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公，你可不可以不要凶爸爸呀？”
蒋兴业看小外孙女明明很害怕还要跟个没奶吃的小猫似的喵喵叫，担心她以后都不乐意亲近他了，只能把气势收起来，声音都放轻了些。
“没凶，我就是说话声音大，听起来凶，你爸爸早就习惯了。”
并没有很习惯的顾司聿保持沉默，他知道对方在恨什么，无非是需要一个情绪的依托点。
小酥糖看向爸爸，看他点头了，才转头对外公说道：“外公对不起，我误会你啦~”
真诚是必杀技，这一下让扯了点小谎的蒋兴业有些内疚，想着是不是该给顾司聿一点好脸色。
他知道顾司聿在遇到他女儿之前是多狂的一个人，恋爱后收敛了不少，婚后更像是换了个人，说是暴龙变家猫都不为过。
当爸爸后那更是看谁都能好脸色，哪怕被人当面怼了，也是温和以待，把人吓得够呛，直接进医院了。
想着他一步步退让，蒋兴业心中叹息，抬手拍拍小外孙女的脑袋，“不用说对不起，你只是在担心你爸爸。”
从小孩儿的状态上来看是有受到很好的照顾。
小酥糖感受到关爱，在外公要收手的时候主动握住他的手，笑容灿烂的问道：“外公，一起过年呀~”
蒋兴业来的时候是想把孩子接回去过年，反正不想让顾司聿好过。
可现在想法一下就变了，在这过年也不是不可以？
蒋礼手机震了震，看眼信息，发现是他妈发来的。
这是在外面整理好情绪了？
他打了个招呼就出去接人。
穿着旗袍的老夫人气质温婉，眼眶微微泛红，显然是哭了一阵。
许琴很烦自己情绪一激动就掉眼泪的泪失禁体质，因为这个吵架就没“堂堂正正”的赢过。
这会儿要见小外孙女，还没下车就忍不住掉眼泪，情绪激动到让他们先进去，她自己留在车里缓缓。
一缓就是半小时。
下车后一想到就要见到了，又有点控制不住了。
蒋礼一瞧，连忙说道：“妈，你再哭就变悲伤蛤蟆了，你不会想小酥糖只记得你是只悲伤蛤蟆吧？”
“滚。”
这声滚让蒋礼无所谓的耸耸肩，家里也就最受宠的妹妹没被妈喊过滚。
别看他妈柔柔弱弱，知性温婉的样子，听他爸说大学时候是能一边哭一边把几个体育生摁在地上锤的。
拉架都不知道该心疼谁。
许琴深吸一口气，在儿子的陪伴下去见人了。
顾司聿还以为丈母娘没来呢……
“妈。”
“嗯。”
许琴本来没想这么冷，女婿对她女儿其实挺好的，女儿走了后也没再找的意思，也有在努力找孩子，还做了不少公益。
她觉得有必要做两家之间的调和剂，有些事情过去就过去了，要更珍惜当下才对。
只是视线扫到了被蒋敬抱着的小家伙，情绪立即上头，注意力都在控制不哭，完全没多的精力去顾及女婿。
小酥糖好奇的看向大舅舅说的外婆，是妈妈的妈妈呀！
从大舅舅腿上滑下去，主动小跑到外婆面前，仰头乖乖的喊了声，“外婆~”
许琴一下就绷不住了。
蹲下来一把将柔软的小家伙抱到怀里，哽咽着拍拍她，“乖~”
哭意让她说不出别的话，只能抽噎着把人抱住。
小酥糖有些慌张的抱住外婆，小手轻轻拍着她的背，“外婆不哭不哭~乖嗷~”
情绪激动是真的，哭……多少带点体质。
在外面哭了那么久，进来还哭就不应该啊！
许琴在无奈中咬牙切齿，还好她的孩子们没遗传到这一点，想想大儿子那脾气跟人争执的时候流眼泪她就想自戳双目。
抱着孩子坐下时，手边就被递来一杯温水。
蒋兴业无语的看着她，“补充点水分。”
许琴狠狠瞪了他一眼，喝了小半杯。
大人们在交际，小酥糖在被外婆问东问西，几个来回后许琴发现怀里的小宝贝懂得很多，对事物的理解能力远超同龄人。
想到其他几个孩子也是特别聪明早慧的，许琴忍不住在心里感叹，她的女儿真优秀，生的宝宝都能顶一片天。
尤其是大外孙女，愣是把家里拉高了一大截。
“小乖乖，你要不要和外婆回去玩？外婆家很大很舒服的喔！”
小酥糖很喜欢外婆，也怕外婆哭，所以她点点头，“要去~”
“那我们今天就去吧？”她两媳妇工作调不开所以没来，孙子们……算了，不提也罢。
“不可以嗷~”
小酥糖摇头，“要和爸爸过年，然后要和小哥哥去乡下捉泥鳅骑大牛赶猪猪~”
“外婆家也能捉泥鳅骑大牛，带你小哥哥一起去。”
“可是我已经答应小哥哥和他一起去乡下啦~外婆你等等我好不好呀~？”
小家伙特别守承诺，这还是答应了小哥哥好多次，不能反悔更改，不然小哥哥肯定会难过和失望。
许琴看小家伙这么认真的跟自己商量，不由得笑道：“好好好，外婆等你，外婆就排在你小哥哥后面，我们拉勾？”
“拉勾~”
小酥糖勾住外婆的小拇指上下晃晃，随即窝到外婆怀里，“外婆你好漂亮呀~”
“我们的菀书宝宝也很漂亮~”
还在跟顾司聿拉扯的蒋兴业瞥了又瞥，怎么不夸夸他？他也挺帅的啊？
“外婆，你跟我来呀~”
小酥糖牵着外婆去课室，让外婆坐下后还跑去门口看了看，发现没人跟过来，才跑回外婆身边。
在外婆好奇的眼神中，小酥糖把小手手扶在外婆膝盖上，害羞的踮踮脚，“外婆，你可不可以跟我说说妈妈的事情呀？”
许琴一愣，爱怜的摸摸小家伙的脸，声音都不由得放柔了些，“你爸爸他们没有跟你说吗？”
“说的。”
小酥糖在外婆温热的掌心蹭蹭，“可是，外婆看到的妈妈应该和爸爸他们不一样~”
“外婆~可不可以呀~”
“当然可以。”
许琴把惹人疼的小宝贝抱到怀里，揉了揉她的小脑袋，“你听外婆慢慢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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