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好无耻!
谢听晚掐着手心,心中冷笑。
“我若是将你介绍给其他夫人,岂不是丢了我尚书府嫡女的身份,与你这种无名无份的女子沦为一谈?”
谢听晚豁然起身,眼底没有半分温度:“你想以此为要挟,做梦!”
“这库房钥匙,你若是不愿意给就留着,到时候侯爷和老夫人开罪起来,你我自然一个都躲不掉。”
谢听晚似是想到了什么,讥笑道:“不好意思,本夫人都忘了,你还有侯爷的宠爱,必然不会出事。”
“可是......”谢听晚绕过圆桌,一步一步来到白清叙身前,欣赏着她惊疑不定的脸,笑了笑,“侯爷虽然爱你,但男子哪有不好面子的,你让他几年出丑,沦为京中笑话,这一次还能这么顺利的逃过去吗?”
“够了!”
白清叙再也忍不住,猛地站起身,狠狠瞪着谢听晚,漆黑的瞳仁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
她在害怕。
“谢听晚,你以为你出身尚书府就很得意吗?哼,照我看,你也不过是个跳梁小丑!”
“你在意尚书府,可尚书府真的在意你吗?”
白清叙越说越起劲,像是抓住了谢听晚的软肋,狠狠用刀子捅着她的心口。
“你在广林寺的那些年,尚书府可是一下都没问过你的情况,甚至当初墨离要把你送过去赎罪,尚书府也是举双手赞成的,虽说尚书府比不上侯府,但也不至于全然没有话语权。”
白清叙轻蔑一笑:“说白了,他们就没多在意你这个女儿。”
“你自诩尚书府嫡女,却连一条狗都不如,怎么有脸说我出身不好?”
白清叙褪去所有伪装,昂首挺胸,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
“谢听晚,我给你一个机会,只要你愿意将我介绍给那些夫人,并在旁边说些好话,我就让墨离去你的安乐院看看你,这不是你梦寐以求的吗?”
谢听晚蓦地掐紧手心,指甲深陷肉中。
一种屈辱感油然而生。
她就算再不得沈墨离亲近,也是这侯府的正夫人,是圣上指婚,名正言顺的侯夫人,岂容一个连妾都不是的女子施舍?
谢听晚眸色愈冷,已然不带一丝温度。
她一针见血地指出:“看来,你根本就不爱侯爷,一切都是伪装和欺骗。”
此话说出口,白清叙脸色唰地沉了下来,漆黑的瞳仁闪过一抹慌张。
很显然,她现在这样是心虚了。
谢听晚只觉得无比讽刺,这就是沈墨离的心上人,也不过如此。
他们之间的感情根本没有表现出来的那般好。
谢听晚蓦地笑了,笑得眼泪都掉了下来,带着十足的嘲讽,好似在看一个跳梁小丑。
笑过后,她又觉得庆幸。
还好,她现在已经不爱沈墨离了。
谢听晚恢复平静,转身欲走,只轻飘飘留下一句:“你们的事与我无关,我也没兴趣揭穿你,不过,让我自降身份,做梦!”
就在这时,身后忽然响起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紧接着,她的胳膊被人攥紧,突如其来的一股力量,竟然让她脚下打滑。
谢听晚瞳孔蓦地一颤,还没等她反应过来,只听扑通一声,冰冷的湖水淹没了她的口鼻,带着强烈的窒息感。
她们居然一起落水了!
“救命啊,救命!”
“救救我!”
青儿已然吓呆,两眼呆滞无光,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好半天才哇的一声哭出来,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小姐,你没事吧,奴婢……奴婢……”
谢听晚深吸一口气,强逼自己冷静下来,扭头扫了一眼还在水里扑腾的白清叙,她的声音已经越来越小,眼瞧着就要沉入湖底。
而湖心亭距离前厅和后院都有一段距离,地势偏僻,很少有下人经过。
此时此刻,她只能自救!
幸好她打小就会游水。
谢听晚咬紧牙关,努力克服心底的恐惧和身上的不适感,用尽全身力气,朝着亭子里的青儿大喊。
“青儿,别怕,快去岸上找人!”
有了谢听晚的指示,青儿这才如梦初醒,深深看了她们一眼,扭头往外跑去,一边跑,一边卖力的大喊。
“来人啊,救命啊,有没有人来救救我们!”
而此刻,谢听晚已然顾不上那许多,白清叙已经沉入湖底昏迷不醒。
她自己也好不到哪去,根本顾不上救人,只能艰难地拂动着水面,用力往岸边游去。
十二月的湖水,冷冽的寒意宛如一根根银针,带来刺骨的痛。
谢听晚不出一会儿的功夫便觉得腿脚发麻,湖中好似有一双手死死的拽着她,逼她坠入湖中共沉沦。
谢听晚咬紧牙关,用尽全身力气,心中憋着一股劲。
一定要上岸!
她绝不能死在这种地方。
这个世界上,任何人都可以放弃她,但唯独她自己不行!
凭着这一股力气,谢听晚居然生生从湖中心游上了岸。
此刻,青儿带着会水的丫鬟和小厮们走了过来。
众人看见谢听晚此刻的落魄的模样,想起青儿口中的白清叙,瞬间瞪大了眼睛。
一个个好似下饺子似的,扑通扑通进入水中,废了牛劲才把昏迷不醒的白清叙捞了上来。
上岸后,谢听晚再也没有半点力气,脚下一软,直接跌入青儿怀中。
青儿已经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声音哽咽。
“小姐,您糊涂啊。”
“您要吓死奴婢了,您若是出事,奴婢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她存在的意义,就是为了小姐啊!
谢听晚眼皮子发沉,本来都要昏过去了。
可听见这一句,又强撑着睁开眼睛,无力的瞪她:“傻丫头,不许胡说,你要长命百岁,幸福一辈子。”
青儿鼻头一酸,哇地一声大哭。
“小姐,奴婢带您去找大夫,您一定要坚持住,一定要坚持住啊。”
青儿艰难撑着身子站起来,此时此刻,没人在意她们主仆。
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白清叙身上,生怕白清叙出事,沈墨离怪罪下来。
就在众人对白清叙的嘘寒问暖中,青儿撑着谢听晚,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安乐院的方向走。
只是主仆两人还没等离开岸边,身后便响起一道质问的声音。
“不许走!”
“我们姑娘好端端的怎么会突然落水?”
原来是姗姗来迟的小荷,她似是刚刚哭过一场,抱着白清叙,狠狠指着谢听晚的鼻子骂:“一定是你们,故意害了我们家姑娘!”
“来人啊,还不快去找侯爷来主持公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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