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不愿抚了太后的兴致,南疆妃子一舞之后,便匆忙将人请了下去,即便赏赐还是太后提起,皇上才草草的吩咐下去,太后见此,自然是十分满意的,一场宴会,顺利度过,花想容诧异的看了一眼萧明玉,她正瞪着花想容身后的青柠,目色如刀,狠狠的剜着青柠的血肉。
被花想容发现之后,亦是神态自若的笑了,“嫂夫人您这丫鬟倒是大胆的很,踩了我掉在地上的帕子,还不知认错?”
花想容一怔,转头看了一眼青柠,她脸色煞白,尤其在昏暗中尤为显眼,明显得汗珠顺着额头淌了下来,她惊愕的问,“青柠,怎么了?”
“素闻萧红小姨心地善良,平易近人,人人都能看的出来我这丫鬟身体不适,即便是踩了不过是无心之举,你又何故死咬着不放,再者说,你说踩了,我却未曾瞧着,何人能证明?”
萧明玉身后带着清秋迫不及待的出来指证。“将军夫人自然会包庇奴才,清秋亲眼瞧见,还能有假不成?”
“倒是衷心护住,莫不是清秋姑娘忘了如意胭脂铺之事?”花想容似笑非笑,“不知萧姑娘可否查清楚了,敢在胭脂中动手脚的,必然是近身之人。”
“你什么意思?”清秋脸色大变,瞪着花想容怒而质问。
花想容冷眼一扫,青莲的巴掌顿时扇了过去,力气之大,直接将清秋扇倒在地,发丝尽乱,耳饰齐飞。她怔怔然的望着花想容,顿生委屈,不管不顾的大声哭喊起来,“将军夫人要杀人了。”她拼了命的大喊大叫,花想容纹丝不动,似乎事不关己一般。
“那处是怎么了?”太后与皇帝正亲昵的说着话,便被花想容一处的响声吸引了过去,太后仰着头,诧异的忘了过来,康嬷嬷忘了一会儿,躬身与太后贴耳小声传话。
皇帝亦被惊扰,不悦的神色,转头望了过去,见着花想容的一瞬,顿时愣了一下,“太后,那位好像是镇北将军夫人,花氏。”
太后眯着眼,点了点头,“嗯,刚刚见过了那小姑娘,倒是乖巧可人,这会子是怎么了?”她拍拍康嬷嬷的手,手指一扬,“你去看看。”她眸色的担忧,是盯着花想容的。
康嬷嬷的动作倒是麻利,匆匆地走到花想容身后,“将军夫人,这是出了什么事儿,太后都惊扰了,让我过来瞧瞧。”康嬷嬷望着花想容,压根没看向萧明玉。
花想容心中的底气更足,“不过是一些事,惊扰了太后,到真的是臣妇的不是了,只不过是刁奴闹事罢了,我相信萧小姐一定能妥善处理。”
清秋一颤,跪着爬到了康嬷嬷的身侧,抓着她的裤腿,哭的一把鼻涕一把泪,“请嬷嬷做主,我家主子得罪了将军夫人,她非要拿清秋开刀。”
康嬷嬷脸色一沉,抬脚便将狗皮膏药一般的清秋踹开,“主子还未说话,你一个奴才好生的没规矩。”
萧明玉脸色微微一变,“清秋还不退下,是臣女管教不严,请太后赎罪,还请嬷嬷代替臣女美言几句。”她说着话,悄悄的将一个袋子往嬷嬷的手里送,不过片刻便被推了回来,“你知道你这是在做什么?”康嬷嬷脸色更冷了几分,嘲讽之意十分明显,显然,她不愿意承萧明玉的情,亦或者说不愿意承萧府的情。
今日太后宴请满朝家眷,只有萧红一人称病不来,派了一个无足轻重的养女,岂不是刻意落太后的面子,康嬷嬷能如此有来有往的与萧明玉说话,已是客气,这是萧明玉看不透其中的路数,心中暗生闷气,倒是将所愿的怨怒全都强加到了花想容的身上。
“镇北将军夫人,太后有些话想问问你,咱们走吧。”
花想容看了一眼天色,与一旁脸色难看,似乎隐忍着巨大的痛苦的青柠,犹豫道,“可是,嬷嬷,现下天色已晚,不出半个时辰,宫门便要落锁。”
康嬷嬷不耐的打断,“太后有请,夫人莫不是想让太后一直等着你不成?”
