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服！凭什么姜姒猎到的猎物比我还多！”
这个小贱人，今日不仅在猎场之内忤逆她，刚刚更是纵容她的婢女欺负她，让她被其他人嘲笑，现在又想压在她头上，其数量不多不少，刚好比她多出一头，如此，肯定是故意的！
沈凌霜扑哧一声笑出来，也不顾皇后娘娘还在，直接笑得脸都红了。
“凭什么？自然凭着我们阿姒的箭术比你好的多呀！”
“你放屁！”
李瑶华还没说话，齐媚儿便跳出来了。
皇后略微不悦地蹙眉，嘴角垂着，正一下又一下地转着她手上的佛珠。
这齐家姑娘果然是在乡下长大的，太过粗鄙了些。
如果不是齐家颇受陛下信任，如此愚蠢而又粗鄙的女子，如何能进她的丽山书院呢？
皇后重重地咳了一声，用于表达自己的不悦。
可她如此，非但没有震慑到齐媚儿，反倒是让她觉得自己受到了鼓舞。
皇后娘娘鼓励着自己把事情都说出来呢！
所以，齐媚儿不顾李瑶华拉着她的手，继续说道：“我们曾在猎场之内见到过姜姒，那会儿她的篓筐之中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怎么可能猎到那么多动物？”
皇后娘娘淡淡地看了杨嬷嬷一眼，杨嬷嬷立即领会，沉声道：“齐家小娘子，你想说什么就直说吧，不必藏着掖着！”
齐媚儿闻言，更是受到鼓舞。
“娘娘，臣女怀疑，姜姒作弊了！”
皇后娘娘蛾眉蹙起，看向姜姒的眼神带了几分不悦，甚至还有几分厌恶。
她最讨厌作弊！
可以走后门，但是不能作弊。
这是皇后遵循的准则，双标得很。
齐媚儿话音一出，四下议论声响起，看向姜姒的目光都带上了几分不善。
齐媚儿扬着下巴，一脸鄙夷地说道：“不愧是从小地方来的，做出这种令人瞧不起的事情，真是丢人啊！”
“你胡说！”
沅芷也不顾皇后在场，直接跳出来为姜姒出头。
“你不要血口喷人，还有，江宁府才不是什么小地方，若说到小地方，你都被齐家人送到乡下去了，你才是从乡下那种小地方来的野丫头吧！”
沅芷没有看不起乡下，甚至乡下还保留着城内没有的淳朴与自然风光。
但是齐媚儿这般说，她便故意刺她痛处，让她跳脚。
“闭嘴，你个小贱人，你再乱说，信不信我撕烂你的嘴？！”
“住口！”
见皇后娘娘的脸越来越黑，杨嬷嬷及时出声呵斥。
“如此粗鄙不堪的话，怎么能在皇后娘娘面前说出来？你们的贵女风范呢？你们在丽山书院都学了什么？！”
杨嬷嬷一番话说得齐媚儿小脸通红，不过不是羞的，而是气的。
这杨嬷嬷，虽然是皇后身边的人，但到底不过是一个奴才罢了，一个奴才竟然敢对她这样的世家姑娘大喊大叫，而皇后娘娘竟然也纵容她如此，实在令人气愤。
皇后闭上眼睛，微微抬起下巴，便有人把一个小太监带了上来。
姜姒定眼一看，正是今日与她一同进入西山猎场的小福子。
“叩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小福子跪在地上，认认真真地行了个大礼，脸上浮现着诚惶诚恐的神色。
余光看到姜姒的身影，他那颗紧张害怕的心这才稍稍安定了一些。
皇后没有说话，只是给杨嬷嬷使了个眼色。
“你叫小福子？”
杨嬷嬷眼角一提，一脸犀利地看着小福子。
“是，奴才就是叫小福子！”
“小福子，嬷嬷我问你些事情，你必须得如实回答，要是你敢撒谎，呵，大理寺听过吧？你又是嘴巴有半句假话，我便让你去大理寺走一圈！”
小福子身子一哆嗦：“奴才不敢瞒皇后娘娘！”
“今日是你跟着姜姒姜姑娘一起进入猎场之内的？”
“是！”
“那你老实交代，这位姜姑娘的成果，是她自己猎的，还是别人帮忙的？”
袖口里的东西沉甸甸的，小福子的心沉沉的，而且在不断地往下沉。
他不可抑制地看了姜姒一眼，深吸了一口气，声音稍稍拔高了一些：“不是别人帮的，全都是姜姑娘靠着自己精湛的箭术猎到的！”
“不可能！”
李瑶华忽然出声，满脸怒火地看着小福子。
“皇后娘娘，这个该死的奴才一定被姜姒收买了，所以谎话连篇，还望皇后娘娘明察！”
“奴才没有！”
小福子重重地磕着头，向皇后娘娘表忠心，甚至把自己的头都给磕破了。
“皇后娘娘，这个狗奴才怕是被姜姒的美色所迷惑了，所以不肯说实话，臣女建议应该搜一搜他的身，这样肯定能来个人赃并获！”
皇后原本眼睛微阖，听到齐媚儿这番话，慢悠悠地睁开眼睛，视线不偏不倚地落到了姜姒的身上。
皇后的右眼皮一跳，呼吸稍稍一滞。
诚然，姜姒长得美，这是她先前就知道的。
但是，这短短两三个月的时间，她觉得这个叫做姜姒的小娘子又美了不少。
在这样的露天场地，月光混合着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把她衬得飘渺出尘，宛如月宫仙子一般。
这种美，连皇后都觉得有压迫性。
按理说，陛下好颜色，宫中的妃子环肥燕瘦，各种韵味都有。
可是竟是没有人能压得过姜姒的颜色。
最要紧的是，她现在年纪还小，还没到彻底盛开的那一刻，到了那时，真不知道她会美成什么模样。
若是陛下看见了，怕是恨不得把她纳进宫里。
想到姜姒曾经的“功绩”，皇后吐了吐口中的浊气，手里的佛珠转得更加快了。
如此女子，不仅有好颜色，而且还有胆识，有魄力，男子怎么可能不为之倾倒呢？
姜姒大大方方地任由皇后打量。
皇后发现，自她深陷这场风波之后，还没为自己辩解过一个字呢。
她忽然起了兴趣，淡声问道：“姜姒，你可有什么话想说的？”
姜姒仍旧是那副淡然闲适的模样。
“娘娘，民女认为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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