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云听了，笑笑：“母亲掌家这么些年，到底还是有些本事的。”
“你可曾问过了，明哥儿怎么放着户部郎中张怀远的长女不选，非要陈姑娘呢？”
绮月道：“听说那张姑娘貌若无盐，所以......”
徐嘉云道：“原来如此，难怪母亲愿意让明哥儿自己选了。”
“这样一来，她既遂了心愿，又得了贤良慈爱的名声，真真是不亏。”
绮月不无担忧道：“奴婢瞧着太太这样，少不得将来您和四少爷的婚事。”
“也找不到什么极为得力的人家。”
徐嘉云道：“我这里便罢了，文哥儿那边母亲是一定会上心的。”
“毕竟府中就只有文哥儿没有姨娘，其他的孩子可都有姨娘在。”
“母亲不会不知道轻重。”
转而问道：“对了，外面的铺子看的如何了？”
绮月回道：“哥哥回了话，说是如今看中了两个铺子，一个是红义街的书坊。”
“因为隔壁就是文义街，里面卖的都是文房四宝、书坊。”
“崇义街这边的书坊便不好卖了，所以店家不准备在做下去了。”
“另外还有一个城西的茶坊，说是家里的儿子赌钱，茶坊卖了要抵债。”
徐嘉云想了想便道：“如今我们在外面也没什么人手，就只有你哥哥一个。”
“自然是不牵扯到赌坊为好。”
“红义街的店家多是做什么生意的？”
绮月道：“红义街多是做女子的生意，胭脂水粉还有成衣店、绸缎庄都有。”
徐嘉云点点头：“女子在诗书文墨上用心的不算多，所以书坊的生意不好做。”
“容我想一想。”
“奴婢觉得姑娘也不用着急，”绮月笑道，“年后说不定也有更好的。”
隐幽苑。
书兰向徐嘉曼说了徐嘉明的亲事，徐嘉曼道：“大哥哥娶个什么样的姑娘和我能有多大的关系？”
“你有闲心探听这些事情，有没有好好想想，该怎么对付徐嘉云？”
书兰想了想道：“姑娘，我有一个法子，或许能离间太太和三姑娘之间的关系。”
“只是这样？”徐嘉曼道，“听着用处不大。”
书琴在一旁听着，劝一句道：“姑娘，凡事还得慢慢来。”
“若是太太和三姑娘的关系不好了，那三姑娘离倒霉的时候还远吗？”
书兰和书琴谁也不想徐嘉曼闹一场动静大的，到时候带出了自己，日子岂不是更难过了？
徐嘉曼思索片刻，也觉得有些道理，便道：“既然如此，你说说看。”
书兰道：“奴婢从前听宋姨娘身边的玉婵提到过，杜姨娘的事情。”
“杜姨娘的难产，多半是人为。”
徐嘉曼道：“真的？你的意思是......是母亲所为？”
“奴婢也没什么证据，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书兰低声道。
“不过姑娘可以问问宋姨娘，从前替宋姨娘梳妆的嬷嬷是府里的老嬷嬷了。”
“知道的事情可不少，或许能得到一些证据。”
徐嘉曼有些不满这个主意：“这有什么用处，难道我还要帮徐嘉云查清楚？”
书兰道：“倒也不用查清楚，只要让三姑娘觉得是太太害了杜姨娘便可以了。”
“姑娘您想想，三姑娘如今这样巴结讨好着太太。”
“若知道太太是害死杜姨娘的人，心里该有多难受？”
“是啊，”徐嘉曼道，“只有徐嘉云难受了，我心里才会舒坦。”
“可是母亲不让秋水苑和隐幽苑多来往。”
“明日在深柳院请安，见了姨娘，我再和她说说。”
书兰应下：“是。”
梦云苑。
徐嘉云正拿着画笔勾勾画画，闲来无事也算是打发时间。
将来和云锦阁若是还有合作也用得上。
右下角画了一树梅花，左上却是空空荡荡，徐嘉云正想着题点什么词合适。
突然想到，或许能做更为精巧的信纸。
这个时候书信都是宣纸，并没有特别之处。
要是将信纸做得小巧精致一些，或许就能得到京城贵女们的青睐。
就像是流芳千古的浣花笺。
而红义街正好是卖女子的东西，将旧式的书坊变成变成售卖精致书笺的地方，倒也是个主意。
徐嘉云唤来绮月：“我如今有一个想法，让你哥哥问问红义街的书坊。”
“既然书坊的生意不好做，让它好好谈一谈价钱。”
“百十两银子左右就替我盘下来。”
绮月应下：“是，姑娘这是想好要做什么了？”
徐嘉云笑笑：“倒是有些想法， 不过需要再斟酌。”
“对了，”绮月道，“今日奴婢去厨房，又遇到了书兰，和她闲话了几句。”
“听书兰的意思，四姑娘最近在向宋姨娘打听杜姨娘的事情。”
徐嘉云扬扬眉：“宋姨娘不是在杜姨娘去了之后，才入府的吗？”
“她能知道杜姨娘的事情？”
“奴婢也是这样问的，”绮月道，“不过书兰说，宋姨娘身边有个梳头的嬷嬷。”
“是府里的老人，知道从前不少的事情。”
徐嘉云有些疑惑：“这样的陈年往事，翻出来还能做什么？”
绮月道：“可不是吗？四姑娘在这府中，其实谁也不敢惹。”
“从前觉得您好欺负，就欺负您，如今只会拿自己的丫鬟出气。”
“这一回也不知道要做什么。”
徐嘉云道：“打听杜姨娘的事情，看样子是要对付我了。”
“你们从前也是跟着杜姨娘的，难道杜姨娘有什么把柄？”
绮月摇摇头：“杜姨娘人极好的，在府里也是不争不抢的，哪里有什么把柄？”
“其实我和绮风当时都只是小丫头，上面还有两位姐姐。”
“不过在杜姨娘出事之后，就被太太以照顾不周为由，打发出去了。”
徐嘉云听得微微蹙眉：“那就不知道是为什么了，暂且等着吧。”
“四妹妹要对付我，总要先出招。”
五日之后，宋姨娘在总算是把杜姨娘的事情问得七七八八了。
在深柳院请安之后，宋姨娘恶化徐嘉曼并未回到住处，而是在院子里闲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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