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历史军事 > 将门俏屠娘 > 第二百七十九章 姐妹

“是你告诉洪馨儿,那些京中的商人在哪?”花月容在花想容与洪馨儿说话的时候,便轻手轻脚的溜了出来,她脸色不虞的直奔木棉的院子。

木棉屋子里吊着一个鸟笼子,里面的鸟长的个大,呆头呆脑的,是中原没见过的模样,只是一脸憨傻模样,实在是让人喜欢不来,她一手捧着一小把黄米,一个粒一个粒的放张着的鸟嘴里扔。

“这是虎子送我的,好看吧。”

花月容一把将鸟笼子推开,逼着木棉直视她。

她听木棉前两天提起要去京中商人那里寻摸,看看有没有会做京式点心的,塞北这边天气严寒,烹羊宰牛,调料匮乏,事物大多是天然的原汁原味,那股膻气便越发的严重,花想容容忍不得,吃的清汤寡水,惹人心疼,他们几个闲暇都会去四处奔走,帮花想容寻找喜欢的吃食。

唯有木棉,最为积极,只是如今洪馨儿上赶着冒出来,木棉倒是一声不吭的躲在院子里,偶尔去花想容那坐坐,也时常能看见洪馨儿大呼小叫的卖力的逗弄花想容笑。

花月容便是看不过去了,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木棉为何每次做了苦力都是在为旁人做嫁衣,做好事的是木棉,得美名的却是一分力气都不肯多出的洪馨儿,“这事儿都是为了想容好,至于谁去做都是一样的。”木棉将那把黄米重新扔回了簸箕里,斜靠在窗边的小塌上,懒洋洋的看着院里耀眼的发白的日光。

“她还在想容院子里?”

花月容点点头,怒其不争,恨起软弱,“木棉你夫君受大将军的提拔,在军中供职,日后立了军工,必然在京中是十分受器重的,宁王不过是异姓王,山高皇帝远的,你怕她一个孙女作甚,再者说,洪馨儿便是出来历练的,你看看她如今的模样,倒像是倒这来享受的。”

木棉皱了眉,“你少说两句,她也不过是刚刚行过笄礼的姑娘,估计历练归家之后,不日便会嫁人,你与她计较,可不是个傻人?”

花月容张了张嘴,摇着头,苦笑,“罢了,既都是你愿意的,我便随你去吧。”花月容深觉自己只是咸吃萝卜淡操心,人家木棉乐的轻松自在,枉她还担忧她会不会因着今日的疏离被花想容冷落,现如今看来一切不过是她多虑了。

“不然又如何,我不过是农家贫女,虎子是个孤儿,我们无依无靠,虎子在军中用命厮杀拼搏,我如何能给他拖后腿,月容姐,我没你那么洒脱,可以不管不顾的,名利恩情对我也不过是一场浮云,我只是在按照我的本心做我想做之事,既然想容按照我的法子能身子康健,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花月容恨铁不成钢的叹了口气,却是没再走了,坐在一旁,说着洪馨儿在花想容面前是如何得意洋洋的邀功的,那般坐坐的神情,他看了便起来一身的鸡皮疙瘩,她不明白的是,府里的大部分对洪馨儿还是十分喜欢的,除了守着花想容院子的侍卫,他们实在是被那日的一一把飞快的匕首吓傻了,现如今一个侍卫的腕子上还有匕首的疤痕。

“说够了。”花月容嘀嘀咕咕的说了大半天,接过木棉递过来的手仰头灌下,“你这般性子,如何能帮的上虎子,若是以后回了京,京中那些夫人还不得将你吃了不成,指不定要塞到你后院多少女人!”

木棉脸色微微一沉,“听闻想容正在和将军挑选合适的人选,宋大人首当其冲,看来是他们多十份满意的人选呢。”

花月容蹭的一下子站起来,“这事儿我一早便回绝了,这又是做什么?”

“京中像你这么大的早就当了娘,月容姐,人言可畏,你也该着急找个好婆家,女人的终身大事才是一生中最要紧的事。”

“我喜欢的人不喜欢我,我现在不想嫁人,若是一直可以这般自幼,不需要仰人鼻息,不需要伺候公婆,多好!”

木棉捂着唇角噗嗤一声笑了出来,“月容姐姐的这般模样甚是可爱,只是姐姐觉得宋梁溪的家中,似乎并没有姐姐担忧的事情,他孤身一人,平日又与姐姐相处的极好,一表人才......”

