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的余晖像是给大地铺撒上了一张金灿灿的地毯,那天际边的火烧云映衬着两个年轻人漫步的身影,看似平淡却又有一种别样的唯美。
商夏的手就这么被林燃紧紧握着,只要和林燃在一起她的心底深处就在感受到一股冉冉升起的暖意,就像冥冥中有一股力量在把他们拉近。
本来从学校到家的路程不算远,两个人却足足走了近半个小时。
“夏夏,那我就先走了。你也别太担心,回去好好安慰商阿姨。”林燃挥挥手,认真地说:“我今晚要回去和郝志远好好研究一下你那个‘天黑黑请闭眼’的游戏,看怎么开发才能达到更加理想的效果。”
“我知道了,明天见。”商夏浅笑地点了点头。
她知道妈妈商晓荷是个老好人,不管是在家还是在厂里都向来与世无争,几乎从来没有得罪过任何人,这次肯定是吓坏了。
只要一想到今天下午妈妈脸上那写满惊恐和无助的表情,商夏心里就会禁不住又一次“咯噔”地痛了一下。毕竟自己重生创业以来还没取得什么大成就,却已经给身边最亲近的人带来了这种莫大威胁,商夏心里很是愧疚。
“妈,我回来了……”商夏打开门,看见厨房里的商晓荷在低声呜咽。
商晓荷见是女儿回来了,赶紧用衣袖抹了一把泪。她说:“回来了?赶紧吃饭吧……”
“妈,都是女儿不好,连累您也要跟着操心了。”商夏也有点哽咽,“我已经猜到背后捣鬼的人是谁了,很快就能把她给找出来的!”
想到应文月之前一直给自己使绊子,还差点儿把自己和林燃几乎呕心沥血才经营起来的商林教育给击垮,商夏心里对她真是恨得咬牙切齿。
没想到刚刚才把眼泪收住的商晓荷反倒安慰起女儿来,说:“夏夏,妈知道你懂事,也知道你的事业在慢慢做起来,当中肯定会无法避免地得罪不少人……可是,妈更担心你的安全呀!”
商夏明白,可怜天下父母心。很多时候父母可以不顾自身安危但却不能眼看着自己的孩子身陷囹圄,恨不得自己能替孩子受罪。
但每一个强者都是一路披荆斩棘、过五关斩六将才闯荡过来的,前世双腿残疾的商夏这么艰难都已经挺过去了,今生怎么会因为一个区区连拦路虎都算不上的应文月而却步?!
商夏乖巧地把小脑袋伏在商晓荷瘦削的肩膀上,就像小时候她撒娇拉着妈妈讲睡前故事一样。商晓荷娟秀长发里那股清幽芳香不曾改变过,只是头顶上早已不像当年那般乌黑发亮,而是被无数根突起错节的银丝取而代之。
“妈,这些我都知道,您就不用担心了!以后我和几个同学会轮流上您店里溜达去,看那些人还敢来不?”商夏摩拳擦掌地说:“来一个,我抽一个;再来一批,我就放倒一批!”
她从小没上过什么体育兴趣班,只是在必修课报名的时候才勉强选了一个散打课。
但现在商夏这副随时迎战、如临大敌的样子实在是憨态可掬,硬是把愁容满面的商晓荷给逗笑了,商晓荷觉得一整个下午都沉积在心底里的各种不安情绪都在瞬间被一扫而空了。
“看把你能的!死丫头!”商晓荷举起汤勺子就想给商夏身上打个几下,又气又笑地说:“快吃饭,惯会耍贫嘴的!”
“好的,母上大人!”
一翻琐事折腾下来,商夏早已感觉饥肠辘辘,不一会儿功夫就风卷残云地把桌上的两菜一汤吃得精光,然后早早就回房休息了。
第二天一早,商夏前脚刚踏进校门后脚就忍不住匆匆赶去找林燃,不光是因为念着他,更是想马上知道“天黑黑,请闭眼”这个游戏的开发情况。
“早上好呀,林燃!昨晚你和郝志远讨论得如何了?”商夏敲着林燃的课桌说。
林燃一脸困倦地伏在桌上,眼睛肿得像个熊猫,一看就知道是加班加点,甚至彻夜未眠。
“早上好,夏夏。瞧你,也不关心我昨晚睡得好不好,一来就直接开口问游戏。”林燃佯装气鼓鼓的样子问道,“你就不能关心关心我吗嘛?”
