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历史军事 > 将门俏屠娘 > 第二百三十章 军医处

南疆闷热潮湿,雨季刚过,林子里闷热透不过气来,花月容半路上感染了伤寒,改换马车,速度减半,赵荆倒也不急,脸上的笑意比在南山脚下的时候还多。花月容心中焦灼,每每见着赵荆脸上的笑,心中不由得便窜起怒火来,终有一日,她心中的怒火蓄积而发,一下子打翻赵荆端过来的粥。

赵荆堂堂七尺男儿,竟然看着地上稀汤挂水的残粥,微微红了眼眶。花月容吃了一惊,硬着头皮,怒目而视,赵荆叹了口气,转过头来,“你在这等着,我去林子里转转。”

花月容一怔,张着嘴,话未出口,赵荆人已经窜进林子里,转眼便不见了踪影。天色昏沉,天边蓬乱的一大片乌云缓缓罩笼而来,顷刻间遮盖了整片天,彻底的黑了下来,狂风随即而起,旁边一颗女人腰粗细的树杆生生被折弯,树叶子沙沙作响,阴沉的风声仿若猛兽的怒吼。

她打了个寒颤,被天边突然的一个雷响吓得不轻,她死死的抓着衣襟,瑟瑟发抖。本就发冷的声音寒意十足。

赵荆拎着两只野鸡回来,看了一眼天色放弃了生活的打算,一个箭步窜进车厢,“花姑娘?”

花月容缓缓的抬起头,松了口气,“你做什么去了?”她埋怨的嚷嚷着。

赵荆愣了一下,不禁失笑,“咱们还有一日才到腾冲,路上没有镇子,粮食已经吃光了,我不上山区打难道要你饿肚子么?”

花月容横了他一眼,撩着车帘,看了一眼外面,黑黢黢的已经伸手不见五指了,“那你打到什么了?”她只看了一眼,便迅速的放了车帘,眼巴巴的盯着赵荆。

赵荆摊开手,污渍斑斑的手掌心,隐约有猩红的血迹,花月容一怔,“你这是怎么弄的?”

赵荆满不在乎的在衣襟上蹭了两下,旋即手掌便被花月容一把夺了过去,并且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这里不比南山,灌林密布,稍不注意,便有毒虫遮咬。”她一面谨慎地检查,见赵荆手心白皙并没有受伤,擦了污秽,便放了开来。

花月容张了嘴,喉头干的厉害,摇了摇水壶,空荡荡的滴水不剩。赵荆看了一眼,夺过水壶,刚跳下马车却发现花月容紧跟其后,愣了一下,咧着嘴笑,“下雨了,你在车上等我。”

雷声震耳欲聋,刚刚还在天边,转眼便落在了耳畔,她死死的拽着赵荆的衣摆,撅着嘴直摇头,花月容一贯强势,少见如此可爱娇羞的女子模样,赵荆摸着心口,那处怪异的很,顿时软了心,叹了口气,解下腰带。

“你做什么?”花月容见赵荆动作狂放顿时吃了一惊,猛的后退一步,手里却仍旧死死的抓着赵荆的衣摆。

赵荆失笑,却没有停下动作,将解下来的一端塞进花月容得手里。“成了,你就拿这个跟着我吧。”

花月容看了看手里的绳子,跟着赵荆一直向密林深处而去,越往林子中间走,越发的可怖,天昏地暗,周围的树林仿佛恢复了本来面目,张牙舞爪的晃动庞大的身躯,步步逼近,花月容不禁松了腰带,直接拽着赵荆的手臂。

忽然贴上来热气,令赵荆一颤,浑身不自在的瞥了一眼花想容,舔了又舔干涩的嘴唇,“别,别怕。”

又走了近半个时辰,才走到河边,河水幽深,滚滚不绝,她站在岸边等,赵荆拿着水壶去接,忽然听见上空传来一声鹰啸,她狐疑的抬头去寻,空荡荡的不见旁人,她疑惑不解,只以为她自己出了错觉。

“我记得你,跟我走。”花月容得耳畔忽然响起男声,还不等她反应,那人拽着她的手臂,一阵天旋地转,便跟着飞上天,距离地上的赵荆越发的远了。

“这是哪?”花月容揉着酸胀的脑袋,依稀记得她昨晚听到一声鹰叫便飞了起来,莫不是被鸟人抓来了,她如是想着,蹭的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去。

光,刺眼的光从忽然被人掀开的帘子缝隙中照射过来,刺得她眼睛生疼。她一手挡着,一面用力将眼睛挣开一条缝隙,偷偷打量来人,是个长的很是好看的少年,唇红齿白,眸子黑的发亮,他盯着她打量,直勾勾的毫不掩饰,这般坦然顿时让花月容浑身不自在,别扭的转过些身子,“你是谁?”

