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哥哥聪明，还是糖糖聪明？”
对哥哥的提问，小酥糖一点都没犹豫的说道：“是哥哥！”
小孩子纯然的回答让顾凌珩笑出了声，干净而爽朗。
他举着妹妹，仰头注视着她，给她信心，“糖糖以后会比哥哥聪明，比哥哥厉害。”
小酥糖眼睛亮亮的，动动手就被领悟到的哥哥抱回怀里，“以后保护哥哥~”
“想保护我呀？”
“嗯呐，欠在哥哥保护我，拟后保护哥哥~”
顾凌珩听到妹妹的发音，就知道自己已经把人哄好了。
情绪一上来就没办法控制语速，真可爱。
小酥糖靠在哥哥怀里把嘴巴捂住，红着脸闭眼反省。
虚掩着的房门被敲响时，顾凌珩给了回应。
得到允许的人推开门，探出半颗脑袋。
精神奕奕的顾爷爷有些不好意思的看向孙子，然后又看了看孙女，“我能进来？”
不管年龄多大，人心虚的时候总会下意识的回避说些废话。
“请进。”
“那我进来了！”
已经被顾奶奶联合孙子教训过的顾爷爷这会儿说话都压着嗓，步伐都跟着变得鬼祟。
顾凌珩看着童心未泯的爷爷耍宝似的迈着汤姆猫要暗算杰瑞鼠的步伐，无奈的叹了口气，“爷爷，你正常点。”
“我很正常！”
顾爷爷朝不接戏的孙子瞪了一眼，靠近时小小声的说道：“乖孙孙啊~爷爷刚刚不是……额，就是故意吓唬你的，你可不要讨厌爷爷啊？”
“爷爷给你道歉，原谅爷爷这一次嘛？”
他大儿子家没一个省心的，像老三裹尿布的时候就能把家里的狗整抑郁，老四小学就把双学位的家教逼退。
二丫头就别提了，武学奇才，初中就被国武招走，再见到的时候，那身气势比国外那些枪林弹雨里滚爬的雇佣兵更唬人。
至于珩崽子嘛……
性格太稳定了招他烦，他不喜欢跟“菩萨”唠嗑。
这会儿有个软包子，他这不就没控制住？
真好吓唬！
被爷爷吓过的小酥糖这会儿看到人了还是有些害怕，不由自主的搂紧哥哥的脖子，谨记要做有礼貌的乖孩子，发着颤说道：“爷、爷爷好……”
问完好立即把脸埋进哥哥颈侧！
顾凌珩拍拍妹妹的背，后退两步拉开距离，“爷爷，请回。”
“珩崽子你变了。”
听到多年前的小名，顾凌珩笑容不变，“妹妹刚回家没多久，凡事以她为先，爷爷你自己犯的错，就劳烦你多花点心思请求糖糖原谅吧。”
“我感觉我在这个家已经没有地位了！”
老顽童双手叉腰，大有一副不把他哄好就不走的架势。
顾凌珩早就习惯了爷爷这样，抱着妹妹就往外走，“我去问问奶奶这个家最有地位的人是谁。”
“爷爷别担心，如果奶奶说的那个人不是你，我一定会为你争取的。”
“别别别！嗨呀！你这个坏家伙！”
被孙子茶到的顾爷爷浑身不对劲，追在孙子身后哇哇叫。
只是听着咋咋呼呼，音量出奇的小，有几道甚至偏向气音。
给人的感觉很奇怪，也很好笑。
小酥糖越过哥哥的肩膀偷偷去看跟在后面的爷爷，对视上的时候又害怕的收回目光，往下躲了躲。
顾凌珩由着软乎乎的妹妹在自己怀里动来动去，稍微集中些注意力，以防她掉下去。
不知道怎么的，小酥糖就和爷爷玩起了游戏。
只要她从肩膀处探头，爷爷就会做个鬼脸，每次的鬼脸都不一样，逗得小酥糖忍不住捂嘴偷笑。
顾凌珩听到妹妹的笑声，侧过身看了眼鬼脸来不及收的爷爷，摸摸妹妹的小脑袋，“宝贝，哥哥要去洗手间，你和爷爷先待一会儿可以吗？”
现在已经没有那么害怕爷爷的小酥糖点点头，被放下来的时候，双手揪住身前的衣物，看着哥哥走远。
顾爷爷蹲到可爱孙女的两步外，双肘抵在膝盖上，对她伸着手，“跟爷爷牵牵手怎么样？”
没有故意大声说话的时候，爷爷的声音有一点点沙哑，听起来很慈祥。
小酥糖在哥哥怀里偷哭的时候就一直告诉自己要做一个乖巧勇敢的好孩子，所以这会儿犹豫了一下下，就迈出步子。
紧张的咽了咽口水，碰了爷爷的手之后，立即抬手捂住耳朵！
她睁大了那双清澈的异色眼睛，特别天真的说道：“爷爷，泥这样大森唆话就不害怕了。”
顾爷爷诧异了一瞬，然后干脆坐在地上单手摁住肚子哈哈大笑！
这是个什么宝贝啊？
难怪他老婆才接触那么会儿就喜欢的不得了。
捂住耳朵的小酥糖眨眨眼，“爷爷？”
顾爷爷止住笑后，坐在那说道：“乖孙，听说你以前过的很不好？吃一顿饿三顿，还要劈柴烧火做饭养一个大人？”
他没听说，现编的。
想逗逗孩子，也想套套话。
“昂，不好，现在很好。”
小酥糖乖乖的站在爷爷身前，软绵绵的解释着，“没有吃顿饿顿，一天一顿，没有三顿的？”
小脑瓜有点转不过来，但还是继续往下说，“不劈柴烧火养大人，大人养我。”
“他那样对你，哪算得上养？”顾爷爷有些不屑。
小酥糖觉察到爷爷的情绪变化，捏着衣角，有些不安的说道：“可是，给吃的。”
顾爷爷被小孙女的话噎住了。
这么说也没错，就……
“你不讨厌以前养你的人？”
“讨厌的。”
小酥糖想了想，不是很确定的说道：“妤妤姐姐说大坏蛋对我不好，可是把命续上了。”
“还可以看到阳光和花花，然后遇到了爸爸、哥哥、姐姐，现在还有爷爷奶奶，很好的。”
顾爷爷看着眼前语速很慢，明显是在边思考边讲述的孩子，只能在心底叹气。
伸手摁在她脑袋上，另一只手握住她的，摸了摸还残留着的茧子，“你这笨孩子，光记着那么一丁点儿芝麻绿豆大的好，就不能多想想人家的坏！”
“还有你那个什么鱼什么鸟的姐姐，都教了你什么破东西，对坏人你就得学你姐姐那样，一拳送医院，最好送殡仪馆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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