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嘉云笑道：“在青州过得好不好，咱们自己心中有数就好，怎么还成了给外人看的东西？”
“你们的事情也都要安排好，咱们明日就出发了。”
第二日一早，李越泽扶着徐嘉云上了马车，徐嘉云却见马车已经是改造过了。
马车里的垫子加宽加厚了，一个固定好的石头茶几，下面还放着一个炭盆。
茶几上是几样徐嘉云平日喜欢的小食。
车里的温度还挺舒服的。
徐嘉云问道：“这是什么时候做的？这垫子变厚了许多。”
李越泽笑道：“前些日子你忙着打点回家的东西，我也不能闲着只让夫人受累。”
“加厚了垫子，到时候在路上便能减轻些颠簸。”
“晚间都是住驿站或者客栈，难免有休息不好的时候。”
“在车上也可以歇歇。”
徐嘉云一笑，比之从前，更显得甜美娇柔：“多谢夫君费心了。”
路过街市，李越泽下马，去买了徐嘉云平日就喜欢的馄饨。
“吃过这一碗，恐怕要明年才能吃到了。”
接下来才是赶路，遇到街市总会寻摸一些新鲜的吃食送到马车里。
绮月和绮风也跟着沾光，绮月笑道：“都说在路上条件艰苦，回到京城少夫人得瘦了。”
“如今瞧着三少爷对您这般用心，倒是不用担忧了。”
徐嘉云道：“我倒是害怕回到京城长胖了......”
一路上倒是没遇到什么风雪，不过离京城越近，天气是越冷的。
徐嘉云每次下车，都觉得外面的风变得更凛冽了些。
襄州大致在青州和京城的中间位置，已经赶了半个月的路，李越泽便让车队停下，休整两日再离开。
徐嘉云痛痛快快地睡了一日，又吃了些襄州的吃食，买了几身斗篷。
买了好些云锦，才重新上路了。
京城忠勇伯府。
徐嘉青看着绿萝刚刚拿来的银钱和几件首饰。
银钱倒也罢了，两个送来准备作姨娘的人，能有多少银钱？
不过那几套首饰却是实打实的好成色，看来陆氏为了让程家家宅不宁也算是用了心了。
绿萝道：“这些东西都是他她们拿出来的，这两次再来找我都是空手来的。”
“想必手里头已经没有什么好东西了。”
徐嘉青笑笑：“这也算是不错了，至少今年过年该给奶娘的赏钱，不用再从我嫁妆里想法子了。”
“这些东西都拿出去当了吧。”
“至于她们两个人，就安排明天我见见再说。”
第二日，绿萝带了柳音和郭冷进来，这两人的名字听来就不是普通的婢女了。
也不知陆氏在哪里寻来的，柳音样貌娇艳，比徐嘉青更胜一筹。
而郭冷却是端庄柔和的长相，又是另一种美丽了。
徐嘉青在心里冷笑，陆氏还真是费尽心机。
面上淡淡笑着：“说起来你们也都是我娘家送来的人，我本该多照顾些。”
“不过我要照顾恒哥儿，前些日子府里也闹出了一些事，少不得疏忽你们。”
柳音并不上前说话，看来是得过嘱咐的。
倒是更柔和的郭冷开口了：“少夫人事忙，咱们都是知道的。”
“想见少夫人也是想为您分忧。”
连称呼都不会奴婢，这是打定主意不会做普通的婢女了。
徐嘉青点点头：“果然是两个懂事的，母亲将你们送来，想来也是有些长处的。”
“你们你们都会什么？”
郭冷道：“我擅画画，而柳音会唱昆曲。”
徐嘉青嘴角微弯：“会唱昆曲好啊，三少爷最是喜欢会唱曲子的人。”
“不过也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送到三少爷面前去。”
“你先唱一支来我听听。”
柳音以为自己是遇到机会了，上前游刃有余地唱了起来。
徐嘉青听完了，却道：“唱得不错，不过可比不上三少爷善变的翠萍。”
“就算是让你去伺候恐怕也是耽误了你，不如还是好好练几回。”
“总要比别人更好，才能打动三少爷不是？”
柳音一时发愣，竟不知道要如何回答。
郭冷道：“少夫人，我和柳音本来就是来帮忙的，若是帮不上您，咱们心里也不好受。”
徐嘉青点点头：“也是，你们两个柳音还罢了，好好练着嗓子，总有出头的一日。”
“你却是什么都不会，我如何将你举荐给三少爷呢？”
“我有一个法子，不如你去素姨娘身边学着。”
“要知道，素姨娘也曾是母亲培养出来的，可是替三少爷生了庶长女。”
“你好好跟着学，说不得还能庶子来。”
郭冷轻蹙着眉头道：“听说素姨娘已经不得三少爷喜爱了......”
徐嘉青道：“那总归是宠爱过，自然有得你学的。”
打发走了两人，绿萝问道：“少夫人，奴婢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您要让郭冷去素姨娘身边呢？”
徐嘉青笑笑：“陆氏这两个人不就是一个比着我，一个比着素心找的吗？”
“这个郭冷可是心高气傲得很，自称连奴婢两个字都不肯用。”
“送去素心身边，也好让她吃点苦头。”
绿萝恍然大悟：“此前您警告过素姨娘，若是再敢联合郑氏，打恒哥儿的主意。”
“莺姐儿恐怕就不是面容毁损这么简单了，她对您是害怕却又仇恨的。”
“她不敢来惹您，却不代表不敢折磨郭冷。”
徐嘉青点点头：“是这样了，我倒要看看这个郭冷是不是真有什么闺阁小姐的风范和骨气。”
“眼见着就要过年了，安远侯府倒是没什么动静。”
绿萝道：“大姑娘那样的性子，有什么不体面的事儿只怕都是埋在心里的。”
“只怕也传不出来，不过听说一个姨娘小产，一个姨娘被送去了田庄。”
徐嘉青道：“大姐姐还是这么有本事，连消带打，这两位姨娘如今都翻不起什么浪花了。”
“不知道三妹妹如何，都说地方官挣钱。”
“不知道是不是还和此前送礼的时候一样寒酸。”
“今年过年回来，少不得也要带些礼物，总不能太差了。”绿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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