“宋大哥对你有兴趣的女人,我记得。”他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一般,怔怔的念着,等了一会儿,又问,“你为何到这来?”

花月容盯着他眼眸一转,鹰鸣再度响起,一只黑褐间杂的鹰威武的飞了一圈,老老实实的飞回了少年的肩头,花月容一拍脑袋,忽然想起,这个少年似乎跟着宋梁溪一起出现在将军府过,也就是说,见到了他,便等于见到了林楚。

“林楚呢?”

少年无辜的看着她眨眼睛一言不发,花月容急的直跺脚,“镇北将军,将军现在如何了?”

阿年仍旧不语,面无表情的望着花月容,仿若一只了无声息的傀儡娃娃,没有他自己的思想。

“我问你将军呢?可,可是找到了?”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是现在仍旧未找到尸首,便还有一半的希望。阿年在花月容扑上来之前,脚尖拖地后退了十余步,站在不远处,一言不发的静默的望着她。

“你倒是说句话啊?”花月容怒目而视,血红的眼珠发了疯似的狠狠瞪着他。

阿年一颤,委屈的缩回眼眸,望着床帘子上民族的图腾,幽幽的问,“宋大哥不日便会过来,我已经让人知会过他了。”

花月容见他要走,连忙扑过去,奈何少年动作太快,不过眨眼的功夫,一晃神,便不见了人影,掀了帘子,除了走来走去巡逻的士兵,再不见那带着鹰的白衣少年,她咬了咬牙,走到一个士兵的跟前,鼓起勇气,“你知道将军现在何处?”

那士兵充耳不闻,即便=花月容气急,在他手臂上狠狠的拧了一下,仍旧无动于衷,倒像是会出气一般的木头,让花月容越发的着急不已。

“发什么疯?”宋梁溪背着手远远的走来,脸色十分的难看,从她身边掠过,黑眸中的冷意惊人。

花月容小脖子一缩,头上直冒冷汗,心中对那带着鹰的少年咒骂连连,到底是与她有何怨何愁,非得要通知宋梁溪过来,他不做她师傅的时候还好,即便在笑不达眼底,也是日日笑脸相迎,说话也好听,可自从他成了她的师傅,脏活累活都要她做,偶尔一句毒舌,能足足气的她吐血三升,更何况宋梁溪轻易不发脾气,一旦动怒,便是火烧天宫。

“谁让你自己过来的?”

花月容脖子又是一缩,低着头,可怜巴巴的拽着衣角,一个反驳的字都不敢说出来。

“你可知若是昨日没遇到阿年,今日我见到的便只是一颗肉头?”

花月容打了一个冷颤,讪讪的摸着脖子,“你莫不要吓人,我的头不是好好的待在脖子上?”

宋梁溪鼻子里发出一声冷哼,凉凉的扫了她一眼,“我让人送你回去。”花月容怒目圆睁,别过头,“不,我不远万里,跋山涉水而来,我不走!”

“你留下来也只是拖后腿的。”

“将军,伤病三百,都已经撤回来了。只是军医刚刚逃走一个,现在忙的不可开交,人手实在不够用。”

花月容已经挽了衣袖上前一步,“伤病的都在哪?带我去。”

那士兵一怔,狐疑的望着宋梁溪,宋梁溪对上花月容得逞的笑,扶额叹了口气,点点头,“仔细看着她,除了军医那处,旁的地方,都不让她去。”

士兵又是一愣,疑惑地目光来回在宋梁溪和花月容二人的身上来回转,被宋梁溪狠狠瞪了一眼,才悻悻的收回打量的目光,带着花月容绕了营地一圈,才进了军医处。

三个军医,一老两少,那两个年轻的想来是年迈老者的徒弟,总是做一些打下手的活计,难怪一屋子的伤员等不及治疗,那士兵送花月容过来之后并没有急着走。

“你还有事?”花月容回头睨着头,总觉得这个小士兵欲言又止,便主动问他,谁知不过正眼瞧了他一眼,这人的脸顷刻间红成了红屁股,一路从脖子红到了耳朵后面,支支吾吾的半天,愣是没说一个能让花月容听明白的字来。

“你到底要说什么?”

那人憋着实在难受,眼眸转了三圈,愣是忍着苦痛,转过身,才说出话来,“将军有命,姑娘只能待在此处,如有违反,军法处置。”

花月容冷哼一声,深知宋梁溪的把戏,“我又不是军人,他自然管不着我,你转告他,本姑娘这是无偿奉献,做的事功德,供奉的可不是他那尊菩萨。”

士兵一滞,挠着后脑勺,脸更红了。“军医处事物繁多,昼夜颠倒,还望姑娘好生照顾好自己。”

花月容点点头,已经撸了袖子,投入到救援的工作中去了,士兵瞧了一会儿,退后到门口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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