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冕如此直白的动作,把姜姒的记忆重新拽回了不久前的那一次耳鬓厮磨当中。
而眼下耳后留下的暧昧吻痕,便是因为那一次的荒唐而留下来的。
想到碧云和冬青的误会,姜姒心里头又是恼又是庆幸,又多了几分害羞。
此刻看向裴冕的目光,便不由地多了几分幽怨。
她的目光毫不掩饰,自然是被裴冕全部捕抓到了。
裴冕微微挑了挑眉,低低地笑出声来:“原来,当真是因为我没满足姒儿,这才惹姒儿生气啊!”
姜姒反应过来之后,气得脸都红了。
“你,你胡说八道什么呀!”
娇人儿不仅浑身上下都软绵绵的,就连性子也都软绵绵的,面对心上人的时候,又多添了几分软意,这一番驳斥的话,自然没有任何的杀伤力,反倒是惹得裴冕更加心痒痒的。
二十年来,他从未有过那些荒唐的念头,但是在遇到这个小祖宗之后,他发现自己恨不能日日荒唐。
若他是君王,有如此佳人陪在身边,他怕是也会“从此君王不早朝”,定是一个昏君中的昏君。
“哦?是我胡说八道吗?”
裴冕笑了,笑容暧暧的,让姜姒本就滚红的脸蛋儿,此刻更是能媲美天上的彩霞了。
“本就是你胡说八道,我,我才没有欲求不满呢,分明是你!”
裴冕微微颔首,大大方方地认下了姜姒扣过来的这顶帽子:“我自然对姒儿虎视眈眈,欲、求、不、满,姒儿什么时候能让我满意呢,嗯?”
姜姒哪里听过这等子混话,指着裴冕,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来,羞得手指都在微微发颤。
这人,这人实在太不要脸了些!
“你再这般,我真的生气了!”
姜姒跺了跺脚,脸上的神情忽然变得严肃起来。
若不是那还未消散的红晕弥漫在脸颊之上,当真有几分冰山美人的韵致在其中。
裴冕深知过犹不及的道理。
见此刻佳人脸上也染了几分薄怒,他也及时收手,连声道歉:“是我不正经,我在这儿与姒儿赔不是,嗯?”
裴冕忽然认真起来,倒是让姜姒有些不习惯。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耳后,颇为不自在地说道:“没,没事!”
裴冕又是忍不住轻笑出声,眉眼含笑,肆意盎然。
小祖宗怎么会这般可爱呢?
真是让人爱不释手,恨不能把她揉成一团,揣在怀里,藏在心尖上,让她哪都去不了。
“不许笑!”
姜姒的声音忽然冷了起来,脸上的面容也多了几分严肃。
裴冕微微挑眉,饶有兴致地看着姜姒。
他倒是想看这小人儿要如何。
“你为什么要罚长青和长白?”
姜姒直接问了出来,一点铺垫也没有。
裴冕心中了然,面上却装作稍稍错愕,甚至隐隐还有些生气。
“所以,你是为他们两人而来的?”
裴冕的话音冷了几分,心中已经开始打算着要罚长青和长白多扫几天茅厕!
“你先回答我,你为何要罚长青和长白扫茅房?”
“自然是他们做错了事情,说错了话,这才被罚!”
姜姒轻呵了一声,脸上泛起一丝苦笑:“说错了话,你指的是他们告诉了我,你发热的消息,还是指他们两人偷偷告诉我,你被打了二百大板的消息?”
姜姒心中本就委屈,说到二百大板的时候,又忍不住心疼裴冕,声音也跟着多了几分嘶哑之色。
裴冕微微垂眸,没有说话,但是言下之意已经不言而喻了。
“若是长青长白不说,你是不是打算一直不告诉我,打算一直瞒着我?”
裴冕看着姜姒倔强的小脸,那双明亮的狐狸眼此刻变得雾蒙蒙的,里面蕴满了水汽。
他叹了一口气,低声道:“没想着瞒你!”
