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小说 > 历史军事 > 将门俏屠娘 > 第三百四十六章 筝妃

花想容愣愣的看着所有宫人簇拥上去,脑袋里嗡嗡直响,不断的回想起,宫外的传言,皇帝上朝昏昏大睡!

被大臣指着鼻子痛骂!

国库亏空,皇帝只顾享乐!

这一切都并非空穴来潮,恶意造谣,欧阳玉修的模样,与她印象里不眠不休,兢兢业业为民的皇帝判若两人。

她趁着无人注意,悄悄从门缝逃走,一路狂奔,身后脚步声紧紧跟随,她不敢停留,拼了命的跑,直到跑进死胡同,她看了一眼身后无人,才停下来,停歇喘气。

“战夫人。”康嬷嬷的声音凭空响起,她脸色泛白,微微气喘,小心的望着她。

花想容吓了一跳,想着脖子上的痛,“康嬷嬷这是何意?”

康嬷嬷两只手在袖子里来回的搅着,“我知道此举的确十分唐突无礼,但我也没了办法,听闻皇上每日这个时辰宣美人进去,我只能打晕你。你可是见到皇上了?”康嬷嬷紧张的望着她,可见当真是将所有的希望都放到了她身上一般。

“皇上判若两人,我的话他一个字也听不进去。”花想容转过身,便是要去太妃宫请人,康嬷嬷打晕她,将她送进皇帝寝宫的做法让她心里十分不爽,更不能接受。

康嬷嬷连忙挡住花想容的去路,泪眼婆娑的祈求,“战夫人,如今除了你,我想不出第二个人有胆量。”她抓着花想容的手腕,缓缓的跪下。

花想容惊愕连忙想将人拉扯起来,康嬷嬷却是个固执地,“夫人,我知道你心善,才胆大用此法,皇帝他对你与三宫六院的人都不同,只有你能唤醒他。”

唤醒?看来康嬷嬷应该知道皇帝身上不对,“既然你们都知道他身上有病,该寻得是大夫,我不过手无缚鸡之力的的女子,无法担当此任。”

花想容说罢便是要走,康嬷嬷扑上前来,一把将她的抱住,“若是你也坐视不理,太后便真的没有任何机会了。”

“嬷嬷你先起来。”花想容叹了口气,她记得欧阳玉修曾与她耳边说要她去找明妃,虽然不知道为何,但是如今看来,偌大的皇宫中,唯有此行。

康嬷嬷用袖子擦泪,“嬷嬷老了,在这宫中没什么依恋,若是战夫人愿意出手相助,我的这条老命便是豁出去不要了,任夫人使唤。”

花想容一滞,轻轻拍了拍康嬷嬷的背,“回去乾坤宫吧,太后意识不清,寝宫不能无人。”

筝妃的寝宫偏僻,但用度却是极好的,许是皇上宠溺的缘故,屋子里铺的羊毛地毯,墙上挂的毛茸茸的虎皮,鹿头,颇具塞外风情,门口无一人值守,走了一路也不见小丫鬟伺候,被筝妃从塞北带进来的婢女们竟然一个都不见了。

敞着门,明筝仅着单薄的衣衫,腰上围了一条长短不一的绒皮,火红的好似狐狸皮毛,她听见了脚步声,眼皮子动了一下,端起酒杯,仰头而尽。

“筝妃。”花想容福身。

明筝嗤笑,那双灵动的眸子,寂静无波的盯着她,“当真是稀客,三宫六院无人问,唯有燕鸟空归来。”她说罢,将酒杯倒满,一仰而尽。

屋子里酒气熏天,花想容闻着皱眉,也许明筝日日如此,以酒买醉,她打开窗子,冰冷的风如开闸的洪水,狂猛的冲了进来,明筝晃了两晃,斜眼睨着她,“你当真一如以前,喜欢多管闲事。”

“宫中乱成了一锅粥,公主为何要买醉?”

“粥?呵呵。”明筝轻声笑着,轻而易举的将酒壶从花想容的手里夺了回来,晃了晃,自嘲道:“一壶酒单单如此便喝了干净。”

她叹了口气,双手撑着桌子,一步三晃得回身从柜子里抱了两坛子酒来,拿了两只碗,摆好,倒满。

“你来的正时候,我这里有上好的秋露白,分你一些。”她眼有些晃了,花想容在她眼前,叠影重重,分分合合,她举着的酒碗对着的正是空无一人的白墙。

花想容恼火,抢了酒碗,啪的一下子摔在地上。

明筝心疼的望着地上那摊痕迹许久,“花想容,我当你是旧友,才舍得佳酿,可不是你这般糟蹋东西的。”

“你从塞北带来的人呢?”

