去。”
“好。”徐严算是默认了樊诚的想法，着人下去办。
很快，阿布罕奇正就如愿拿到了他想要的密道图纸，也知道了密道所在的位置，不过他显然没有这么冲动，而是和樊诚一样按兵不动，等着对方出手。
他们都不出手，都在等，但谢予安却等不及，亲自带兵出城，将即便后退了四十公里的阿布罕奇正的军队包抄，打得最后只剩下两百人不到。
阿布罕奇正甚至只能夹着尾巴逃跑。
大胜归来， 整个军营的气氛十分热烈，战士们的情绪亦十分亢奋。
但谢予安心中却无比沉重，独自坐在一旁喝了几杯酒转身离开。
“夫人今日还难受吗？”谢予安看着睡在床上面色有些憔悴的桐素，轻声问。
“今日还好些，只是一直没什么精神罢了。”李嬷嬷指着一旁的饭菜道：“夫人连饭也没用多少，总说累。”
“很快就结束了……”谢予安轻轻碰了碰桐素的脸，像是说给她听，也像是说给自己听。
“你回来了？”桐素迷糊中好像听见了谢予安的声音，睁开眼睛后果然看见他坐在床头。
“嗯，怎么醒了，累吗？”谢予安看着没什么精神的桐素，心疼极了，“可要再睡会儿？”
“我睡一天了，倒是你，怎么瞧着黑眼圈这么重，这几日又没好好休息吗？”桐素现在能见到他的时间其实很少，因为她睡着的时候多，而且能知晓外面在打仗，他也越来越忙。
“有些忙。”谢予安帮桐素将脸旁边的头发轻轻拨开，“我听李嬷嬷说你今日没怎么吃饭，现在可要吃点？”
“好，你也和我一起吃点。”桐素看着他明显消瘦的脸，拉着他一起吃饭。
“奴婢这就去吩咐厨房！”李嬷嬷见桐素总算愿意吃些东西，忙转身去吩咐。
一顿饭吃完，桐素精神不好，又睡下了。
“这几日一直都这样吗？”谢予安将周尚和那养蛊的男人符开叫了过来。
“寻常人倒不至于此，只是夫人中的是情蛊，总见不到另外一个，确实做什么都提不起兴趣。”符开说话时有些心虚，毕竟这蛊虫是他养出来的。
“不过这样也好，至少比天天难受强。”符开又补了一句。
“好生照看吧。”事到如今，谢予安也没什么好说的，只希望能快些解决其他的事情。
接下来的日子，桐素越发不常见到谢予安，而谢予安也越发忙了，经常是带着兵到处围剿散落的散兵，要不就是正面和樊诚交手。
双方都没能讨到好处，尤其是樊诚那边，已经接连败退至北疆边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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