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毛钱一斤？那怎么不去抢呢？
楼月珠话都没说，掉头就往楼上走去。
她困了，懒得和林白讨价还价。
霸王花脯虽然不是什么罕见的食材，可在神府空间里浇灌灵泉水长大的霸王花，却是稀有无比。
五毛钱她都觉得亏本了，更别提保镖提出来的1毛钱，如此没诚意的合作，她犯不着浪费时间！
“月珠同志你别着急走啊，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咱们再慢慢的商量……”
林白有些愕然，没想到楼月珠竟然这般大脾气，略经思忖之后，还是选择跟在楼月珠身后，苦口婆心地诉说自己是多么真心实意想要合作的。
见楼月珠无动于衷，从未吃过瘪的林白脸上挂不住，直接握住了楼月珠的手。
“你干什么！”楼月珠一把甩开林白，“说话就说话，别动手动脚的！”
林白苦笑道：“我只是想和你谈清楚霸王花脯的生意，月珠同志，咱们做生意本来就是要讨价还价的，你若一分都不肯退让，还谈什么你来我往啊？”
林白身量也高，虽不及赵云成，但楼月珠与之对视的时候，还是要微微抬起头，这样忍不住脖子有些酸痛。
她看着林白的满脸苦涩，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眼前纠缠不休的人不是傻批，这才垂下眼皮子，拿了一些放在篮子里掩人耳目的霸王花脯，缓缓开口。
“林白同志，既然你诚心诚意要和我做生意，那我也跟你说句实在话，我做的霸王花脯，值这个价钱！且不说这霸王花的产地问题，光说花脯制作的过程，十斤霸王花，晒干水分，能有两斤花脯已经是非常难得的了。而且一株量天尺，能开几朵霸王花？这位保镖同志说的1毛钱一斤，咱们实在没得谈。”
林白倒是没想到霸王花制成花干花脯的过程这么艰难复杂，思考了一下霸王花脯炖出来的汤，是何等风味，再加上京城等消费水平高的城市老饕特别多，肯定是有市场的。
林白虽然欣赏楼月珠的厨艺，但他是个商人，再欣赏一个人，也不能伤害了自己的利益，于是想了想，礼貌说道：“我这保镖不懂事，刚刚说话有些鲁莽了，我替他向你道歉，月珠同志，对不起。不知可否再给我一个机会，咱们好好谈一谈霸王花脯的收购价格？”
楼月珠点点头，“我接受道歉，那咱们就在这谈吧。”
“站着？”林白错愕。
楼月珠是个实在人，点点头：“嗯，站着！谈不拢我就直接回屋睡觉。”
“……”
这谈合作的态度，还真是随意啊。
林白本该生气，但此刻却忍不住笑了。
楼月珠，还真是个有气性的女同志啊！
林白已经琢磨过霸王花脯的回本率和市场，便就着楼月珠给的价格讨价还价，“月珠同志，你看这样成吗？咱们第一回打交道，你给我行个方便，我把花脯带回京城，若好卖的话，咱们长期合作，我也算是你的回头客，你看成吗？”
“不成。”楼月珠摇摇头，吐字清晰。
要是每一个来找自己合作的人，都想着让她先降价，有市场了再涨价，那不好卖的话可咋办？吃亏的人不就成她了？
在商言商，楼月珠可不愿意让自己吃亏。
“月珠同志……”林白眉头紧锁，有点装穷，“生意人不容易，算是可怜可怜我吧……”
楼月珠指着他的大手表，“一个手表得好几百块钱吧？林白同志，若你这身行头还要人可怜，那我真是无地自容了。霸王花脯5毛一斤，没得商量，你也别跟我争在这几块几毛钱的了。”
不过楼月珠也并非不会做生意的人，想了想，又丢出自己的优势：“这年头用霸王花炖汤、做饭的人都不多。这样吧，林白同志，既然你都说了要行方便，那我就给你一个方便，5毛钱一斤霸王花脯，另外我还给你写出霸王花的菜谱，你看这样够诚意了吧？”
林白仍旧深思，楼月珠深吸一口气，一个大男人，怎么能这么磨叽呢？
她转身拿了招待所房间的钥匙，正欲开门。
林白又把她拉住了，稍一思忖，打算最后再挣扎一遍：“月珠同志，霸王花脯真的一分钱都不能少了？”
楼月珠重重点头，“嗯！”
林白长叹一口气，“成！5毛钱就5毛钱，谁让我就觉得霸王花脯有市场呢！小武，你去问招待所借个称……”
楼月珠看着之前说1毛钱的保镖小武跑去拿称，顿时有些发愣。
霸王花脯这么快就卖出去了？她不是在做梦吧？
她激动得掌心冒汗，抬头再度看向林白，那眼神活脱脱就是在看财神爷，笑呵呵地说：“林白同志果然有眼光，不过我现在就这一篮子花脯，大概有五斤左右，其他花脯我得回家归置归置，之后再运来省城和你交易，如何？”
“我还要在省城呆半个月，离开之前你把霸王花脯带来就成！”林白也爽快，然后递了根钢笔和笔记本过来，示意楼月珠写菜谱。
合作谈成，楼月珠当然乐滋滋的给林白写下菜谱，等小武拿了秤砣过来，先把篮子里的花脯称了，一共五斤，进账2.5元，然后楼月珠又贼兮兮地问林白要了3块钱，作为霸王花脯的定金，才喜笑颜开地进了屋。
林白驻足在楼月珠的房间门口，低头看了一眼本子上娟秀的钢笔字，再抬头看了一眼紧闭的房门。
“小武！”林白唤了一声，语气不再像方才似的轻松，而是更有商人的思量，“你抽个时间去调查一下楼月珠这个女同志，着重调查一下，她是从哪弄来这么多霸王花的。”
十斤新鲜霸王花，晒干水分成两斤花脯？
那得要不少原料啊……
林白对楼月珠产生了兴趣。
这丫头虽然看似光长脑袋不长脑子、说话做事莽莽撞撞的。
可哪一句不是得理不饶人呢？这样的丫头，就算不能收在麾下，也一定要交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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