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夫甩甩脑袋，把自己乱七八糟的想法甩掉。
他可是宝刀未老，又怎么会不行了呢？
待会儿看完病之后，他也得去春风馆寻一寻快活，放松放松才好。
“诶，一个个的，老夫我都没得睡呢，你们倒是睡得香甜！”
老大夫狠狠地踹了踹门口处的几个人，见他们都睡死了过去，满脸不悦。
他又猛地踹了几脚，还是没能把地上的人踹醒，忍不住骂骂咧咧：“一个个都是懒猪，等着，我非得让三爷好好治一治你们才好！”
老大夫冷哼一声，提着药包推开了房间的门，身后跟着春风馆的云雨姑娘。
“三爷，我把您的药带来了，既有治您颈脖伤口的药，又有让您重振雄风的药，您看看想先吃哪一款？”
老大夫的话让云雨姑娘稍稍红了脸，不过也只是一瞬，毕竟这种荤话，她可是听了不少。
房间里弥漫着的血腥味让老大夫忍不住皱了皱眉，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见。
他下意识地放低了声音，推着云雨姑娘，催促道：“去，把灯点上！”
乌漆麻黑的，啥也看不见。
血腥味如此浓厚，怕不是三爷颈脖处的血又开始流了。
想到这儿，老大夫心有些慌，催促了一声：“怎地如此慢吞吞的，还不快些点上蜡烛！”
云雨姑娘诶了一声，总算是摸到了火折子了。
方才她摸黑过来的时候，不晓得踢到了什么东西，惹得她差点摔倒，还好她反映灵敏。
故而擦亮了火折子后，云雨姑娘做的第一件事情便是照一照自己脚下，看看到底是什么玩意儿把她绊了！
“啊！”
一声凄厉的尖叫声响起，老大夫转头看过去时，暗黄的灯光下，只见云雨姑娘的脸上满是仓惶之色。
云雨姑娘一直尖叫，被吓得说不出一句完整话来，手一抖，那火折子直接掉落在地，立马便熄灭了，房间又归为黑暗。
“你这小娘皮，三爷还在睡觉呢，吵吵嚷嚷的，你不要命了！”
老大夫压低声音怒吼一声，脸上满是不悦的神色。
漆黑的房间以及弥漫着的血腥味让他本就有种不大好的感觉，心里头慌慌的，云雨方才那凄厉的一叫，吓得他腿一软，差点软倒在地。
云雨蹭地一下往老大夫那儿跑去，直接撞进他的怀里，攥着他的衣袖，声音惊恐：“头，有头！”
温香软玉入怀，老大夫一下子便恍惚了，甚至下身一紧，整个人都有些激动了起来。
他大手摸着云雨的脸，像一只滑腻的蛇，从这儿滑到那儿，声音沙哑：“骚蹄子，投怀入抱的下贱玩意儿！”
若不是这是要给三爷的人，他真想压着她好好快活一场！
云雨吓得都哭了出来：“我，我要走，我不要在这儿了！”
说着，云雨便从老大夫怀里退了出来，摸着黑便要往外边跑去。
老大夫直接拽住了云雨的头发，恶狠狠地：“三爷还没得快活呢，你还想走？”
若是三爷快活不起来，还有他呢，想走，门都没有！
“去，去把火折子点了，睡到三爷身边，好好伺候三爷，若是把三爷治好了，少不了银子！”
云雨直摇头，大声喊道：“头，我看见三爷的头了，他死了，死了！”
方才的冲击历历在目，云雨情绪已然崩溃了，哭得稀里哗啦的。
“啪！”
老大夫一巴掌扇到云雨的脸上：“呸，你敢诅咒三爷，你不要命了！”
接着，老大夫又压低声音说道：“若是你待会儿伺候完三爷之后，好好伺候伺候我，我便既往不咎，也不会把你说的胡话告知三爷的！”
说着，老大夫邪邪地笑了起来，吞咽着口水，大手往云雨的臀股而去，狠狠地揉捏了好几下，这才心满意足地松开手。
云雨抓住机会，把老大夫往前一推，自己头也不回地往外跑去。
老大夫一个不察，踉跄了一下，仍旧是摔了个四脚朝天。
“他奶奶的！”
老大夫嘴里骂骂咧咧地，摸着黑，手往旁边摸去。
他腰间的钱袋子不晓得掉到哪儿去了！
突然摸到一个圆滚滚的东西，上面缠着许多丝线似的，不过是随意摸摸，老大夫发觉自己的手心都沾满了许多粘腻的液体。
这味道……
老大夫眼中满是惊恐之色，赶紧把手移开，惊慌之中，碰到了方才云雨落下的火折子。
他抖着手，把火折子点亮，往手边那圆滚滚的玩意儿照过去。
猝不及防看到一双瞪得老大的眼睛，圆鼓鼓的，跟死鱼眼似的。
老大夫呼吸都急促了，尖叫声卡在喉咙里，怎么都喊不出来。
虽然他作为一名大夫，见过许多死人，可也没有一个像这样，断了头，眼睛瞪得老大，整个人处于一种死不瞑目的状态。
尤其是周遭一片漆黑，血腥味仍旧在屋内发散。
更重要的是，这个头，是三爷的啊！
突然，屋内的血腥味被一股浓郁的尿骚味儿掩盖，老大夫颤抖着站起来，却又因为手脚发软，整个人又朝着地面砸去。
甚至直接把那圆滚滚的脑袋压在了自己的身下。
老大夫眼睛瞪得老大，浑身冒着鸡皮疙瘩，嗬嗬嗬地喘着气，也不顾地上还未熄灭的火折子，直接爬着往外去。
火折子在地上明晃晃地亮着，没多久，一股烧焦的味道在屋内蔓延，把那尿骚味也掩盖住了。
烟雾缭绕，火花将屋内照得通明，也照亮了地下那圆滚滚的脑袋以及那双瞪大的眼睛。
*
裴冕离开后，又寻到冯大等人那儿，一人断了一根手指头，这才踏着轻功往镇国公府而去。
“世子，您会来了？”
长青长白压根儿不敢闭眼，一直在等着自家世子回来。
裴冕低低地“嗯”了一声，“给我烧桶水来！”
长青诶了一声，赶忙朝着大厨房而去。
长白看着自家世子，心里头暗叹，不知道今夜是谁遭殃了。
虽然世子一身白衣，浑身干净整洁，看似不染半分尘埃，但是周遭却是萦绕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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