适风：“……”难道老董不行，需要这种药！？
老董却是一脸严肃，“我问你，昨儿发生了什么事？”
适风古怪的看着他，但嘴上没落下，把昨儿的事大致说了一遍。
老董松了口气，“少主英明！这酒壶没让郡主拿出去当证物就对了，我若没品错，这酒应没问题了，你跑一趟东城，把文先生请来。”
适风迷了一下，“酒没问题？”
“嗯，你先别问，去把人请来，确定了之后再跟你细说。”
老董见多识广，不仅对老物件多有研究，对这些旁门左道也较为了解，基本已能断定，这鸳鸯壶的酒水里加的东西，应是挥发干净了。
如没猜测，其中一边酒，原是下了名为“醉花”的，只针对女子有效的催情药，乃不夜宫的秘药！
这玩意妙就妙在催情效果极佳不说，事后还查不出端倪！哪怕是被下过醉花的酒，也会在两刻钟内，查无端倪！而醉花本身所需的发作时间，刚好也是两刻钟！
不过旁人查不出端倪，不代表文先生亦然，这老东西应该能验得出来！若验不出，那这醉花还真是顶顶阴损之物！
「可这不夜楼的秘药，居然进到宫里去了，这是谁给的长公主？」老董好奇了，也很快在宫中送出的密报里，厘出怀疑对象——陈家小姐陈聘婷。
不夜楼的幕后老板，莫非是陈氏！？
老董精眸闪闪，须知！很多人都认为，不夜楼幕后之人乃当今！
现下看来，还真未必？那么陈阁老能进内阁，也许不是什么运气好，赶上太子妃之父闹了丑闻？
「啧！」
「那昨夜用厨娘之手，给少主下药的人，极有可能也是陈家的手笔！」
老董可不信，陈聘婷一个内宅大小姐能搞到不夜宫秘药，毕竟这药连他都搞不到！
若陈氏和不夜宫没啥关系，那陈氏肯定也搞不出此药，但如此一来……
「当今和不夜宫到底什么关系？东厂鹰爪、锦衣卫绣衣使遍布京师，当今不可能不知道人们都把不夜宫当成他的产业！
也就是说，当今是默认了的，那么少主这事，当今可有参与其中？又或者当今没参与，但默许了！？」
“嘶！”老董脖颈发凉！忽觉少主还在宫中，很不安全！
老董恨不得文先生赶紧到，查完了适风好赶紧回去！
但愿是他想岔了，又或者陈氏蒙蔽了当今！当今要的只是不夜宫赚的钱，别的一概不管。
「少主锋芒实在太露了，别不是当今其实根本容不下少主吧……」
老董忧心忡忡，而被他担心着的谢安，似乎也有些心神不宁，仿佛精力不济，看在有心人眼里，又生出各种猜测。
皇帝心下也叹了声，“郑卿，今日和谈，你可招待那瓦剌大巫去龙虎观转转，临安有伤在身便不要去了，下朝后回去好生歇一日。”
“臣，领旨！”郑尚书出列领命。
谢安反应慢了半拍，“臣多谢陛下体恤。”
“这些日子太过劳累你了，快回去歇着吧。”
“为陛下尽心，为大明尽力，臣不劳累！”
“好了，你再年轻也是人，听话。”
皇帝爱惜道完，刘喜便宣了声“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该谈的都谈完了，朝臣们相继散去，谢安也顺着人潮出了谨身殿，他本六品翰林官，还无需上朝，不过是领了和谈副官的差事，才得入谨身殿朝议。
待行至西华门时，他还没找呢，适风就凑他跟前来了，“少主！这边！”
谢安便和同行官员别过，径直回绿绮阁。
适风在马车上就把事给禀了，谢安并未言语，一直闭着眼。
“少主，您该不会是睡了吧？”适风寻思着，难道白禀了？
谢安揉了揉眉心，“快到了没？”
“还有一会，您睡会吧。”适风难得体贴，“我出去换小六进来？”
谢安没应，他现在有些头疼，别不是又要发热了吧？近来是有点虚。
「哎。」暗叹了一声的谢安，还真就在马车里睡过去了，到绿绮阁前才醒来。
文先生还没走，等着给谢安把脉，“少主，您内伤未痊愈，精血失之过多，还被用了虎狼之药，得亏蕴养还算及时，否则您日后房事都有碍，得好生调养一阵。”
老董赶紧“呸”道，“文先生，您可别瞎说！少主龙精虎猛，哪会有这毛病！”
“铁打的也经不住少主这般折腾，我写个方子，照这个先吃五天，我再来瞧。”
“行行行。”老董赶忙让人把不会说话的文老头带走，然后才规劝道，“少主，您这一月来事是多了些，好好将养没毛病！趁着养伤，正好歇歇。”
谢安揉了揉眉心，“我倒是想，你们少夫人不允许。”
“啊？！您、成了！？”老董心说，之前的话本没白送啊！少主这是学成还出师了啊！
谢安却摇头，“过个嘴瘾罢了，盯着点城外的瓦剌军，尤其盯着点衮多和瓦剌大巫，我去睡会。”
老董一脸复杂，“好，您去，我把小六叫进来。”
更衣歇下后，累及的谢安反而睡不着，翻来覆去都是昨夜那吻。
迷迷糊糊终于懵过去时，又隐约听见那小骗子的声音——
“你们少主睡多久了？”明悠确实来了，她和谢母都出了宫。
谢安这样，谢母自然不可能再住在景阳宫，赶着回来照看一二。
明悠倒还得回宫去住，但只需在宫门下钥前回即可。
老董把文先生的诊断说了，房事那句都没“昧下”。
明悠：“……”
倒也不必说得这般细致。
得亏谢母被她劝下了，没跟来，不然定得着急上火！
她也是乔装过来的，倒也方便，就当没听见那话，“那我先等等，人醒、”
“进来。”谢安微哑的清音，自房门传出，显然是醒了。
老董赶紧给明悠开门，“您请。”
“有劳。”明悠点头进屋后，见谢安虽醒了，却没下榻，正慵懒的靠在床头，朝她看来的那一眼里，还带了缕颓艳的撩意，“怎出宫来了？”
“你要再睡会吗？”明悠反问，“瞧着还很倦？”
谢安打了个哈欠，完好的右臂支在床头，半垂着眼，“直说吧，何事？”
明悠抿了抿唇，才道：“衮多跑了！”
谢安一怔，“撇下三万将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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