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知道冤有头债有主，这件事情就算跟苏莞有关，但他也不会牵扯到顾晚晴身上。
而且他一直记得，过去每次他心情不好的时候，她总是会像是一根小尾巴似地跟在他身后，小心翼翼地用属于她的方式讨好他、安慰他。
只不过那时候，他很讨厌她，对她从来没有好脸色，还凶巴巴地要赶她走。
他现在突然有点怀念那段时光，怀念有她陪伴在身边的感觉……
顾晚晴被他拉着手，有些不习惯地挣扎了一下，想要把自己的手抽回来：“好，我不走，你能不能先放开我？”
她记得过去他是很讨厌她的，还要她跟他保持一米以上的距离，现在竟然会主动来拉她的手，还用那种祈求的语气让她留下来。
“不行……”陆明昊把她的手抓得更紧，下一秒直接抱住了她，把脸埋在她的肩膀上，“你的肩膀能不能借我靠一下？我真的……太难受了。”
顾晚晴原本是要推开他的，但听到男人语气里的绝望和消沉，她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下来，没有再抗拒。
房间里渐渐安静下来，只有两人的呼吸声。
陆明昊红着眼眶，在她肩膀上靠了好一会儿，眼角闪过一丝泪光，但他很快就把泪水抹掉了。
他是个男人，男儿有泪不轻弹，即使此刻他已经处于崩溃的边缘也只能硬扛。
像是察觉到了他的情绪，顾晚晴小声说了一句：“想哭就哭吧，男人也是人，而且你什么样子我没见过？”
那时候，陆明昊因为烦她，所以经常对她凶神恶煞，也从不在她面前维持该有的形象。
所以，不管是他对外表现出的高冷矜贵，还是私底下的放纵，她都见过。
那时候她就傻傻地觉得，不管他什么样子，她都喜欢。
听到她这么说，陆明昊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心里涌上浓浓的愧疚。
他真觉得过去的自己是个混蛋，曾经有一份真挚的感情摆在他面前，他却没有珍惜……
他真的压抑太久了，终于忍不住趴在她的肩膀上，默默地流下了眼泪。
不只是因为失去妹妹的痛苦，还有对过去那段荒唐岁月的悔恨。
感觉到他的眼泪落在自己的肩膀上，顾晚晴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感觉，也许是出于同情，她轻轻地拍了拍他的背。
时间似乎变得慢了下来，不知道过了多久，窗外的天渐渐暗了下来。
顾晚晴试探着推开趴在自己肩膀上的男人，这才发现他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睡着了。
大概是这段时间他都没有休息好，好不容易有一个能让他放松的状态，他睡得特别沉。
顾晚晴纠结了一会儿，就把他扶着躺在沙发上，又进去卧室里取了一床被子盖在他身上。
做完这些，她看了看墙上的挂钟，已经晚上八点多了，她该走了。
可是就在她起身之际，男人的长臂从被子里伸了出来，拉住了她的手：“别走……”
即使是在熟睡之际，陆明昊依旧贪恋这样的温暖和陪伴。
顾晚晴有些无奈地看着他紧紧皱着的眉头，知道他即使在睡梦里还是没能减轻痛苦，于是便在他身旁坐了下来，任由他拉着自己的手。
过去她曾经无数次想象过能陪着他一起入睡，没想到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实现了心愿。
陆明昊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他醒来的那个瞬间，下意识地就开始寻找顾晚晴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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