商夏扑哧一笑,没想到这个大男孩开起这种小玩笑来的时候也还真有几分可爱。
她有点心急地问:“哎呀,关不关心的你自己心里还能没点儿数吗?!别关子了,快说快说,你们的开发工作进行得怎样?”
“没怎样呀……”林燃挤眉弄眼地摊摊手说:“反正整个程序算是初具雏形了,只不过又遇上了和之前差不多的问题,一些细节美化上的东西还有待改善。但毕竟我和郝志远都是工科男啊,没办法,你又不是不知道……”
商夏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这个结果和她昨晚预想的相差无几,甚至进度还快上了许多,她原本以外这踏出的第一步都得折腾好久呢!
“怎么了?夏夏,你在想什么?”林燃用手掌在商夏面前晃了晃。
“我在想事不宜迟,我们得赶紧去找艺术系学生帮忙优化呀!”商夏语气笃定地说。
不管是做什么事,就怕没有明确的目标和方向,因为一片茫然的时候就容错走了弯路,只要知道下一步得干嘛那就好办了。
“现在这两个从我们手里诞生的游戏都遇上了类似问题,说明我们缺的是美术指导,这就是很明显的短板!”
林燃知道商夏的意思,但这一时半会儿得上哪儿去找个美术指导呢?
通常来说,在那年头里能念得上美术或者音乐的学生大多是富家子弟。因为对一般的普通家庭出身的孩子来说,那些中看不中用的都是可望不可即的奢侈品,以后的谋生和养家都是不小的问题。
“安安?她会有艺术系的小伙伴吧?”商夏提议说。
林燃出神地用指尖在课桌上随意比划着,一会儿像是画个圆圈,一会儿又再打个小叉。
终于,半分钟之后他像是幡然醒悟一般说道:“她,就她了!”
“是谁?”商夏侧着脑袋,狐疑不解地问。
毕竟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的这些年里,商夏都从来没有听林燃提起过他有一个修艺术系的朋友。
林燃用力地拍了自己大腿一下,兴冲冲地挥手说:“夏夏,反正这事儿就交给我了,一定能办成!”
说完,他就一蹦三尺高地连续跨过了三把及腰高的椅子,一溜烟似地冲出了课室,兴奋的样子像是一只好不容易才挣脱牢笼的小野兽。
林燃半跑着来到了艺术系教学楼的楼下,但却突然想起自己不知道那个叫沈静玉的小姑娘在哪个班级,自从上一届竞选结束之后就很少再碰面了。
在这偌大的华清大学校园里,光是一个艺术系少说也有四五百号人。
林燃真后悔自己还没有带上通讯录就匆匆地跑了出来,正当他抓耳挠腮、想转身往回走的时候,却听见身后不远处有一个青涩少女发出银铃般的笑声,而且声音听起来还真有点熟悉……
踏破草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莫不是这么不费吹灰之力就找到沈静玉了吧?
林燃小心翼翼地走进荒林中,却发现周围空无一人,只有一个写生和几支铅笔夹零落地放在石头凳子上,整片荒林空空如也,犹如死寂一般。
“有人吗?”林燃高声喊,但无人答应。
一阵肆虐狂风猛烈地抚过,密密麻麻的草堆子发出沙沙的声响,沿着风向一致有序地弯倒在贫瘠的土地上。
林燃觉得这地方有点诡异,像足了武侠小说风起云涌的情景。他刚想转身离开,但又真切地感觉到颈脖间有种麻木的刺痛感。
自幼在农村长大的他当然不会对芒刺扎上的感觉陌生,只是这种芒刺一般都长在地里,根本攀不上一米六七那么高,肯定是有人在背后捉弄他。
“是谁?!”林燃警觉地问。
一直偷偷躲在后草丛里的沈静玉终于从林燃身后闯了出来,哧哧地笑着。
“哈哈哈,原来是你,林副主席!”沈静玉扮了一个鬼脸说,“我还当是哪个坏人偷偷潜入了我的领地。”
林燃心里悬起的石头终于落了地,随手扔着刺芒说:“该我问你怎么在这里才对,一个小姑娘家跑来这么诡异的地方。对了,我还真就是找你来的。”
“我来这儿写生啊,就是要在这种原生态的地方才有灵感。副主席你特地来找我?那可真是太奇怪了,是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吗?”沈静玉显然对林燃的特地到来感到惊讶不已,脸上写满了错愕。
“没错,我和你商夏师姐想请你给我们新开发的游戏软件当美术指导。”林燃切中要害地说。
要不是沈静玉亲眼看见这话从林燃嘴里说出来,她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可是……我能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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