花想容吸了口气,干笑两声,“臣妇不敢。”
“那就请吧。”康嬷嬷脸色微冷,只是循规蹈矩,依旧不像对萧明玉那般无礼。
皇帝陪着太后一同到了寿康宫,花想容跟着康嬷嬷,横穿御花园,走过长长的走廊,将近一刻钟,才进了寿康宫的主殿。“给太后,皇上请安。”
花想容第一次行标准的宫规礼节,心中难免紧张,并不敢抬头,忽闻太后笑呵呵的喊她,“瞧这丫头,仪态端庄,与传言中的野蛮粗鲁,判若两人呢。”
欧阳玉修脸上闪过一抹狡黠的笑,恭敬的道,“太后所言甚是。若是喜欢不妨多留这丫头在宫中几日,也让她好好的跟您学学规矩。”
太后挑眉,拉着花想容的手,一边摩挲着,一面真心实意的询问,“你可愿意?”
花想容想着康嬷嬷的脸色,心中忧虑,不敢过多迟疑,“但听太后吩咐。”
太后笑了,食指轻轻的在花想容眉心一点,“你这丫头下午在御花园的时候,倒是逗趣的很,如今怎的如此拘谨。”太后顿了顿,似是想起了什么。“莫不是见着皇帝,不自在了?”
花想容一愣,“臣妇感恩太后的赏识,只是心中记挂着夫君,不免流露出来,请太后责罚。”
太后轻轻地拍了拍花想容的手背,微微叹息,并未多说,“林楚从小便在哀家眼皮子底下长大的,他的心性我知晓,即便是为了家中牵挂之人,也定能平安归来,你无须担忧。”
太后捻着佛珠,忽而问花想容,“听皇帝说,你手艺不错,每每说起民间之事,常生出神往之相,引得哀家十分眼馋,你不若暂留宫中几日,就陪在哀家身边,让哀家也尝尝民间的味道。”
花想容讶然的看了一眼欧阳玉修,他浅笑着与她点头,“臣妇的手艺自然无法与御膳房的大厨比拟,只会做一些乡间野味,若是太后不嫌弃,臣妇便恭敬不如从命。”
太后拉着花想容的手,说了一会儿话,便让康嬷嬷送她去偏殿休息,康嬷嬷倒是十分欢喜的模样,“太后许久不曾如此开心,将军夫人倒是个厉害的。”
“多谢康嬷嬷夸奖。”
转角处站了一个人,穿着鹅黄色的宫装,头上戴的玉石珠宝,叮铃荡荡的响动,清脆悦耳,正是花想容许久不曾会面的玉荣公主,“康嬷嬷,我送想容过去吧。”
康嬷嬷惯是知道玉荣的心性,迟疑下并未动作,玉荣神色不悦,“难不成康嬷嬷还指望本宫亲自清明太后,才能让康嬷嬷应允本宫与故友小聚?”
“康嬷嬷有劳了,公主与我许久不见,倒是想好生的聊上一会儿子。”
康嬷嬷微微诧异,玉荣骄横,在宫中横冲直撞,从未有所顾及,又听闻玉容公主对镇北将军的心思,她如何能安心将花想容交付到她的手里,但花想容自己都已经这样说了,便没有停留下来的理由,一步三回头,缓缓的向宫门走去。
“你的主意不错。”康嬷嬷刚消失在宫门口,玉荣公主倒是毫不掩饰的直接称赞,顿时吓了花想容一跳,玉荣一直未曾出现,她以为玉荣临时变了主意,亦或者根本定点的都不肯信任她。
“公主试过已见了成效?”
玉荣坦然地点点头,“我以为只觉得你区区一个乡下妇人见识短浅,言行粗鄙,如此一番见识,不禁令我对你刮目相看。”
花想容笑笑。“公主谬赞了。”
玉荣扫了一眼不远处的青柠青莲二人,“你府中有萧府的眼线,请你务必小心。”
花想容一怔,顺着玉荣的眼光望过去,所见之处便只有青柠和青莲二人,她疑惑不解,玉容公主并未严明,她说的究竟是谁?萧府的眼线一直在身边,还是府中?
玉荣拍了拍花想容的肩膀,“好自为之。”她刚走后不久,康嬷嬷又从墙角冒了出来,她原来一直都未曾走远,只是在暗处躲着,悄悄的观察玉荣公主和花想容的沟通,若是发现问题,以便及时补救。
她撑着腰,脸部抽搐着走到花想容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诧异不已,“夫人何时与玉荣公主有了交情?”
“几面之缘,只觉得分外合眼,便有了交集。”花想容一句话带过,宫中关系向来错综复杂,康嬷嬷自然不会多问,“还请夫人早些休息。”
康嬷嬷说着,撑着腰,步履微微蹒跚的向远处走去。
“等等。”花想容向青莲讨要了膏药,这是花月容早间的时候让人送过来的,说是以备不时之需,这种跌打损伤的药是诅咒还差不多,正巧康嬷嬷有所需要,便借花献佛送了出去,康嬷嬷拿着药膏,意味深长的看了花想容一眼。
“青柠。”花想容喊了她一声,青柠便直勾勾的朝地上躺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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