“不过是眼下伤口可怖得很,告诉了你,怕你担心,原本想以后寻到了机会再与你说,谁知长青长白这两个家伙多嘴了!”
姜姒轻哼了一声:“不要,不要以后,你以后有什么事情要及时告诉我,不要总是一个人捱着,我不喜欢这样!而且,我也会心疼你的!”
裴冕心中不由地喟叹了一声,他的心田好像被注入了一股活泉,甜甜的,冰冰凉凉,舒服极了。
可笑。
他这一番谋划,折腾,想听的不过是姜姒的一声“我会心疼你的!”
为了这句话,他用的手段实在是算不上光明磊落。
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自信起来,为了姜姒一两句承诺般的话,他竟然会做到如此田地。
呵,真是越活越过去了。
不过,他却是不后悔的。
“真的吗?”
裴冕的声音微颤,长长的睫毛也跟着微微扇动,听起来格外不自信。
裴冕是谁,出身高贵,连中三元,少年成名,而且外貌才识皆是不俗,他这般人物,竟然也会不自信?
明明,在他们两人这段不平等的感情之中,一直不自信的人是她啊!
原来,裴冕这般人物,也会不自信吗?
姜姒忽然有些迷茫了。
看着裴冕逐渐黯淡的双眼,姜姒忍不住上前,抱住了他的颈脖,摸了摸他的脑袋,柔声道:“真的呀,我怎么会骗你呢?”
“你这傻瓜,以后有什么事情,不许瞒着我,一定要第一时间告诉我!”
裴冕嘴角微微勾起,声音却是不确定地问道:“如此,姒儿不会觉得烦吗,不会觉得有负担吗?”
姜姒羽睫轻颤,声音柔和而又绵软:“傻瓜,你从来都不是我的负担呀!”
他是自己前世触碰不到的光,是引她回家的路标,她得到了光,自然要珍之爱之。
“所以,是不是该取消对长青长白的处罚了?”姜姒忽然出声问道。
裴冕愣了,嘴角的笑容直接僵住了。
原来,兜兜转转,小祖宗竟是为了长青长白那两个家伙求情来了!!!
裴冕心里头格外郁闷,甚至酸得冒泡。
这两个家伙,何德何能?
见裴冕不说话,兀自闹着脾气,姜姒一把捧住了他的脸,揉了揉,没好气地说道:“你这次生病,长青长白忙上忙下的,脚不沾地,甚至第一时间便让冬青去丽山书院找我了,他们两人对你如此上心,你现在却罚他们,岂不是寒了他们两人的心?”
“何况,长青长白也是好意告诉我,你却因此罚他们,怎么,你还是想要对我有所隐瞒,是吗?”
“眼下长青长白因为我才被罚的,如此,我怕是会过意不去,过意不去今夜怕是难以入睡,难以入睡我的心情便会极其不好,明日怕是不能来这幽竹阁看望表哥了呢~”
裴冕失声而笑,鼻息间的热气打在姜姒的脸上,一脸宠溺地说道:“好,依你,都依你!”
“不过......”
“不过什么?”
裴冕看了一眼姜姒,低低地笑出声来。
“不过,长白可以免罚,长青可不行!”
“为何?”
姜姒一脸不解地问道。
裴冕凑到姜姒耳边,低语了几声,姜姒脸又是青又是白的。
过了一会儿,她点点头,认真道:“这打扫茅房确实可以锻炼锻炼,如此,便让长青继续打扫吧!”
气死了气死了,长青这家伙居然说她是野猫,还说她是死蚊子!!!
想到这儿,姜姒又是忍不住,伸出手来掐了掐裴冕的脸。
都是这个家伙,若不是这家伙缠着她,她怎么会发出那般羞耻的声音,又怎会被长青当成野猫呢?
丢人!丢死人了!
长白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而被加罚,所以,长白知道了,那是她发出的声音?
知道了她与裴冕在胡闹?
想到这儿,姜姒整个人都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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