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紧了盒子，乔筝只觉自己站在了悬崖边，向前一步是深渊，向后一步是地狱，毫无逃生的希望。
“霍北恒，和姐姐领证，你很开心吧？”
却在下一刻，沐雪妍话语一转，似乎一直拿捏乔筝，让她心情很好。
霍北恒没说话，仅是沉下了面容，余光关注着乔筝，担心她撑不住。
“霍北恒，好好配合姐姐，我这也是为了你好！你想想，姐姐过去多么爱你，你对她存在误会，现在给你补救的机会，你和姐姐成了夫妻，肯定会很幸福的……”
不得不说，沐雪妍的这几句话，落在了霍北恒的心坎上。
“对了霍北恒，你对小月亮也该好一点，她虽然生父不明，是个贱种！但是呢，姐姐当年之所以怀上她，可全是为了救你……”
此言一出，乔筝眉心一蹙，只觉沐雪妍知道的有点太多了。
唯有霍北恒，开始不解其意，等到反应过来……
他嗓音发颤，无法继续无视沐雪妍，喉咙哑着逼问：“沐雪妍，你说什么？她怀上小月亮，和救我……是什么关系？”
“啊？姐姐，你没告诉霍北恒吗？当年，他入狱后，你为了他一直奔走，始终无人施以援手……到最后，是有神秘人联系了你，让你陪一个老男人一夜，就帮你救出他。”
“那时候，你是爱惨了霍北恒，竟然真的同意了！这个贱种，就是那时候怀上的……”
不明怎么，沐雪妍说到最后两句，有种咬牙切齿之感。
却是乔筝，愈发感觉不对劲，沐雪妍连这一细节，都是那么清楚，这是不可能的！
除非……
除非沐雪妍找到了当年，联系自己去陪老男人的相关人员……问题是好端端的，沐雪妍没必要多此一举，不是吗？
当年，她陪过的老男人，应该和沐雪妍没关系啊！
这点，乔筝现在想不通，但是……乔筝清楚，沐雪妍为什么告诉霍北恒这些。
她才不是好心，而是她清楚，霍北恒现在放不下自己，本就不时纠缠……这时候，她再告诉霍北恒，自己救他的完整真相。
按照霍北恒的脾性，等下到了民政局，两人真的成了夫妻，他是不可能再放手的！
沐雪妍是想让霍北恒永远把自己困住，困在和他的婚姻中。
“阿筝，沐雪妍说的……是真的吗？”
果然，霍北恒一听完，身形一转看着她，眼底充满了刺眼的悔恨与痛苦。
他是真的悔恨，曾经过去的五年，对于乔筝失去清白，羞辱了千百遍。
也是真的痛苦，除了羞辱乔筝，他还冷落小月亮，一贯把她视为一个不堪的野种。
到头来，原来这一切……源于他。
乔筝现在的心思，只在小月亮和霍西洲身上，对于这些陈年往事，分不出一点心神。
偏偏，对她不重要的陈年往事，现在对霍北恒而言，近乎千斤重。
“阿筝，我不知道，这点……我真的不知道，你没有说过！”
却是霍北恒一眨不眨看着她，双眼通红的几乎随时会落泪。
关于小月亮，乔筝从未提过，是为了救他才有的……如果他知道，他怎么会那么对小月亮，那么讨人喜欢的小姑娘，他怎么就那么冷漠的无视了呢？
“霍北恒，你扪心自问，我没有说过吗？”
提及女儿，乔筝深吸了一口气，看着他的目光，像在看着一个笑话：“我多少次求你，对小月亮好一点，我又多少次提醒过……你是亏欠小月亮的。”
当然，最亏欠女儿的是她，可是霍北恒……如果不是为了救他，就不会有小月亮的降生，也就不用受苦。
间接的说，霍北恒从一定意义上而言，也是亏欠了小月亮的。
“现在说这些，没有任何意义，改变不了任何！”
没再多说什么，乔筝偏头看向车窗外，手里攥紧了那盒药，心脏紧紧绷着。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是这样……”
短短的时间，霍北恒获悉了所有真相，一下子有些接受不了。
原本，他想着为了乔筝，把自己的母亲姜岚送入狱中，已经是一种弥补了。
不曾想，他亏欠乔筝的，根本无法弥补！
“阿筝，我现在终于明白……你为什么不再爱我了。”
蓦地，霍北恒似哭似笑，看着乔筝面无表情的侧脸，忍不住伸手握住她的手：“阿筝，我该怎么做，你才能原谅我……我求你，你告诉我，好不好？”
他急于赎罪的模样，落在乔筝的眼中，不过只是一个笑话。
“霍北恒，你知道吗？”
眼看着民政局就要到了，乔筝恹恹睨着他，一字一字落下：“你现在这般，像极了摇尾乞怜的一条狗。”
如此的羞辱，霍北恒就只是听着，宛如曾经……他羞辱乔筝时，她亦是默默承受一般。
感情一事，终究是公平的。
受她受过的伤，尝她尝过的痛，沦为和她一样的狼狈，这样才算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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