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时候的裴莲长得太漂亮，甚至是超越了性别的那种。
前面提到过，这整个国家都是重道抑佛的，寺庙的处境并不好，香火也极少。
除了方丈之外，这里的和尚哪里还静得下心来？
他们表面吃斋念佛，但背地里不知道做了多少腌臜事。
而不知道身份的俗家弟子裴莲，成为了他们的下一个目标。
裴莲长得太漂亮了。
漂亮到让和尚们觉得是男孩还是女孩都不太重要了。
那一场轰动的“天灾”山体崩塌，其实并不是“天灾”，而是裴莲一手促成的“人祸”。
和尚们要对裴莲出手的事情，也不知道怎么就被方丈发现了。
方丈气得差点晕过去。
后来他知道了庙里和尚近年来所做的事情，差点就一口气没缓过来。
他去劝过弟子们。
但眼看事情暴露了，和尚们完全就没搭理老方丈。
甚至要提前行动，将裴莲关在了昏暗的房间里。
方丈年迈，一人难敌这么多壮年。
最终，方丈还是输了。
他被几个和尚联手杀害，最后抛尸荒野。
裴莲是趁乱跑出去的。
他躲在暗处，听到了和尚们讨论处理尸体的方法。
开膛破肚。
然后朝着方丈以前跟他提到过的地方而去。
最后，整座寺庙坍塌，连带着山脉都微微跟着颤动，瞬间坍塌。
而第二个画面。
是裴莲杀死自家父母的画面。
裴莲将自己爹娘的脑袋砍下来，一边笑着，一边说着什么。
他还很温柔地将那一颗已经被蛆虫吃得差不多只剩下白骨的脑袋，和裴父裴母的脑袋一起埋了。
至于身子。
裴莲看着山林里的野兽，将尸体一口一口撕咬啃食。
娘喜欢爹的脸，爹喜欢心上人的脸。
那就一起埋了吧。
只是很可惜，他没见过二叔，也没办法把二叔的脑袋带过来一起埋了。
画面最后的定格，是满身是血的裴莲手持一把断剑，站在被野兽啃食过的尸体前，笑得一脸温柔。
……
许许多多类似的内容涌进顾鸢的脑海之中。
小姑娘蓦地睁开眼睛。
整个人的状态都有些恍惚。
她下意识往门口看去。
昏黄的烛光，被白亮的日光取代。
透过房门，能看到那一道还站在原地的身影。
一晚上，裴莲就提着兔子花灯站在门口，像是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他脑子很乱，脑袋也很疼，都是杂乱的声音。
裴莲低着头，睫羽微微压下。
房门缓缓打开。
裴莲下意识抬睫。
小姑娘一眼就看到了裴莲手上的花灯。
风缓缓吹过，吹起裴莲的一缕发丝。
他看着顾鸢，眼底的茫然还没消散。
“你怎么一直站在这里？”顾鸢开口。
小姑娘倒是没有丝毫拘谨感。
顾鸢本来就不是容易生气的人。
更重要的是，想到裴莲之前经历的的事情，哪儿还会生气。
裴莲眼睫轻颤，注视着她，“你生气了。”
从昨晚写河灯祝福语她一个人拉着扶玥走了之后，她就和以前有点儿不太一样。
惹人发怒，是要捅自己刀子的。
可在动手的时候，裴莲的手心疼了一下。
然后就想着到她之前说的，他捅了自己的话，小兔妖也会受伤。
她身上的伤够多了。
“没有生气。”
小姑娘想了想，抬起头看他，“我昨晚想过了，我要跟你道歉，我不应该按照自己的想法来干涉你的，我以后也不会阻拦你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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