花月容故作凶恶的掐着木棉的脖子,狠声质问,“说,花想容给了你多少银子,要你来给宋梁溪做说客,不说他能不能看上我,他就是一阴损的老狐狸,我若是当真与他成了亲,每日不被他整死已然万幸,木棉,你可不能学他们,一样的害我。”

“起风了。”

屋外狂风四起,甚至掀起了屋顶的瓦片,噼里啪啦的宛若下冰雹一般可怖。

花月容一顿,“不好,我院里晒着草药,我得赶紧回了。”话音未落,花月容一个猛窜,已经跑出了院子,天,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的黑了下来,可怕的雷声轰鸣响起,木棉双手合十,闭上眼,害怕的颤抖。

屋子里敞着门,两旁的帘子晃动不止,阴暗处缓缓的走出一个高大的人影,到她面前站定,定定地站了片刻,坐到了旁边的椅子上,两个人都是一动不动的望着不远处的乌云,和时不时发疯的闪电。

“你的速度太慢。”一个雷过后,旁边的人忽然开口,沙哑的嗓音透露着一股隐忍的怒火。

木棉下意识的浑身一颤,死死的咬着下嘴唇,没说话,那人声音陡然大了许多,“难不成你习惯了这般安逸的生活,柔情的丈夫,关心的姐妹,便不忍心下手了。”

木棉闭上眼,脑子里回放着,无数次午夜梦回苦苦纠缠的画面,她一脸痛苦的跪倒在地上,声泪俱下的哭诉起来,“我如何甘心,我如何甘心,我不甘心啊。”

一声雷轰然炸响,木棉的院子里火光四起,这场突发的暴风雨,神奇的消失的一干二净,院子周边人声嘈杂,空气里弥漫着烧焦的气味,木棉疑惑地顺着味道,寻访了许久,才在院子里找到那颗烧焦的树,鼎沸的人声便来自于奔走着运水救火的下人。

即便是身子不便的花想容也被洪馨儿搀扶着过来瞧瞧。

木棉摸了两下脸。“你们怎么也过来了?”她皱着眉头看向一旁的花想容,“你出来便出来了,天儿这般凉,怎的不知道多穿一些。”木棉拉起花想容的手,已然冻的又冷又硬,进了院子,木棉催促着下人去取个暖炉子,硬是塞进了花想容的怀里。

“你真是被伺候习惯了呢,难关月容姐姐经常不甘愿的发牢骚。”

花想容一怔,挑着眉头,“她肯定经常说我坏话,小时候的时候便是如此!”

洪馨儿眨了眨眼,“姐姐瞧着与月容姐姐的感情甚好,相比小的时候十分受月容姐姐的照拂吧。”洪馨儿食指点着下巴,嗯了一会儿,“虽然月容姐姐看着大大咧咧的,但心思十分细腻,总是能帮人排忧解难。”

洪馨儿笑嘻嘻的说着,主动帮花想容倒了一杯茶,刚递了过去,便被人一把夺了过来,花月容脸色微微着急的跑了回来,她听闻木棉院里失火,将药材扔下拔腿就跑了过来,好在只是虚惊一场,花月容捧着抢来的茶杯一饮而尽,洪馨儿不甘示弱的又到了一杯,她倒一杯,花月容便喝一杯。

两个人你来我往,谁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吵的花想容脑袋疼,悄悄的与木棉使了个眼色,两人不动声色的偷溜了出来,刚刚下过雨,天空碧蓝如洗,万里无云,木棉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紧压在心口的那块巨石,悄悄的松懈了几分。

“这几日不舒服?”两个人商量着出了门,宅院不远有条小街,地方小,但人不少,许多中原人士,买些常见的中原的玩意,卖的价高,往来者看的人不少,买的人寥寥无几,花想容却是总喜欢看的那波的,因为摊主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说话的声音稚气未脱,应该是正处于变声期,声音粗噶,带着一丝丝稚嫩。

“姐姐今日不妨买上一两个瓷碗,好看,又不贵。”少年问了一圈,终究是将主意打到了花想容的身上,只是花想容只是摇头,扶着后腰,似笑非笑的看着少年。

“怎么了?”木棉一直瞧瞧的观察花想容的神色,若是发现不对,立刻带着花想容离开这个地方。

“我想起了木槿,他一直在书院念书,少有回家探亲,好不容易回家一次,又连夜赶了回去,就连招呼都不曾打。”

木棉一怔,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她记得就在两天前,便是殿试,依照花木槿的成绩必然名列前茅,只是不知这次殿试的前三十谁呢?“好男儿志在四方,木槿刻骨读书不是件好事?”

木棉望着那个又四处与旁人攀谈的少年。“你看他,及时知道一直卖不出,还不是一直咬着牙坚持?”

花想容摇了摇头,“我从昨天看到今天,他私底下已经交易了三比,单是这三单生意足够他吃上一个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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