“都让曲风带回去了。”明筝推开挡路的花想容,坐回小桌旁的团垫上,自顾饮酒。

“听闻半月之前,你荣宠六宫,何其娇艳,如今却自甘堕落,究竟为何?”她的身份,不仅仅是皇帝深宫中的妃嫔,各是两国和睦的使臣,花想容更是看不懂明筝的举措,还是说以往的和亲公主,都是这般自甘堕落的命运。

明筝轻笑,仰起头,眸中似乎有泪花闪烁,“你说,我能做什么?自古最深帝王心,他的心思我如何掌控的住。”根本便是明筝不愿,她不愿与欧阳玉修亲近,她知道他跟外面的那些男人如出一辙,不过是贪图她的美色,美貌一时有,真心到头难,她想要的终此一生都期盼不得,凭什么要别人如了意?

不论是铁木达,还是欧阳玉修,她一直都是被逼无奈!

一壶酒,转眼见了底,她有些醉了,迷蒙着双眼,这些酒岂能醉人?不过是她想醉罢了。

“我帮你。”

明筝恍惚以为幻听,抬眸见花想容,她仍旧站在门口,轻笑道,“走吧,别让我的酒气污浊了你的眼。”她见了她,更气,花想容,一个平凡无奇的女人,却轻而易举的拥有这世上最难得的东西。

花想容看了一眼门外,将门关上,“我知道你早已心有所属,你所做的一切放浪形骸之举不过是为了保全自己。”

明筝凄冷的眸子波澜乍现,她眯起眼,瞪着花想容,“你都知道什么?”

花想容只是轻轻地笑,“我什么都知道,什么也不知道,是你们逼着我知道,我不得不知道。”

明筝低下头,开了另一坛酒的酒疯,“我没功夫听你绕弯子,有话直说。”

“我帮你找他。”

他?明筝露出苦笑,这抹笑越扯越大,最后变成了大笑,捧腹大笑,她不可思议的看着花想容,“你可知道他是谁,人在何处?不过是为了蒙骗我,才信口开河。”

“司南。”

明筝抓在酒坛上的酒,无力地垂下来,混沌的脑子顷刻间清醒,她记得,那个阳光明媚的午后,她随曲家兄弟去南疆寻药,在山涧清泉处,遇到了一颗难得的灵芝,巴掌大小,品质上乘,她刚要摘,一柄飞刀贴着头皮而落,也削落了她头上的一抹发丝。

“你是何人?”粉衣白嫩的少女,惊疑的盯着不远处穿着五彩斑斓的葛布衣衫的男人。

塞北的男人生的高大,面容粗狂,声音中带着一股与天齐高的豪爽。

他不一样!跟她从生下来见过的每个男人都不一样,他长的高挑,瘦弱却不虚弱,白皙却不娇气,灵动黑眸仿若人间精灵一般,藏着狡猾。

“多谢。”不过眨眼间,他的浮影掠过,转眼已经将灵芝捉走。

人生第一次有人从她眼皮子底下抢走东西,年少的明筝心比天高,傲气更比男儿,她飞身而追,曲家兄弟紧随其后。那少年身形极快,明明轻而易举便能甩开三人,偏偏生了玩弄的心思,一把黑烟毫不客气的冲着明筝的门面便撒了过来。

曲家兄弟以身做挡,瞬间整张脸乌黑一片,她惊愕少年的手段,眼睁睁的看着曲大化成一滩血水,一个活生生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为虚有,她惊愕的后背生寒,毛骨悚然,曲儿以断臂为代价得以保全。

明筝怒极,追上司南以命相搏,司南好不无辜,“我自有分寸,若是他们不冲上来,亦不会有事。”

“你抢我灵药,杀我忠仆,此仇不共戴天。”

因此借口,明筝违背可汗之命,带着曲二强行留在南疆数月,日日追杀司南,司南于她再未用毒……

“你如何知道的?”

“司南就在京中。”

明筝抿唇一笑,却不惊愕,“我早已见过他。”

一行泪随着酒入口中,淌落无声,她一入京中,便察觉了司南的踪迹,他一直跟在战楚炎的身边,只是刻意躲着她,避而不见了,本就不被世人接受的,何苦纠缠。

司南无情,太过狠毒!

酒,辛辣的没有滋味,她麻木的痛饮,似乎早已经将面前站着的花想容忘在了脑后。

“两情若相悦,何须愁苦?酒何解人愁?不过是逃避的蒙羞布。”她一把按住明筝的手,她的手凉的刺骨,从耳根往下倒脖子深处,通红的一片。

“我与你何干?”明筝抢回酒杯,“找了司南又如何?还不是一样的臭男人。不是我将塞北人赶走,而是曲风带走了他们,他也见到了司南,死的曲大是他哥哥。”

花想容一怔,又听她郑重其事的说道,“我如今势单力薄,宫中情形复杂,我帮不了你,你走吧。”

“那个孩子。”花想容一下子扑倒在桌前,她死死的盯着明筝怔愣的面容,又重复了一遍,“那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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