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宁嗤了声,走回到屋内去看书。
“如花,阿宁是你的阿姐,她大你小,再有下次,必当家法伺候。”沈修白愠怒道。
“修白哥哥,你难道不觉得,她不似从前,像变了个人?”
“她没变,变得是你不知天高地厚的眼睛,以及你那忘恩负义的心。”
沈修白拂袖而去。
若非阿宁归家不宜闹出太多声势浩大的事来,今日他定饶不了沈如花。
奈何沈如花年纪尚小,阿宁在外三年,想要重新立足非一朝一夕之事,得徐徐图之。
屋内,沈宁靠在窗前的椅上,含笑的望了眼五哥的身影,便继续垂眸看书,等待采莲从三春山回来。
夜晚风大,陈欢欢给沈宁披了一件外袍,多点了一盏烛灯。
三更天的时候,采莲推开门,风尘仆仆的回来。
“小姐,我问到了。”采莲接过陈欢欢递来的热茶猛灌了一口。
沈宁把书放下。
采莲说:“老医师说了,顾将军并非先天不举,而是后天不举。”
“此话何意?”沈宁眸光一闪,诧然地问。
后天不举,这倒是一件新鲜的事儿。
“据说,顾将军应当是被人下药了。”采莲咂舌,“这招也太阴损歹毒了吧,也不知哪个缺德之人想出来的。”
却说此时,正在望月楼懒洋洋撸狗的燕云澈,冷不丁又打了个喷嚏。
“下药?”沈宁微眯明眸,细细思量,“顾景南早年得罪了不少人,许是仇家做的,能做的神不知鬼不觉,并且让满城医师都缄口不提,定然是上京非富即贵之家。对了,魏老先生可有说过那奇香?”
采莲点头如捣蒜:“老先生说,后天中毒不举的男人,西齐的迷迭玲香,能暂时解开不解之症。而传闻,西齐皇室的女子,自小就以迷迭玲香的水来沐浴,故而传出西齐皇女玉体生香的说法。”
那就对上了。
沈宁垂下睫翼,淡淡的笑着。
难怪顾景南和蓝连枝,边境战场一相见,就去玩什么活色生香的游戏了。
根本之原因,就出在这里。
但不管顾景南是否被下药,这一点,永远都不可原谅。
得知顾景南不举之时,她未曾后退半步。
而在顾景南遇到蓝连枝后,却是毫不犹豫的放弃了她。
“小姐……”采莲有些担心,毕竟她曾亲眼见证过沈宁炙热如阳的感情。
沈宁原以为自己会疼,没想到过去这么久,竟然说释怀就释怀,反而期待往后的每一天。
“沈小姐,太子妃的设宴可要去?”陈欢欢问:“这怕是鸿门宴。”
“去,当然要去,莫说鸿门宴,就是生死宴,也得去。”
去见一见昔日那群见风使舵落井下石的朋友。
她重回沈家,自不可能躲在红墙绿瓦内靠父母兄长的庇护过一辈子。
她已错过三年,不能再错过余生。
……
次日傍晚,斜阳漫天。
太子妃在储君名下的青鸾凌空庄上宴请诸位世家后辈听李衡阳的讲学。
凌空庄,建筑恢弘,亭台楼阁,处处俱是雅致之景。
“九皇子殿下,也是为衡阳宗师而来吗?”陈夏拉着兄长陈帘一下马车,就看见燕长临进入青鸾庄。
燕长临回头望见陈夏,伸出手揉了揉陈夏的头,耸了耸肩,无奈地道:“父皇他非要我来,总怪我平日里既不看圣人之书,跟着大儒学习,也对骑射兵法不感兴趣,便希望我能在衡阳宗师的点化之下开了窍通。”
他郁闷得很,便紧接着道:“你说父皇脑子里都在想什么,我又不是储君,江山社稷之事自然有太子,他日封地镇守边关有五兄,识文写字学富五车的有七皇兄,文武双全雄韬武略的更有二皇兄,我享享清闲福何错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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