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独有偶的是,谢安也打算亲自赴约,如果“平民”真是萧云,并且真的来了,他打算趁机招揽。
效忠方明悠,与和其他人合作,本身并不冲突,他还能更进一步的“捏住”方明悠。
两个都有八百个心眼的人,哪怕背上了小马甲,也互相算计得不亦乐乎,还出奇的默契!都想着招揽对方。
于是这约定的日子一到,明悠就先哄了原来的碧溪,现在的小桃给自己打掩护,她则开始女扮男装,并将早就定制好的银质面具,稳稳的带在脸上了,还在靴子里加了个内增高。
京城不是没有特立独行的江湖人士,所以明悠这身“少侠”装扮,也不算太扎眼,等到了地儿,她扫了一圈,没看到桂皮,就先坐下来,要了一壶茶。
然后就遮遮掩掩的,给水手发消息,『我到了,在二楼靠窗最里面的位置,你到哪儿了?』
『马上马上!啊,京城变化真大,我走混了,马上!』谢安胡乱回着。
大约一刻钟后,一名魁梧的!一米八几的壮汉走进了茶馆,比明悠还扎眼些。
明悠见对方一上楼,就往她这边走过来,心里大致有数了。
好家伙!水手这体魄很可以啊,人也黑!皮肤也糙,还真是个水手?!
“平民?”嗓音粗嘎的谢安,这身变装十分离谱。
明悠就算长了双火眼金睛,也看不出来这是谢安,何况她没长。
不过也变了嗓的她,点了点头,“是我!你就是水手兄弟?”
“哈哈哈哈!是我!”谢安爽朗说罢,就要上手搂明悠!
明悠也没避开,起身就和谢安来了个大大的拥抱,“好兄弟!靠谱!我还以为你不敢亲自来。”
“怎么不敢?你比我还胆小,你都敢来,老子有啥不敢的?”谢安整一个沉浸式变装,演技完全在线。
明悠已经信了五成,招呼着他坐下来,又叫小二多上点吃食,又给水手兄弟倒了碗茶。
谢安豪爽喝起,还淌了些许,顺着嘴角流到了脖颈,并没有洗出不一样的肤色来。
看得明悠心里暗暗点头,就听放下碗的水手兄弟,正不满的嘀咕道,“没劲,应该去酒馆的!”
“我一会还要当差,哪敢喝酒?好不容易领到的差事,我可不想就这么没了。”明悠早就想好了借口。
谢安也就是吐槽两句,但在吃到茶点时,满意了,“吃的倒是不错,咱在海上,嘴巴淡出鸟来了!也就是老子混得还算好,不然早就瘦成了猴!”
明悠心头微动,“我正要说呢,兄弟你这身腱子肉挺结实,不像是在海上飘那么久的人。”
“嘁!你是没见过哥哥更壮实的时候,这还是瘦了的,哥哥们在西洋没行船的时候,吃得也还挺好,就是在船上的时候苦了点,还差点没命了两回,怕了怕了。”谢安一脸唏嘘。
因为他满脸的络腮胡子,完全遮掩了他的轮廓,只露出一双后怕的眼,明悠暗暗点头,信任度加多了半分。
“对了兄弟,你上回说的,那个航海路,你有图吗?我是这样想的,如果你有图,我能递给我们大人,要是采纳并且真开辟了新航路,那咱们都有赏。”
心里惦记着这事的谢安,凑到明悠跟前,搂着她的脖子,嘀嘀咕咕的,怕被人听了去。
明悠不是很习惯,但也没避开,只扣住了谢安要掀她面具的手,摸到了手掌上粗糙的茧子,确定是个干粗活的手。
“兄弟你不实诚啊,摘一下面具咋了?”谢安不满嘀咕,其实已经细嗅过了,味道没什么问题,带有点尘土气息,是在城内巡查时,会染上的味道,哪怕换了衣裳,也还有点味在。
“哎,其实小弟我以前在道上得罪过人,这才藏头遮脸,就是怕被认出来,能在衙门领个差事挺不容易的,但也只能干点上不得台面的粗活,兄弟你可别折腾我。”明悠解释道,
谢安皱了皱眉,黝黑的脸上透着烦躁,“这么棘手?”
“那可不,我要是露了脸,被仇家盯上了,说不定还会连累兄弟你。”明悠叹道。
谢安骂了一声,“老子不怕!对了,海图你怎么说?”
“你事先没说,我哪会带这个,我回头帮你问问我朋友。哦对了,还有你要找铺子的事,我让人帮看了,但暂时没合适的,后来南边又传来宝石、香料紧俏的消息,更难买了。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不着急,可以再等等;还有你那香料的货,我倒是帮你定到了,但不确定货到时,会不会忽然加价,按理说应该不会,但也要过阵子才能拿到。”明悠详细解释了一通。
“嗨!这事不急!我刚下船,还想放松一阵子,你别蒙我就成,我先给你点定金,省得你觉得哥我糊弄你。”说完就掏出一锭金子的谢安,直接往明悠怀里塞。
明悠那全是靠着磨练出来的演技,硬生生忍住躲闪的本能,反正绑了铁板,硬邦邦的!不虚!
等谢安把手缩回去后,明悠才悄悄摸出金子,看得出是朝廷标准的十两金元宝,乐颠颠的在嘴边咬了一下。
“德行!哥哥还能骗你不成?”谢安一脸不高兴。
“嘿!没见过金子嘛!大哥见谅!”明悠笑嘻嘻的,跟个混子似的。
谢安这边也已经对她的身份,有了大概的猜测,绝不是平民,但确实出身江湖。
不知道为何,谢安下意识想到了方明悠,她的话,倒也对江湖很熟悉。
可方明悠的眼界没这么大,于是又问道:“那海图你啥时候能拿出来?”
“我得问问啊,回头再给你消息,咱们联系起来方便得很,着什么急啊?”明悠反问道。
“能不急?我悄悄套了我们小大人的底,我听说、你靠近点。”谢安神神秘秘的,还警惕的扫了四周一圈。
明悠立即凑过去,就听到这糙汉的声音,直接落进自己耳朵里了,格外的近!这个距离之下,她闻到了,从对方皮肤里透出来的,淡淡的咸腥味。
好家伙!刚才没闻错,果然是股子被海水卤入味的味道。
与此同时,谢安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耳垂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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